「你們跑哪裏去了,阿婆到處找你們。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尚有志見她們過來,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我帶姐姐去采野草莓了。」
「啊!你帶了姐姐去山上,萬一出事了怎麼辦,真是不懂事。」尚有志責怪起小花來。
「都這麼大的人了,會出什麼事啊。」仇美美見小花那一臉委屈相,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替她在尚有志面前開脫。
「走,走,阿婆飯菜都燒好了,讓我們過去她家吃。」
阿婆正在廚房忙着,灶台下的柴火「嗶里啪啦」燒得正旺,不時從鍋底吐出紅紅的火舌。
「你們先上桌坐啊,沒有準備什麼菜,殺了一隻雞正在燉。」
尚有志一臉難為情,在阿婆的耳邊大聲說着話:「阿婆,你把你那生蛋的雞也殺了?」
「沒事,沒事。」阿婆好像格外開心,使勁地擺着手。
尚有志個子不高,皮膚也天生帶着農村里長大的孩子那天然醬紫色膚色,但在佝僂的阿婆面前,卻是如此的偉岸和細皮嫩肉。
「小花,來端菜!」
仇美美和小花一起進來了,但油煙味嗆得她一個勁地咳嗽起來。
「這裏嗆人,你在外面坐吧。」尚有志有些難為情。
「沒事的啦。」
她稍微適應過來,忙得端灶台上炒好的菜。
阿婆看着仇美美的背影,朝尚有志說:「真賢惠,找老婆就要找這種女孩。」
她見仇美美還沒有進來,又神秘兮兮地說:「我早看過了,屁股大,以後肯定會生仔。」
「阿婆,你想多了。」
但她沒有聽清,停下手中炒菜的鏟子,伸過耳朵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想多了,人家是從外國留學回來的,還是我們公司的老總呢。有錢得很。」
「那你是什麼?」
「我只是一個公司里的小兵兵。」
「我就覺得你們很般配。」
阿婆雖然這樣說,但從眼神里感覺到失望,兩個人正在嘀咕着,仇美美突然出現在眼前,把他們兩個嚇了一大跳。
仇美美見兩個人不懷好意傻笑着,一臉詫異,盯了他們看了半天,兩個人都只是笑,不開口,她憑自覺也能感覺到他們在說什麼,於是也不便多問,臉一紅,端了菜又走了。
「沒有什麼好吃的啊,時間來不及,要不然就托人去鎮上買些好點的菜來招待你們。」
「很多豐盛了。」
菜還真不是很豐盛,都是種在田埂邊、菜園裏的時令蔬菜,把他們拼湊成一桌。
仇美美夾了一筷子秋葵,這普通的食材讓仇美美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美味。
「吃得習慣吧,都是菜園裏摘了點菜,燉了一隻雞,這是只老母雞,都放養了一年了,很補的,你多喝點。」阿婆把仇美美的碗搶了過來,用勺子去掉上面那一層黃澄澄的油層,幫仇美美舀了滿滿一碗。
「奶奶,不要這麼客氣,這一碗我都吃不完的,我還想多吃些其他菜呢。」
「肉可以不吃,多喝湯,多喝湯。」
……
「有志哥哥,你明天就走了嗎?」
「嗯,後天要上班啊。」
「好可惜,要是你們能多留點時間就好了,我還想聽你說地鐵的故事、高鐵的故事、火箭的故事……」
「下次,下個月我就回來!」尚有志看着她靦腆一笑,見她始終沒有往雞湯里伸過筷子,於是幫她打了一碗。
仇美美看着小花,總感覺會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看着這個瘦小的阿婆,內心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此情此景,仿佛有一種家的感覺,想想明天就要走,居然有一種戀戀不捨的感覺,她幫小花夾了一塊秋葵:「下次我也跟你有志哥哥一起來,給你們講外國人的故事,怎麼樣。」
「耶!」小花興奮地從桌上跳了起來。
「那你要乖,多聽奶奶的話,多照顧好奶奶。」尚有志動情地看了仇美美一眼,眼睛裏飽含着感激。
「嗯!」
「下次我還帶芭比娃娃過來給你。」
「真的!」小花睜大着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一樣,投來了一束興奮的光芒。
「當然,說話算話!」仇美美伸出手,與小花再次不謀而合地擊了一下掌。
小花提前放下碗,等阿婆、尚有志和仇美美吃好飯後,早早地泡好了茶過來了,然後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真懂事。」
「是的,農村的孩子都這樣。」
「你下午還要裝電腦?」
「是的,今天必須弄好,我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這裏去鎮上的車子每天只有兩班車,上午一班9點,下午一班2點,我們得趕9點鐘的,要不然沒有回城裏的車了。」
「那我也去幫你吧。」
「好的,謝謝。」仇美美這少有的熱心腸,讓尚有志感覺很意外,本來想調侃一下,但又感覺不合適,於是轉化為一句客套的感謝。
「小花,你等會兒也過來幫忙啊。」仇美美臨走時,看小花還正在廚房洗碗,於是跟她說了一聲,只聽到廚房裏開心地回答:「好的。」
兩個人謝了阿婆,就匆匆忙忙往學校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