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文藝傳 第二十五章：仙童出塔

    第二十五章：仙童出塔

    天山。

    當宋朝盤踞着華夏最為富饒的南方平原，金國鐵騎縱橫在西北大地，蒙古彎刀收割着北方疆域，蠻族巫師隱藏在西南深山的時候，在金國國土的背後，也就是現新疆的領域，正被昔日遼國的殘部佔領着。

    昔日鼎盛的遼國被金國擊敗，殘餘部落流亡到了新疆，建立了西遼。因為新疆地域遼闊複雜，金國鐵騎也不願來到這裏，西遼趁勢發展，迅速佔據了大半個新疆。

    事實上，之所以西遼能夠如此迅猛地佔領大半個新疆，全是靠着他們的國教，百合教。

    作為西遼國的國教，百合教的教徒遍佈偌大新疆，便是鄰國的大金境內也有不少他們的教徒。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凡是新疆人煙所在，皆有百合教的教眾。

    作為西域第一教派的百合教，其總壇正位於西遼首都奎屯的西部，面朝東方朝陽，背靠西域水源，赫然是一副浩瀚大勢的派頭。

    此時，就在百合教總壇的百合塔頂部，一名白衣少女正坐在窗台前，百無聊賴地望着下方廣場上黑壓壓一片跪拜着的人。

    「因為愛，不等待！」

    「百合生，百合亡，我為百合瘋癲狂！」

    齊刷刷的吶喊聲近乎響徹大半個奎屯城，然而教徒們面色虔誠喊出的口號，卻是讓那名白衣少女的嘴角撇的更高，滿臉都是無語的神色。

    「不覺得很神聖麼？」無聲無息地，少女身後出現了一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似是感受到了少女的不屑，他便低聲問道。

    少女聞言回頭看去，見是男子，便撇撇嘴，悶聲道：「師傅，我那天也就是隨口說說的，你居然還真的把這些話當成口號傳播下去啦？」

    「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是卻非常有趣不是麼？」面具男子淡淡一笑，回答道。

    扁扁嘴，少女嘟嚷道：「人家把你當神仙，你拿人家當腦殘，這樣真的不好啦師傅！」

    淡淡一笑，男子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轉口道：「烜熔，你跟隨我修行也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再過幾天就剛好四個月，你也是時候出師了。」

    少女聞言顯然呆了呆，好半晌後才茫然道：「這就出師啦？」

    男子點點頭：「以你現在的實力，雖然不及四階，但是卻足以縱橫三階之列，足以出師了。」

    少女鼓了鼓腮幫子，隨即低聲道：「這是肯定的，不看看我是誰……」

    男子等了片刻，都沒等到「的徒弟」三個字，又見到少女臉上的理所當然，不覺苦笑一聲：「前兩天在大宋的教徒傳來消息，似乎發現了你的夥伴……」

    看見少女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幾分波動，男子心滿意足地點點頭：「他們在武隆城待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離開了，似乎是去了重慶府。」

    「師傅，我要出師！」少女聽到這兒，便立刻站起身來，滿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聳聳肩，男子回答道：「我早說讓你出師了。」

    「嗯，既然出師了，那我就不需要繼續待在這兒了。」卻不想少女根本沒理會他，而是自己一個人在那兒自顧自地嘀咕着，然後直接轉身走到石屋的床鋪旁，彎腰從床底抽出一個包裹甩到肩上。

    看見她一副早就準備好的樣子，男子不覺牙根微微發癢，咧嘴道：「你早就想走了？」

    「沒有，只是我的實力都已經到三階層面了，短時間內是無法突破到四階了，所以出師是肯定的，」少女微微蹙眉，隨即無奈地解釋道，「加上托師傅你找了那麼久，也是時候有消息了，那麼我離開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男子聞言搖搖頭，無奈道：「行吧！快點走，盤纏什麼的你應該……」

    「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你來通知我了。」少女滿臉淡然地擺擺手，然後背着包裹就朝石屋外走去。

    不過在推門走出去的時候，少女終於腳步還是頓了頓，注意到這一幕的男子頓時笑了起來，想着徒弟終於還是捨不得自己，打算和自己告別一下。

    「師傅……」回過頭，少女淡淡道，「西遼的女王不錯，挺適合你的，我已經幫你給她寫了幾封情書，她也回了，牽手擁抱的那種低端環節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下面差不多就是成親生孩子了，這我也幫不了你，所以回頭有空的話，你去找她做完這些，好讓我抱個小師弟或者小師妹，別忘記了……」

    就在男子滿頭黑線的時候，少女隨着話音漸漸散落，也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好半晌，男子才無語地看了眼窗外，眼神漸漸從之前的無語化為了淡淡的銳利。

    「弒神已出，誅仙待主，詭道未成，如今再加上仙道臨世，這一盤棋……也終於要開始了啊！」

    *——*——*——*

    遠在涪陵的文藝部眾人當然不知道遠處天山，正有着一位仙道傳人即將步入中原。

    此時，侯靜茹已經結束了治療，張子強的傷勢雖然沒有立刻就被修復，但是也恢復了大半，至少能夠起身走動了。

    楚狂歌他們一個個也都看出了張子強與姚若愚他們認識，不過因為現在正要進城，所以大家都沒去詢問什麼，而是一起簇擁着，朝涪陵城中走去。

    來到城門口，楚征已經命人打掃好城門，兩側肅清，迎接眾人進城。

    瞧見楚狂歌他們走來，楚征迅速走上前，揖首道：「父親，我已經命人在府內佈置起酒宴，等返回府邸後，應該就能即可用餐了。」

    「好，」楚狂歌點點頭，轉頭朝左側姚若愚笑道，「這是我的第五個兒子，楚征，也是我楚家軍唯一的法師。」

    姚若愚聞言本想聳聳肩，卻顧慮到這個動作在古代並不禮貌，便拱手一笑：「你好。」

    「你好。」楚征心頭疑惑為什麼楚狂歌沒有介紹姚若愚的姓名，他倒沒有想到楚狂歌還不知曉姚若愚一群人的名字，不過他倒也沒多問，而是側身一引，要領着眾人進城。

    楚狂歌朝着姚若愚一笑，率先邁步走入城門，姚若愚也不客套，迅速跟着進去，楊仁傑、楚原兩個人則大呼小叫着跟在後頭，隨即就是楚軒、符峰等一群人。

    楚征在楚家几子中排名第五，所以自然是等着楚軒、楚原、楚浩、楚惇他們進去後再跟着進去，所以就一直等到後頭，待得他要邁步跟隨的時候，一抬頭卻恰好看見了吳雪。

    在這個女子普通講究三從四德的時代，吳雪的逗比性格讓她身上帶着幾分較為濃郁的外向與跳躍性，這並不是如巾幗般的灑脫不羈，而是一種天然呆外加搞笑。

    這種與這個時代女性特徵截然不同的氣質，頓時惹得楚征的思維都在這個瞬間有了空白，只知道怔怔地看着吳雪。

    直至片刻後，楚徵才被四周的喧鬧聲鬧醒，尷尬地看了看四周，隨即又看向吳雪，喃喃道：「好……好漂亮的女孩子……」

    此時，吳雪正和侯靜茹、蔣思羽她們跟着姚若愚、楚狂歌等男性的身後，邊走邊看着四周。

    見他們走遠，楚徵才反應過來，慌忙大步追了上去，等接近吳雪後，他才清了清喉嚨，小聲道：「你好……」

    聽見旁邊聲音，吳雪扭頭看去，茫然地看了看他，隨即也點頭道：「你好。」

    忍着心頭激動，楚征拱手道：「你好，我是楚家軍的楚……」

    沒等他說完，前頭的符峰已經回過身，哈哈笑道：「吳雪，快過來！這兒有好吃的！」

    「啊？是嗎？」吳雪聞言頓時欣喜起來，急忙給楚征丟下了句「等等聊撒」，然後飛也似地追了上去，嘻嘻笑道，「瘋狗師父，走走走，你帶錢，我來吃！」

    「扯淡！一起吃好嗎？」符峰哈哈笑着，和吳雪嘻嘻哈哈地朝着旁邊街道的小吃攤跑去。

    怔怔看着吳雪跑遠，楚征好半晌才喃喃道：「……好。」

    注意到楚征的尷尬，蔣思羽無語地搖搖頭，隨即就收回目光，繼續掃視着四周。

    有着酒紅色髮絲的蔣思羽，性子並沒有如髮絲般張揚狂野，相反，她不像侯靜茹那樣溫柔，也不如吳雪這般呆萌逗比，性子倔強的她有着獨屬於她的內斂與堅強。

    莫名其妙穿越來到這個世界，雖然說有着姚若愚、楊仁傑的陪伴，但是和男朋友李奕健的失散分離，還是讓這位倔強妹子的內心帶着幾分難受的，只不過性格倔強的她並沒有將之表現出來。

    作為隊伍裏面少數幾個比較不逗比，稍微正常點的人，蔣思羽時刻保持着她【射手】的職責，隨時注意着四周，生怕有什麼敵人出現。

    這番並沒有掩飾的姿態當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身旁的侯靜茹嘻嘻一笑，柔聲道：「蔣姐，別這樣啦，很累的，放鬆點，現在是在城裏哦！」

    蔣思羽聞言抿了抿唇角，低聲道：「還是會有危險，這裏是亂世……」

    「安啦安啦！」聽見身後的對話，姚若愚回過頭來，哈哈笑道，「就算是亂世，也是有淨土的，這兒被楚家軍鎮守，不用擔心危險，思羽，好好放鬆下吧！」

    聽見姚若愚的話，蔣思羽默默看向了四周，怪笑着的楊仁傑，和吳雪爭搶着美食的符峰，溫柔微笑的侯靜茹，還有故作高冷，卻一直盯着符峰、吳雪手裏美食的李懿霖，以及四周正在歡呼雀躍的百姓們。

    看着怪形怪狀的夥伴們，聽着四周那最純粹的歡笑樂語，那種別樣的感受，讓那顆在亂世中漸漸堅硬的少女心，莫名地柔軟了起來。

    「嗯……」悄悄地，她回答了一聲。

    ps：今天趁着空閒，連續更了四章，累死了，累死了~~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好無聊，沒事兒做，但是我真的好喜歡浙大之江校區的環境啊！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可是現在還在試用期，要和一個妹子一起競爭，說實話我不喜歡這種競爭，但是卻又不可避免……我不想淘汰別人，也不想自己被淘汰，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這裏，沒有勾心鬥角，有的只是純粹的學術交流和學者氣息，這種感覺是我夢寐以求的！也許只是三本的我會被淘汰吧，也許最後會離開宛如我夢境的地方，但是我真的……真的不後悔來到這兒，來到這個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