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這裏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領土,我們是帝**人,就應該為了帝國戰鬥到底,哪怕是獻出自己的生命,誰敢再後退,他就是你們的下場。」滿臉血污的橋本太郎瞪着滿含殺意的雙眼,環視着手下的一眾軍官們,在他的身前,躺着一具還不住抽搐手腳的無頭屍體,幾秒鐘之前,這具屍體的主人還是橋本太郎手下的一名中佐軍官。
濃重的血腥味慢慢彌散開來,令在場的日軍軍官們無不低垂腦袋暗自兩股戰戰,生怕橋本太郎手中的指揮刀會在下一刻掄向自己的脖頸。橋本太郎靠着極度血腥的手段,召集起一幫軍官聽從自己的命令,靠着這些軍官們,橋本太郎好不容易阻止住了手下士兵們的潰敗,但只要是個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來,敵軍的進攻勢頭已經無法遏制。
後撤是一定的,橋本太郎自己也知道不能跟敵軍硬拼,但他卻不願意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敵軍長驅直入。交替後撤、節節抵抗,這是橋本太郎手下軍官們提出的建議,但橋本太郎卻並沒有採納,而是直接把自己師團里戰鬥力最強的一個聯隊先撤出戰鬥,然後命令其他兩個傷亡慘重的聯隊負責斷後並拖延敵軍向縱深挺進的速度。
橋本太郎打算用自己的精銳聯隊找準時機給敵軍迎頭一擊,但已經佔領海岸線登陸場的僕從軍部隊卻並沒有按照他的計劃繼續進軍,而是齊齊停住腳步開始加固陣地。擊退日本陸軍航空兵部隊的臨時艦隊,終於能騰出手來為已經完成登陸的部隊提供火力支援,而那些一支徘徊在外海的運輸艦也都靠了過來,大批的僕從軍部隊和各種物資被送到岸上。
命令地面部隊暫停對縱深地區的攻擊,這是卓飛的命令,日本航空部隊的反常出擊,令卓飛心生警惕,在大批物資還沒有被送上登陸場之前,卓飛決定穩紮穩打一回,以免再次被日軍找到偷襲的機會。臨時艦隊運載的地面部隊開始大規模登陸,海灘上滿是烏泱泱的人頭,在後勤軍官和技術人員的嘶吼聲中,沖灘成功的大型登陸艦打開倉門,將裝載在船艙里的裝甲車和工程機械釋放出來。
履帶式裝甲運兵車被很多人病垢,因為大家都嫌棄這種重型裝甲車的速度太慢,但是在保護傘軍中,官兵們卻愛死了這種重型裝甲運兵車,因為這東西的裝甲連大口徑重機槍的攢射都沒辦法擊穿。在保護傘軍中,很少會出現抱着炸藥包跟敵軍士兵同歸於盡的英雄式人物,這到不是保護傘的士兵打仗不盡力,而是他們覺得既然有了防禦性強悍的武器裝備,為什麼還要傻乎乎的抱着炸藥包去跟人同歸於盡?
上午11時,被卓飛從濟州島派出的機群再次趕到九州島,堪稱龐大的轟炸機群在大批戰鬥機的掩護之下,對整個九州島實施大範圍的轟炸。除去已經被卓飛鎖定為主要登陸地的長崎之外,轟炸機群還對九州島的佐賀、熊本、福田、鹿兒島四個縣實施轟炸,其中佐賀縣承受的轟炸力度是最強的。
把大型雲爆彈用於大範圍轟炸,這是保護傘的首創,先前針對長崎投下的那些大型雲爆彈也只是震撼到了駐守長崎的日軍,而此次針對其他四個縣使用大型雲爆彈則對日本平民起到了震撼作用。伴隨爆炸高高騰起的蘑菇狀煙塵,令措手不及的日本平民們驚恐不已,他們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剛才的爆炸中,但活下來的這些日本人都已經明白剛才那種炸彈的威力實在是太厲害了。
卓飛用大型雲爆彈為日本民眾好好上了一課,越來越多的日本平民離開家園,開始向九州島的東部奔逃,試圖遠離戰火逃去本州島。拖家帶口的日本平民擠滿了道路,令接到命令急急趕往長崎支援的日軍部隊始終無法加快行進的速度,到保護傘轟炸機群再次安全返回濟州島的時候,準備支援長崎的日軍部隊還都沒能進入佐賀縣地界。
「起錨,我們走。」親眼看到最後一艘滿載士兵的運輸艦開始像下餃子一樣往登陸艦上轉移士兵,一直沉着臉的麥克豪森下令艦隊起錨。只是一次支援登陸作戰的普通行動,艦隊就損失了十幾艘艦船,這是麥克豪森無法接受的,眼瞅着艦隊已經把裝載的士兵和物資全數送上海灘,麥克豪森決定為艦隊的損失做出報復。
被軍艦從海灘上拖拽出來的大型沖灘登陸艦掉頭向西,艦隊也隨即一分為二,一部分護送空閒的運輸艦返回膠州灣繼續裝載士兵和物資,而剩下的軍艦則跟隨麥克豪森的旗艦一路北上,他們要對即將空投到福田縣北部的空降師提供火力支援。蔡大壯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着跳傘程序的各個環節,畢竟,這之前他們的跳傘都只是訓練,現在卻是實戰。
蔡大壯不得不仔細一些,倘若還沒見到敵人的影子就先把自己給摔死了,那可實在是太冤枉。陽光透過駕駛室照射到機艙里,直接照到空降兵們的臉上,蔡大壯迎着陽光睜開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駕駛艙里的飛行員,晴空裏的晨暉在駕駛員的身上塗抹了一層燦爛的光暈,使他們看上去就像仙靈一般的神秘**。
出發之前,不管是部隊指揮官還是機場的地勤,沒有人明空降師具體要被送去日本的什麼地方,此時機艙里的每個人都在猜測,運輸機駕駛員手裏的方向盤究竟會把自己帶到日本的什麼地方?可是卻沒有人敢開口發問。排長周晨一個勁的看手錶,之後走到駕駛艙門口對飛行員,「一會請你們比規定程序再提前十分鐘亮黃燈,我們的動作還不太熟練,早一做準備會比較好。」
飛機的領航員是個黃頭髮的猶太軍官,他站起來對周晨笑道,「沒問題,一定讓你們準備充分,今天空降地域的天氣狀況良好,很適合跳傘的條件,請大家放心吧」周晨則一面欣慰地着頭,一面卻在心裏暗罵對方,「兔崽子的,空降地域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倒是先出來呀」
半時之後,機艙里的黃燈亮了,「全體起立,跳傘準備。」周晨站在艙口面向手下的空降兵們大聲地吼叫起來,這喊聲意味着,保護傘的第一次傘兵空降作戰即將拉開序幕了,可是在此刻,機艙里的傘兵們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多麼重要的歷史時刻。提前十分鐘亮起黃燈準備燈,也就是要讓空降兵們背着沉重的行囊多站立十分鐘,不過,大家對此並沒有異議,全都認真地、一遍又一遍地按照周晨的交代重複檢查着牽引索掛鈎和自己的傘包。
有意思的是,機艙里的空降兵們這時候絲毫沒有考慮運輸機會不會遇到敵人戰鬥機的攔截,也沒有去考慮地面上是否有敵軍的炮火。此刻他們滿腦子擔心的只是降落傘能不能順利地打開,或者自己會不會掉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奇怪地方,找不到同伴了。
「大家一會跳傘的時候,一定要抓緊時間。」周晨繼續吼叫着,「不許在門口停留,飛機上磨蹭一兩秒鐘,落到地上就差了好幾里路,要害死人的」周晨的這句話很有道理,大家情不自禁地向機艙門口挪動了幾步,生怕被前面的人給耽誤了。
「嘀——嘀——嘀」,跳傘鈴突然響了起來,周晨頭的綠燈亮了,機艙門被打開,周晨不停喊叫着,士兵們也相互催促着:「快跳,快跳」艙門邊的傘兵一個接一個地蹦了出去。快要輪到蔡大壯的時候,飛機忽然轉了個彎,機身猛地向右傾斜,弄得他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跪倒在地。排長周晨也顧不了那麼多,伸手托起背包,硬生生地把蔡大壯推出了艙門。
蔡大壯幾乎是大頭朝下從飛機里倒栽蔥摔出來的,他心想:「完蛋了,傘繩一定打結了,這回我死定了」可沒過多久,「嘭」的一聲,降落傘在他頭上張開了。抬頭看一看,藍底子、綠條紋的大傘花開得真是漂亮。降落傘在天空中飄飄蕩蕩,可傘兵的滋味卻比不上先前訓練時的輕鬆自在。
跳傘之前,全部的裝備行囊都固定在腰腹以下的胯帶上。先前背着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沒感到有什麼不合適,現在被吊在空中,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下半身,蔡大壯頓時覺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要被扯掉了。
低頭朝地面看看——真不錯,沒人放槍也沒人開炮,一望無垠的田野里種滿了水稻。身上的裝備不僅重,而且鼓鼓囊囊地影響了方向操縱,快落地的時候,蔡大壯才現地面上有好多水塘。他急壞了:「老天保佑,千萬別落進水塘里呀渾身上下這麼多東西,掉進水裏就直接沉底了,絕對爬不上來的」 還好,老天爺真的開眼了,蔡大壯最後落在一塊田埂上,他向前緊跑幾步解開了傘包——傘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