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西行 第4章 猴子（二）

    第四節猴子（二）

    「大聖，後來你和那個和尚走之後，發生了什麼？」陳江流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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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方才開口道：「我把那個和尚送到了他的目的

    地。」猴子含糊的說着，他不願再想起那個人。

    「你那裏現在是什麼朝代？」

    「現在啊，是唐王朝，唐王李世民的貞觀元年。」

    「唐王李世民？」猴子越發的震驚，他發現很多東西已經偏離了軌

    道和認知，「時空回溯還是紀元重生？」似乎有一層迷霧籠罩，讓

    他有些陰翳。

    「小和尚，你準備去哪裏？」

    「西天見佛，找一個答案！」陳江流語氣堅定的說着，那一場夢讓

    他堅定了西行的腳步。

    「咦？不是西天拜佛？」猴子覺得這個小和尚越發的有趣。

    「師傅從小對我說這世間有佛，我卻從來沒見過，他說在西方極樂

    之地有三千佛土，可大唐沒有人去過，師傅說我只有我能見到佛，

    所以我想去看看，所以我準備去看看！」

    感受到小和尚語氣的起伏，卻也注意到他所說的話，猴子皺着眉頭

    問道：「你師傅說只有你可以見到佛？」

    「恩，師傅一直都在說我是佛門最後的希望，只有我可以見真佛，

    可是我不懂，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好和尚，不喜歡讀佛經，對佛門的

    清規戒律也從來不尊崇，我喜歡跑出去玩，喜歡在洛陽城城牆拐角

    的地方撒尿，那旁邊有一棵柳樹，已經很高大了。」想起年少時候

    的做派，陳江流嘴角微微的上揚。

    猴子沉默了，他在想一些東西，那一場天地災厄湮滅的東西實在是

    太多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並不清楚，自己被塵封，陷入昏睡之中，

    他以為自己應該被送回了花果山，沒有料到卻是在五行山，而且恰

    好又是一個叫玄奘的和尚來觸動了封印，讓自己甦醒，如果不是小

    和尚和師傅相差太遠，他真的以為回到了被壓五行山下的時候，可

    是並不是，天庭和佛門最後到底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就

    是他們等待的嗎？。

    「大聖，你說我可以走到天竺嗎，我差點連大唐都走不出來。」想

    起先前的遭遇，別人的背叛，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他有點失落。

    「當年的那個和尚也是被坑蒙拐騙，好不容易到五行山，他太善良

    了，輕易的就相信了我，把我放了出來，我本來想一走了之，可見

    到他那虔誠清澈的目光，一身的慈悲，便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了十

    萬八千里。」猴子又不由的回想起來，不過陳江流感覺得出來猴子

    的心情是愉悅的。「你和他不同，他是一個純粹的僧人，而你卻是

    一個純粹的人。」

    「大聖，謝謝你。」陳江流真摯的感謝，無論是先前的夢還是和他

    的交談都讓他的心情有了調整。

    「小和尚，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那些老傢伙的謀劃中扮演着什麼角色

    ，你既然可以喚醒我，命運便已經相連，那俺老孫就再陪你走這一

    遭西天之路，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下着多大的一盤棋！」

    「大···大聖，這是真的嗎？給你一個阿彌陀佛麼麼噠！」陳江

    流激動的語無倫次，難以置信。

    「麼麼噠？什麼玩意？」猴子皺着眉，有些不理解。

    「噢，那是世俗俚語，就是···恩···『你很好』的意思！」

    「哦，念着倒有些奇怪，阿彌陀佛麼···麼···噠！」猴子在

    那裏一本正經的默念着，陳江流的嘴角抽了抽。

    「大聖，你在哪裏，為什麼我看不見你。」陳江流連忙的轉移話題

    ，不能讓猴子繼續在那裏麼麼噠了，感覺怪怪的。

    「我的顯身取決於你的承受力，而你現在的身軀還屬於凡胎，

    最多堅持片刻，雖然不知道你怎麼解開了封印，而我和你之間已經

    有一種神秘的聯繫了，但我不清楚那是什麼，冥冥之中有幾分宿命

    的味道。」

    「大聖，聽不懂！」

    「這樣，我顯身一次，你往東邊看！」

    陳江流連忙朝着東方看去，半山腰的雲層如同濃墨般的黑，一團陰

    影在其中顯現，飄了過來，隱約是一團雲，雲上有一個身影，他睜

    大眼睛盯着那個身影，面容隨着靠近不斷的清晰，猴子閉着眼睛，

    面容安靜，中正平和，與夢中那個桀驁不馴的樣子不大相同，卻在

    眉宇間那份傲然不羈仍然保存，猴子眼睛慢慢的睜開，一抹刺眼的

    金光陡然的迸射出來，陳江流的識海一片光亮，隨即一暈，昏迷過

    去，猴子看的搖搖頭，抬頭看向夜幕中如龐然大物的五行山，思緒

    泛濫，想起那個和尚，還有那幾個呆子，他們如今在何方······

    夜色沉醉，回憶那麼的長，陳江流安靜的酣睡着，如同一個小

    孩，不記世事，沒有憂愁，猴子盤旋在半空，盯着他就那樣沉默了

    一晚······

    第二天醒來，看着初生的太陽，微風吹散薄霧，又是眉清目秀的一

    天，陳江流深吸一口氣，尋着一條山頂流下來的小溪，捧着清冽冰

    涼的溪水拍在臉上，所有的慵懶和困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喝了兩口

    溪水，甘甜透肺，舒爽無比，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四周逡巡，卻

    什麼人影也沒見着。

    「大聖，你還在嗎？」他捧着醉大聲的吼着，山間迴蕩，飄了好遠

    。

    「不用那麼大聲，心裏默念，我便知道！」猴子那熟悉的聲音再次

    傳入他的耳朵。

    「大聖，你不用出現的嗎？」陳江流有些好奇。

    「我的出現取決於你的強弱，換個說法，其實我並不是實體，而是

    只有一抹真靈寄托在你身上。」猴子組織着語言，簡單的闡述着，

    「事實上，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覺得你所在的大唐

    國大嗎？」

    「很大，大唐的疆域綿延千里，很多地方我都沒去過。」

    「那如果我告訴你，所謂的大唐只是這個大陸的滄海一粟，渺小的

    不起眼會不會很驚訝。」感受着小和尚驚詫的表情，猴子笑着說道

    ，「這個世界分為四大部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北

    俱蘆洲，而你所在的大唐國便在東勝神洲界內，而你要去的天竺卻

    在西牛賀洲，這之間相隔十萬八千里，若是凡胎如何到的了！

    」

    「而且，你這次的西行和上一次的不一樣，上一次在結局中已經注

    定，而這一次沒有結局，也就意味着我們隨時會死！」猴子面色凝

    重，前方一片迷霧，他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大聖，神仙也會死嗎？不是說與天地同壽嗎？」

    猴子嗤笑一聲，「天地同壽，談何容易，一場戰爭或者災難便可以

    毀掉一切。神仙，哪有那麼容易當的。」頓了頓，猴子繼續說道，

    「而且你又怎麼知道天地會永恆，說不得你眼前的這片天早已不再

    是我那個時候的天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你應該聽過吧！」

    陳江流倒吸一口冷氣，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他的認知已經徹底的顛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