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記事本 第五章 作為業的價值（一）

    湖畔公園，位於大橋西堡內。

    大型花壇東西兩側對稱佈置，花壇中心植雪松，周圍配植花灌木，樹下佈置四蒔花卉，並且，有兩座噴水池與花壇相稱。

    裏面還有盆景園、桂花園、以及河邊風光帶，作為公園來說，在這座城市還算有名。

    但是，由於這裏靠近靠近江邊，早期城市開發時這裏位置較為偏僻，再加上這種環境因素，由於沒有多少居民房屋，以及也沒有商業廣場在周邊緣故，公園的人氣始終上不來。

    兩排梧桐樹威武雄壯，好像儀仗隊的公園大門口，每當晚上，明明才八點這個時間點，在悠悠的路燈下，除了公交汽車底站能夠看到寥寥熟人外，基本沒有人影。

    仿佛，從這時，這裏已如凌晨般的空虛。

    因此，公園內更加顯得幽暗，仿佛這裏就是城市的異空間般，有種讓人發寒，退避三舍的心情。

    但是，是這樣的環境吸引特別的人呢？還是特別人需要這樣的環境呢？

    此刻，這裏有四人組，從公園側門進去之後，路過平坦曲折兩旁是一色的小花小徑，忽離忽合，隨着小徑左彎右轉,直到小徑一直向前走時，迎面是一個大花坪。

    然後，向着公園向深處，河邊風光帶方向走去，又轉彎。

    越走越深，越來越偏離主道，走向人跡罕至植物茂盛的小路，來到以木板的堤岸，再繼續向裏面走，繞到這公園湖畔其中一個角落。

    只是，這裏由於沒有光線的關係，就連旁邊湖畔都看不見，如何深淵深潭般，稍稍有點恐怖。

    沒有扶手的話，想必人跌入河底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一人兒……！！？

    模模糊糊，有一個人影，似乎站在那裏。

    只是，之所以無法確定的原因，是因為那個人影如同石像一動也不動，一時間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人類。

    因此，直到再稍微走近之後，來到一塊空地。

    明明四周是幽暗的空間，卻唯獨這裏被月光照射的錯覺，周圍意外的並沒有那麼昏暗。

    然後，在月光的披露下，可以確定，在那裏的是人類。

    只見那人身穿短衫，是位偏向普通老人，在現代也不顯眼的裝扮。

    只是，那人站着一動也不動，閉目養神，仿佛石頭一樣，一時間又讓人產生，眼前這人有可能是蠟像的錯覺。

    對此，莉娜下意識問道「應該是……」

    「數值。四十七、二、三十、一百零七。合計一百八十六。位列十一、二、三、八。」

    轟的一聲！

    忽然間，我們的旁邊，木地板仿佛噴泉一般噴出一道粗粗的水柱。

    實際上，這是從湖畔由下向升，越過堤岸形成的景象。

    「呼應。鏈接。水啊，形為靈蛇，化長槍般突刺……」

    說完後，水柱便像蛇一樣彎下，水柱居然在夜空中散發藍色光輝，閃閃發亮，仿佛本來它就有這樣的色彩。

    然後，水蛇如長槍般奇襲，轟向敵人。

    「嗚哇。」

    莉娜微微有點吃驚。

    施術者，此刻就是自己旁邊，一起跟過來的風堯姬。

    只見她，居然連對方是誰都沒有確認的瞬間，就發動攻擊直接襲擊對方。

    咚咚咚！……這道粗狀的水珠，將敵人覆蓋了好一會兒。

    冷不防的，這多大仇恨啊！話說，對方還是老人，更不要說這事幾乎與她沒多大關係吧。

    莉娜心裏決定，這位往日看似什麼都好說法的風堯姬，可不能輕易得罪。

    而這道粗狀的水柱，按理說應該將敵人吞沒才對，但是，在敵人那裏仿佛有堵牆似地，水花四濺，炸裂成花。

    飛濺出來的水花，強烈的威力都落到莉娜面前，皮膚有點冰涼涼的感覺。

    然後，水柱消失，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般，依然眼前老人，還是閉目養神的站在那裏。

    莉娜又發現，明明剛剛如此規模的水柱，地上並沒有形成深深的積水，只是看起來下過大雨的模樣。

    看來，剛剛的水柱可能與自己使用的火焰一樣，並不是單純的物理現象。

    從莉娜表情就已經看到想法，蒼青小姐說道

    「風堯姬的能力，從原理實際上與你大同小異，但規模不同的原因，是因為她是『靈體』，並且還是最接近元素體的那一類，所以才能像現在這樣超人般，以類似於超能力的方式使出能力。」

    說完後，蒼青小姐也相當意外的表情。

    實際上，她也沒有想到過，風堯姬會這樣直接登場後攻擊。

    就這樣，空間短暫的沉默，仿佛先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老人睜開了眼睛

    「阿彌陀佛，四位施主，晚上好。」

    這邊，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彼此看着。

    於是，老人家這邊先抱歉道「首先不好意思了，因為我的任性，給你們添麻煩了。」

    「既然如此。」風堯姬直接說道「快點把人還回來吧。」

    「哦，原來這位女施主也在，好久不見了呢，也有十年了吧。」

    「是啊，確實有點意外，聽到是和尚的人雖然可以聯想很多，但是卻偏偏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你，在做這件事情。」

    莉娜看着這樣說的風堯姬，表情看起來並沒有怎麼，但是總覺得，她很生氣的模樣。

    心裏暗想，聽這話的內容，意外的，對方與風堯姬之間，也有一段故事。

    話說，還是熟人啊！卻連對方都沒有看清就發動攻擊。

    「對不起，恕難從命，」老人家並沒有生氣，只是真心歉意的表情道「現在法術還在發動中，還有一會兒就可以結束，所以過會兒就還給你們。」

    可是，明明對方都這樣說，不知為何，風堯姬攻擊架勢並沒有收斂的模樣。

    反而，蒼青小姐看起來有點隨便道　「嘛嘛嘛，總之很明顯，今天應該沒有我什麼事。」

    風堯姬望了一眼「蒼青小姐，為何……」

    「總之，先讓我說問幾句話吧。」

    於是，蒼青小姐走上前。

    「老人家你好，原本看到有人能製作那樣護符給我家打工崽，由於這方面不是我的領域，並且信息實在太稀少的緣故，直到現在才可以確信。」

    蒼青很感興趣的表情，將話說出口。

    「果然，您已經修成舍利金身了吧。」

    莉娜睜大眼睛看着蒼青小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對他人用敬語。

    「阿彌陀佛，想必，施主是指定必要之魔法師，被稱作月下的青術師，蒼青小姐對吧。」

    雖然並沒有直接回話，但這已經表面了這一切。

    同樣，蒼青在這點沒有糾纏說道「既然這樣，為何找我家打工崽，能夠解釋下嗎？」

    這看起來超俗的老人，頓時變得普通老人般，拉起皺紋歉意的微笑道

    「雖然可以說這是這具肉體的業，但是我還是情願用更直接的說法，這確實只是為了我的自私。」

    「是嗎？縱然獲得超出肉身的聖人境界，人依然還是人嗎？」

    蒼青小姐，此刻淡淡的口吻，有種在空氣中飄渺的錯覺，充滿了寥落的人情味。

    「這點，老衲我無法確定，今世的我已經到此為止，作為我的界限，無法給你想要的答案。」

    「就當這麼一回事，那麼，對你來說又如何呢？」

    「渡人如渡己;渡己,亦是渡人，老衲，只是以此而已，所以，一直都是為已。」

    就這樣，再沒有說話。

    與瑪法祖爾-姆拉斯那次事件不同，這次是對方與方伽境的事情，所以蒼青並沒有插手的打錯。

    不過，也沒有插手的必要就是的。

    這是此刻蒼青小姐，對現狀作出的判斷。

    可是……

    意外的，又是風堯姬，明明看起來最沒有關係的她，不容置疑的說道

    「那麼，請把人還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