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已經不記得我是怎麼下去的了,反正當時我的大腦是極度充血,腦海里一片混亂,直到胖子打了我一巴掌。
「啪。」
「為什麼打我?」
「為什麼打你?難道我我要你的橘汁糖漿啊!」胖子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到了,別魔症了,在發傻的話,可就不止是我一個人打了你了。」
我清醒過來看着四周老頭子和徐明都已在我的旁邊了。「下面離這裏的路並不太遠,而且之後的路坡度也不是很大了,不存在什麼有阻擋的。」徐明這個時候對我們說道「需要再次下降?」
「別。」我馬上制止他的舉動,我現在已經緩不過氣來了,這樣的情況簡直還不如殺了我,我這不是怕高,完全就是沒有安全感的最原始的表現。
休息了一會兒我們再度慢慢的下降,這一次是徐明帶着我,不得不說他的手法還是蠻高明的,不管怎麼說我起碼不會暈高了。一段時間後我們潛到了最下面,下面的地形在不再是崎嶇不平的道路,也不是什麼垂直的隧道,只是一個石壁之間只有容一人過去的蜿蜒小徑。「怎麼回事?居然是一個小夾縫?」我問道。
走在昏暗潮濕的狹窄石壁之間,只是摸着石壁一腳深一腳淺地前進。「不會,這裏是一片山體,之前我們在上面看到了一個那麼大的空間怎麼可能卻只有這麼一點兒?」老頭子說道,一段路途後果不其然走過了小徑,來到了一處空間相對於寬闊的石室,石室中山石豎立,徒坡縱橫。只是在到達對面的石壁縫隙中有一條高低起伏的大坡,順着這裏走過去,視野隨着手電的光線到達盡頭達到了一種出奇的高度。
接着一陣水流的聲音慢慢的傳到了我們的耳朵里「又是水?不會這下面真的是海吧?」我說到。
「不會。」這是河流的聲音,我覺得應該是水潭裏的水,果然我們的前面不多時一條河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看了看我們這個河路,左右被修飾的非常圓滑,咋一看去就像是街上的地下水道,胖子大罵道我沒見識土鱉樣什麼東西都能聯想到下水道。河道的上面是山頂,我被胖子說的火大剛想罵回去,忽然一陣風吹來,我脖子一涼,自然抬起頭望去,河道的上方是一個圓桌大小的空洞,洞的左右的兩側長滿了不知名的草木,在上面一點是一個巨大的鐘乳石,映着手電的光線看上去像是一個倒着的人仰「地」長嘯。
果然這個地方就是一個下水道的結構,我心裏想到,然後就看到老頭子對王磊做了一個手勢就見到他爬了上去。
「怎麼樣?」老頭子問道「上面是什麼?」
「你管他是什麼?」我還沒等老頭子緩過神來就讓胖子拖了我一把把我給拖上去了,下面的水太冰踩在上面就如同是你光着腳在雪地里行走一樣,我甚至懷疑我的鞋子現在是不是結冰了。
站在上面我方才得以看見這整個地下世界的全貌,咽鳴的風呼呼的吹過,氣流流經頭頂的鐘乳石時被演奏成了一首詭異的樂章,除開那個特大的鐘乳石,在其他位置距離我們比較近的溶洞頂部,那些石塊像是倒懸着的利劍掛在半空,山體之間幾乎都是土黃色的一片,而不是景觀洞中的五顏六色,卻是死一般的黑色、黃褐色。山壁岩石的表面坑坑窪窪宛如小型的階梯,而上面的水漬就順着「階梯」一階一階的流下。
說明了情況老頭子和胖子他們相繼的也爬了上來,我們休整了一番過後開始從上面往黑暗的盡頭走去,途中我問老頭子「走了這麼久,什麼東西也沒有看到,我都在想那個面具究竟是人?還是什麼東西?」
老頭子說「不會錯,如果是人的話,你不覺得太怪異了麼?呆在一個地方半天就為了守一個人?還是在那個人回程的時候去把別人往水裏拉,而且更加好玩的是你往水裏拉了之後被人家掙脫了,你還不去追,任由別人跑掉,你覺得這是一個人做出來的事情麽?」
我搖了搖頭。與其說不知道還不如說不願意去向,我們現在已經深入這麼久了,最初的期望早就慢慢的消散了,也許和老頭子說的一樣,那個東西確確實實的就是這個地下空間裏的東西,可是我應該怎麼樣去找它呢?還有一點衝突的地方就是之前我在劍河遇到的那個瘋子和三叔都說我的面具來自於沙漠戈壁,也就是那個鬼國。
我們從河道上的地段開始行走,不出10分鐘的路程我們便再次與那條河流匯合了,而這裏已然是另一幅景象,帶着綠色花紋的石塊靜靜的躺在河道的兩側,側面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鑲嵌進了很多小型的鵝卵石,各色各異,有的石頭與石頭之間不知道為什麼被渲染了一層淡綠色。
相比於河道兩側的石塊,河道中心的就大的多了,那是一塊由洞頂延伸下來的石頭,他就這麼橫置水中,把水流分成2道,因為他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很多的沉積物都給堵在了中間,而他的周圍都是些浸入了水裏被沖成了珊瑚狀的石塊。
「之前這裏應該是沒有水流經過的!」老頭子道「大自然真是......。」
「......」我知道他是詞窮了。
胖子一見老頭子詞窮本想笑出來的,一看老頭子神色不對馬上給他接上話「牛逼!」
「啊!對對對對!」老頭子笑道「大自然真是牛逼。」
「哎」我和徐明對着嘆了口氣。
剩下的路就有點兒難走了,河道旁的可供我們走的路越來越窄,而且上面全是水滿過的情況,因為貼近山體,山體的當中有着非常多的裂縫,這些裂縫裏的風極大,也不知道通往哪裏,不過裏面有不斷的水流出來,好幾次我都被滑倒了,我摸了一下水溫涼的如同雪水,這些水流本是雨水當雨水沿地下裂縫流動時,就不斷使裂縫加寬加深,直到終於形成洞穴系統或地下河道,我知道幾百年後這裏又會有一條地下河道,而我的遠方一片虛無,前方不到10米處是一個階梯型的石台,水嘩嘩的從上面落下去,發出清脆的響聲,石台的中斷石骨嶙峋、岩石突露,何老頭說我們要用繩子系在上面才可以吊着走下去。
我往下看了一眼,頭馬上暈了起來。
踩在水中水透過鞋子包圍着我的腳丫,頓時冷的我腳跟一軟差點摔了下去,幸好旁邊的王磊扶了我一把,我拉住他的手,往下面看去,水流衝擊在凸起的岩石上濺起白花花的霧氣,上面無巧不巧的一道光線射下來,折射進水汽中帶起一道五顏六色的光圈,我看得有點兒出神了王磊一個發力把我拉了回來,我看見老頭子已經在準備下去了,下面的水流中有着幾塊凸立在中的大石頭,石塊被水沖刷的光滑如鏡但是戴上了鞋套還是比較好走的,因為不知道水深他下去之後有點兒謹慎,一來這個地方沒人救得到你,而來就算是救到了,還不知道是救還是找死。
這個地方真的會有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東西嘛?不知不覺這個問題又縈繞在我耳邊。抬起頭在我的遠方也就是黑暗的深處我看到一些像是雲霧一般的東西在天上繚繞。在哪裏好像有着另一片的天地。
這個石台階可不是之前的那個垂直的地下洞可以比擬的,除了龐大的水流之外就是這得天獨厚的地形,按照老頭子的說法我們只能把繩子系在瀑布石階的上面岩石上然後在一點點的從水流突出的段石壁中走下去。
我是倒數第二個下去的,第一個下去的老頭子已經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底部,在下面是一片平原型的開闊地,我從已經被固定在地面的探照燈處可以看出來。
我膽戰心驚的從第一塊石台上跳了下去,水流在我的側面呼嘯而下,巨大的聲音,讓我不寒而慄,我喘上一大口氣,接着沿着一小塊盤旋着的石塊走下一段距離,在石塊的盡頭老頭子已經用探照燈幫我標出了方位,我要一口氣跳過一個小平台在跳去另一個平台上。
連續不斷的水流和冰冷的空氣已經在那個平台上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我不禁看的心驚,要知道這個地方就算你有繩子只要有一點兒差錯你就會被倒懸在瀑布下被水流直接衝擊致死。面對死亡很多次了,我甚至都認為自己不會在對面什麼事情感到害怕,可是我看到對面的薄冰雙腿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第一次啊。」我心裏說道「第一次這麼急切的去追趕死亡的腳步。」
沒什麼時間給我猶豫的,我的後面還有徐明呢。我忽的一下跳躍了出去。不出意外我整個人的重心都因為那一下的落腳點太滑整個人都摔了出去。完蛋了。我眼前一黑,感到我的臉碰到了什麼,最後就是繩子的晃動和下面老頭子的驚呼。
不過好在我的繩子在半空中一晃悠加上之前的重力和加速,我一下就被衝到了另一塊裸露在水流外的岩石上,劫後餘生,我馬上睜開了眼睛,死死的抱住了那塊石頭,接着我就看到徐明從上面跳了下來,問我情況怎麼樣?
我笑了笑爬起來告訴他沒事,然後捎帶休息就繼續的向下跳去。不多時我們終於都下到了地面,而現在在我們面前的才是這個地下空間的全貌的開端。
在這個龐大的地下系統里,我們已經走了足足了半個小時,我發覺之前我們看到的景象是多麼的遙遠,下完這一階梯的水瀑,終於可以到達一個相對於平坦的地帶了,而那些水流則是落進了腳下的一個洞穴中,裏面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水流的衝擊聲不斷的發出。
自從下到了這樣的地段低位,我們的視野不在開闊,高空中的煙雲還覆蓋住了大部分的空間,前面也是黑暗的一片,就連路段也看不清。
「小心點,這裏的路段還是向兩片擴大,這溶洞的面積大的出奇,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為修建的?」老頭子的語氣有點緩,可能是顧忌着什麼東西吧!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還有點走頭。」徐明跨過地上的一推亂石,向着這個溶洞的兩則走去「牆壁上的石塊很濕潤,有點邊邊弧弧,但卻不是那種人為工具開鑿過後的痕跡。」
我點了點頭,那麼明了了。這個地方是一個天然的洞穴。可我剛想明白過來就發現老頭子已經不見了,四下張望就看到老頭子蹲在那個深潭邊上親自給手電裝着電池,我們則四下散開觀察地形,山體的岩壁有着非常多的嶙峋的凸石,這些石頭的中間部分有着一道很為明顯的斷層,我有點好奇,那些斷層裏面到底是什麼?從胖子那裏拿過手電,由着光線,照射在幽暗的半空中,那道裂縫則是完全的顯現了出來。
因為這個岩壁的面積很大,中間沒有什麼間隔所以無限的朝着兩邊延伸,黑暗裏我看不到它的盡頭,延綿而去,多麼雄偉的奇景啊,山壁上的各種伸出來的石塊組成了一道自然的奇物圖,有的如雲,有的如龍。隨着視線的上移我慢慢的找到了那道橫着石壁自中間裂開,裏面是光線達不到的空間,那些光與影的交匯出一個巨大的東西站在那裏。岩壁裂縫我知道那是山體的斷裂、崩塌等物理因素導致的,但是這些原因又不足以讓岩壁完全的傾塌,就形成了這麼一個地底奇觀,可是那個巨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那好像是一具動物的屍體?」胖子走過來說道。
「是嗎?」我沒有撇過頭去看他,只是更加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為什麼這裏會有屍體?而且這麼大。
「確實是屍體,你眼神不好,但我卻看得清楚,不過我書讀得不多,不知道。」
這時老頭子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巨大縫隙中說道「那是海里一種龍魚的屍體。」他談談說道。
龍魚?海洋動物?忽然我明白了,這個地方幾億年前也許是一片地下海,而那具龍魚的就是擱淺在那個地方的,也就是說那個裂縫就是那個時候的水位,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都是曾今的水區,我收回來向上看的目光走上前幾摳下來一看,果然是古珊瑚,即現今珊瑚的祖先這裏龐大的岩壁都是由珊瑚礁構成的。千百萬年,無數海洋生物死亡後,骨骼沉積在海底,硬化成岩石。年深曰久,沉積岩越積越厚,厚度可與喜馬拉雅山相若。
「這個地方的結構應該是一個落水洞,而且是超乎我們想像的之大。」老頭子再度說道「牆面很濕潤,有的石塊角度甚至有點兒圓滑,這應該是水從上面流下來的跡象所形成的。我在書上看到過介紹溶洞的雨水沿岩縫滲到地下形成地下河。雨水流入岩縫,會曰漸溶解岩石,加寬岩縫形成天然的地下廊道和豎坑,稱為甌穴。經過千百年,岩石剝落,擴大加深成為洞穴,稱為溶洞。」
「我們的上面是一個落水洞,河流的水經過那裏流到地下,慢慢的在時間的變遷中造就了這個溶洞。」徐明說道,但是有一點我的想法和大師您不同,他笑了笑說道「從落水洞流下來的水,並不是直接從這些牆面上淌下來,因為那麼多的水和經過那麼長距離的下降是不可以造就這麼平滑的表面,而且我現在看來,這面牆壁上有的僅僅是上面石頭中積攢流下的細水,那麼真正的主流一定不在這裏,甚至是已經消亡了,想想看,可以溶化出這麼大的地下廊道和豎坑的水,能有多大的衝擊和流量,那一定如同傳說中的南海歸墟一般。牆面上的水我推測應該是漲水的時候從落水洞的邊緣漫出來的,也可能是暴雨天氣的經過地表光禿岩石密密麻麻的裂縫滲透進來。」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個溶洞的前面並不是正常落水洞結構的地下水流麼?」老頭子皺了皺眉。
「不,恰恰相反。」徐明道「流向不同,這個一眼其實就可以看出來的。」我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就看到數條從地下湖泊里漫出來的水在地上交匯形成一股小型的水流正往我們的前面流去,一時間我就懂了,是地形的問題,如果這個洞是落水洞的話,那麼這個地形是絕對不會有的。
踩着水流我們繼續往前走去,黑暗最是消磨人心,一開始我還和胖子有時間沒時間的扯上兩具,關於國際姓的話題,可是慢慢的我們誰也沒有搭腔了,沉悶的氣憤無形漫開,我心裏說道這樣不行,黑暗中最怕的就是這個,這樣的氣氛會帶來前所未有的壓力,我這邊正想着要怎麼去調解一下眾人的心情,那邊我就看到最前面的老頭子停了下來。
「怎麼了?」
誰也沒有說話,黑暗之中無形的恐懼在蔓延。
「喂喂?」我一邊推開胖子一邊往前看去,只見在前面下坡處的一個流水中我們看到了一坨白色的物體,正在不斷的向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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