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這裏是衣冠冢的地宮,四方八面全是空蕩的岩壁,沒有一絲裝飾,地宮的中間種着一棵光果烏柳,光果烏柳的周圍放着一個一個的燈奴,這些燈奴造型奇詭,面容陰邪,就像是一尊尊地獄裏的鬼魂,燈奴,生前給皇家或者貴族在晚上挑燈籠的人,因為皇家或者貴族死後也想在陰間重複人間的生活,所以陵墓裏面的設置和生前差不多,當然了,既然生前有人給挑燈,那死後也要有了,只不過有的是陶塑,有的是金屬鑄造,也有的殘忍的就用活人來殉葬了。
眼前的一具燈奴長二十八厘米,通高二十九厘米,分別有三個燈盞,全燈由三個部分組成,即燭盤、儲液箱、懸鏈。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燈奴,把儲液箱硬生生的拆了下來,狠狠的往樹上的那具女屍,女屍在半空從由着樹杆四下擺動像是一條蛇一樣,胖子的儲液箱很精準的砸在了女屍的頭上。
那具屍體呲呀的一聲嘶叫着,胖子馬上就喊着「跑」我們一人抄過一個燈奴無數的樹枝條干從我們的頭上蜿蜒下來,胖子一隻手拿槍一隻手拿着長長的燈奴,燈奴這個時候已經被他當成了一個竹竿,他不斷的拿着它當成是一個掩護自己的護符,死命的舉在頭頂,而那些樹杆則是瘋狂的纏繞在燈奴上。
胖子一感到力道變大,立馬狠狠的把燈奴往下一扯,次啦一聲七八根樹枝都斷在了地上,可是這樣的話並沒有多少效果,很快的那些東西並不是一味的在我們頭上盤旋,而是像是長蟲一般從下面游進,我一個不小心被那些樹枝抓住了腿,整個人瞬間都倒了下去。
「轉身接住槍!」胖子吼道。
「該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得一股力道傳來把我生生的拖出了一段距離,而同時胖子的槍也丟了過來,這是一杆前蘇聯的rpk7.62mm輕機槍,胖子從背包里掏出它的時候還紛紛的拿出了許多東西。我一時間也管不得那麼多拿起槍就橫着往半空中掃去,直到腳下的那股力道不見了我才掙扎着爬起來。
跑回胖子的旁邊我卻看見胖子居然點了兩支煙,這個二貨居然點了兩支煙在嘴巴里抽了起來。他唆了一口煙,遞給了我一瓶酒「把它包在嘴巴里不要喝。」
「為什麼?」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胖子把那已經被樹枝圍着死死的燈奴上澆滿我之前包在嘴裏的酒,接着用打火機把樹枝點燃,轟的一下整個燈奴就變成了一個超大的火把。「接着跑。」
「嗯嗯。」我包着那口高濃度的酒,暈頭轉向的點了點頭。
包着一口酒之後我發現自己的頭腦像是抽了瘋一樣,什麼概念也沒有了,就是一個勁的跑,胖子拿着巨大的火把三步一回頭,不斷的在半空中揮舞着,熾烈的火焰和高熱度的空氣在我們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只不過很快的火就熄滅了,面前的是鋪天蓋地的樹枝,他們在空中發現唰唰的聲音,胖子拍着手掌把燈奴丟出去,高聲喊着「跑,不要回頭。」
我一聽什麼也不管唰的一下就跑了出去,不知道從那裏來的風吹動火焰從我側面飄過,我轉過頭看見胖子已經跟不上來了,他嘴裏叼着煙一副訣別的樣子,我此刻很像停下來可是自己的腦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聽使喚,終於我跑到了地宮的門口,不過後面的樹枝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他們擁擠着從甬道的入口擠進來發現令人作嘔的蠕動聲,很快一條樹枝就扯住了我的腳,我嘴巴里的一口濃酒差點咽下去,不過我任然死死的包着它。
而那些樹枝已經開始把我往地宮裏面拖了,好奇的是這些東西似乎都是有自己的意識的因為一支樹枝抓了我之後,其他的也都盡數的消退了下去,不久之後我又看到了那一棵光果烏柳,而胖子已經被高高的吊在了上面,那具女屍不斷的遊走在胖子的周圍,藤條發出嘎吱嘎吱的怪聲,這個場景我怎麼看怎麼像一條美人魚在誘惑一個帥哥,只不過雙方在這個時候都變成了反面教材。
「嘎呀」一下我也被高高的掉了起來,胖子很是無奈的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那具屍體突然說道「等會兒千萬不要吸氣,吸了你就會死。」
「嗚嗚?」我一時還聽不懂胖子說什麼?又不能說話,只能用鼻音發出疑問。
啪的一下一條樹枝抽到了胖子的肚子上,直接撕裂衣服一條血痕隱現。接着上面無數根樹枝開始瘋狂的往下竄,「媽的,是胖子的肚子那塊流血的地方,這些東西是吸血的。」
「吐,把酒吐到她身上。」猛然胖子對着我吼道,我一時也不敢大意連忙把酒全都吐了出去,那具女屍離我們比較近基本上所有的酒都灑在了她的身上,接着胖子把他嘴裏的兩根煙也吐了出去,火光頓時轟顯,那具女屍的周身全都熊熊的燃燒了起來,火苗在空中跳起了死亡的舞蹈。
這下好了一時間整棵樹都了起來,我和胖子趁亂連忙想方設法把樹枝扯斷,可惜都毫無辦法,不過所幸的是那困住我們的樹枝也很快的沾上了火焰,它一吃緊把我和胖子都通通的甩了出去。我們碰的一下暈頭轉向的不知道被甩到了那一面牆上,我睜開眼卻是看到一隻碩大的老鼠瞪着一雙灰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們。
胖子瞪了我一眼很快的從地上爬起來「這裏是地宮最靠近土層的地方,這老鼠從哪裏來的?」
「敢它走,跟着他唄。」我道。
「這傢伙的體形卻是像條狗了。」胖子說了一句便「霍霍」的驅趕着那隻老鼠。效果還不錯那邊狂風暴雨,大火凌烈,我們這邊卻放起了老鼠,不過很快效果就達到了,不遠處的地宮邊角落我們看到了一個洞,那隻受驚的老鼠嗖的一下就鑽了進去,胖子看了我一眼問道「要不要進去?」
「當然了,不進去都得死在這裏,我們不可能運氣好那麼多次。」我說着就帶頭鑽了進,進來的時候發現這裏是一個土洞,幾乎就如同是一個地下的下水管道,我把胖子艱難的拉了下來,我們就開始沒頭沒腦的爬,前後皆有路,但是我懷疑後面的路是通往那棟鬼樓的下面的地下室的,所以很自然的我們開始往前面爬去,但是過了不久我們才真正的發現這個地下居然是一個龐大的管道世界。
來回有各種各樣的小老鼠從我們的身邊爬過,我們只能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去挨到他們,不過好在的是後面的路越來越大了,不過漸漸的我也發現這個地方的地勢正在以一種很緩慢的速度向下沉。
「我們不會往下爬爬到地底深處吧?」我問道。
「不會的,這裏地方一定有什麼出口是通往豺狼溝,所以我們只要慢慢的走就一定可以出去。」胖子堅定道。
「真不知道是什麼在驅使着你,對了東西都還在吧?」
「不會丟了的,如果這次再丟了真的就是白來了。」
說着我們繼續往前爬去,為了保存體力我們都爬得很慢不至於一下喘不過氣來餓着,漸漸的我們來到了一處相對於可以讓我們站立着的空間,在那裏居然有一座微型的茅草屋靜靜的立在那裏。同時那裏也是老鼠最為密集的地方我們還沒有到,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氣味,不過很意外的是這個氣味居然不是臭味,而是一股濃郁的香味,頓時我們的肚子都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媽的,老鼠也會做飯?」胖子疑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那棟茅草房好像是一個鳥窩哦!」
「一定是老鼠搭的,不然審美觀不會這麼差。」
「草,他們真以為自己的鳥了,插上翅膀就像飛,建了個鳥窩就像變鳥吧?」
「不對啊!」我順着香味貪婪的嗅了嗅了「這是廚房吧?還是在做奶油巧克力蛋糕?」我走了幾步,來到一個轉角發現那群老鼠居然都是四腳朝天的仰面躺在地上的。
「該死這不是吸食大麻的樣子嗎?這些東西還真是成精了。」胖子看着他們如同是死了一般,除了鼻子還在賣萌般的嗅着。
「我覺得我們要進去。」我不自覺的說道。
「你他嗎的上輩子是餓死的。」胖子怒道「能不能別壞事兒。」
「草!老子不壞事,這輩子就鐵定是餓死的了。」說着我從胖子的包里把濃酒和炸藥都統統的拿了出來。
「你想幹嘛?」胖子大驚。
「我要給你整點燒烤,吃完了正好進去拿主食。」我笑咪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