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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李果來到了醫院。
這老頭子自稱挺有錢的,目前來看好像的確是這樣的,畢竟沒錢的話可住不起這獨門獨戶的病房,這還是摔到了腳而已。
透着大門,能夠看見這老頭子正百無聊賴的看着報紙,門前有一對男青年正目光犀利,嚴陣以待,盯着不讓老頭子離開。
比起子女,更像是護衛。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子視力好,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外邊的李果,立刻雙眼發亮,做了個口型。
「按照原計劃行事!」
李果則是微微一笑,直接來到病房前。
這兩個男青年的警惕心十足,在李果路過的時候就操着能殺人的犀利眼神盯着。
眼神如電,一般人做賊心虛的話,還真容易下意識的低下頭。
李果坦然的面對兩人的目光,笑吟吟道「兩位兄弟來,貧道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什麼zzzzzz」
倆男青年剛想詢問李果是什麼人,雙眼就開始不聽話的打起架來,當場就陷入了昏睡,靠在牆上,開始打呼嚕
這入眠的速度讓失眠患者是羨慕的一愣愣的。
在病房裏的老頭子看着是一臉愕然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你給他們下迷藥?」
和計算周密的計劃不對啊!
此時,在兩個男青年的胸口處各貼了一張催眠符。
李果可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是會給別人下昏睡紅茶的變態,笑道「莫要擔心,並非迷藥,道家符籙而已,讓他們暫時陷入昏睡,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老頭子看着這兩張符籙,微微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選擇了住嘴,只是深深的看了李果一眼,便杵着拐杖走出了房門,雷厲風行的準備離開醫院,去和老友把酒言歡。
李果將兩個昏睡的男青年放到了病床上後,就帶着老頭子離開。
「老先生,你好像不驚訝?」
「嘖,有什麼好驚訝的,讓人昏睡的伎倆而已,老頭子這把年紀也算身經百戰見得多了,什麼樣的沒見過。」
老頭子做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同時大方的塞給了李果五百塊現金。
對於這五百塊現金李果倒是興趣不大,讓李果感興趣的是,這渾身上下散發着功德的老頭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似乎是因為幫助這老頭子赴酒局,他身上的金光朝着自己身上飛來了一點點,依附在靈氣上,甚至還淨化了一些空氣中的煙火之毒。
李果眯着雙眼感受着金光功德和靈氣進入身體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當時念誦《黃庭經》的時候一模一樣,那種渾身上下都舒緩的感覺,是一種語言形容不出來的舒服。
肌肉,身體,心靈,全方位的放鬆,就像工作疲憊後回到家裏,有一位狐仙小姐要獻上軟軟的膝枕一樣。
感受完功德之光的洗禮後,李果跟上了老頭子。
老頭子穿着一身病號服,去路邊的雜貨小店,買了一瓶最便宜的白酒,還有一排一次性紙杯。
「酒啊,好久沒喝了,在家裏大家都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酒都不給我沾,特娘的,不就是喝點小酒而已嗎,看得那麼嚴嚴實實的幹什麼對吧」老頭子看着這酒水,眼都綠了,恨不得當場把酒打開來,喝個痛快。
李果只是默默的替老頭子收起了酒水。
「老先生,你說過不喝酒的。」
「額啊好吧。」
老頭子欲言又止,最後耷拉下手來,只能眼饞的望着酒水,只能看不能喝,自己去買了一瓶怡寶礦泉水。
按照一開始說的,將老頭子送到老友酒會的場所,畢竟這老頭子的杵着拐杖,得需要人攙扶着,不然還是很容易磕磕碰碰。
上了出租車後,老頭子說了一個地方。
地方還挺遠的,在郊區公路邊上,車子行駛大約需要四十分鐘多一點。
一路無話,李果只覺得,離開了市中心後,空氣中的靈氣立刻就讓人舒服了起來,不再有那種渾身的毛孔酥麻的感覺。
煙火氣,對於修煉的影響還是挺大的,特別是沾了霧霾的煙火氣,簡直是威力無邊。
但體驗人間煙火,也有助於磨練道心。
體驗紅塵百丈,出而不染者,道心方為成。
車子載着李果和老頭子來到一個山腰下。
「小伙子,攙扶下我唄。」
「這五百塊可不好掙。」
「年輕人,錢要是那麼好掙的話就不叫錢了。」老頭子以一副長者的身份教育李果。
李果沒有作答。
路不難走,甚至還修的漂漂亮亮的。
大概沒有什么小區會建在高速路邊的山上。
望着路牌,李果好像明白了什麼,隨口問道。
「你朋友們在這裏住了多久了。」
「住了多久呢?我也不記得了。」老頭子頓了頓「可能三十年,可能四十年?我忘了,太久了」
「的確挺久的。」
「嘿,我也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一個糟老頭子了。」老頭感慨道,同時還感念着時光流逝的無情。
終於,一路前行,到了目的地。
「謝了,小伙子。」老頭子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為何?」
「因為直覺,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非常的眼熟。」老頭子笑了笑。
李果只覺得這是套近乎的話而已。
半山腰,修繕的整整齊齊,一排排的小『房子』花草繁茂,瓜果齊全擺放滿地。
老頭子找到一塊碑前坐下,大大咧咧的將白酒擺在面前,對着石碑調侃道。
「你們想我了沒?」
「不管你們想不想我,我想你們了啊」
在老頭子面前的,是一排墓碑。
這些墓碑,埋葬着他老友的骨灰。
今天,老頭子,來喝酒了,一杯二鍋頭,不嗆出眼淚不能走。
不醉。
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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