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多了,欲望多了,所以魔念橫生反伐害自身。筆硯閣 www.biyange.net而若是因為魔念而人少了,魔念消散,則天魔無法顯化於世,則自不會受其伐害。
在陰司冥府看來,這魔念似乎更像是一種自然災害,對之的態度更是曖昧且中性的,畢竟再怎麼說,人魂有念,更多的人魂還能給陰司冥府提供去源源不斷的香火之力呢。
也許真的有什麼危害滅絕人類物種的大災害降臨陰司冥府才會動容阻止,但若是真死一部分人,他們反而還會從中受益呢。
想想便有些殘酷,李雲輕嘆。
「如果是因人數而增而魔念生的話,你們陰司冥府應該是可以控制魂魄轉生的數量而達到控制人數的效果的吧,若真能控制人口的話,也當是一件好事兒。」李雲疑惑道。
青面鬼差卻是苦笑,也習慣李雲這位上仙有些不諳世事了,說道。
「這卻非是一定之事了,上仙你可知,此世魂魄的總數在增加?像是一些產生意識的靈物隕滅,山中產生意識的精物...」
「這些應自身而生的意識不應該算作是跳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若是死去的話,應當不會再轉世輪迴吧。」李雲有些愕然道,這個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天地之間的魂魄總數是在增加的。
青面鬼差點頭繼續說道。
「那是自然的,這些生靈意識跳脫三界,不在五行,確實不歸我等天地陰司管,但這些意識若是隕滅的話,也會生成三魂七魄,天地人魂,散播於世,而這些消散的天地人魂,若和其他同樣因為意外消散隕滅的三魂七魄糅合混雜的話,那不就是兩團無主之魂了,屆時便算作是此界生靈了。」
「原來如此。」
李雲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卻是波瀾壯起。
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三魂隕滅於天地間,和其他同樣漂浮隕滅天地間的三魂混搭組合,便成了兩團嶄新的一團新魂。
這一縷新魂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由天孕地育的,故而便有了同樣在此世界轉世投胎的權限。
天地之間的魂魄以這樣的形式增加,而天地之間的人口總數也在以這種形式增加。
『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李雲漲了姿勢的同時還有些感慨,這陰司冥府控制人口也太難了,真這樣的話...
「這樣也確實有些麻煩。」
「所以那些被人慾引來的天魔殺戮人類,人類死去,轉世投胎再到有魔念的人最少也得十八年的時間了,這些時間段里魔念再少,而魔欲消散。」青面鬼差說道:「可以說,從這般自然規律來演化的話,沒有什麼西天降魔真法,這魔念也會離去的,並不會影響到人類的種族繁衍,最壞的結果也許只是會讓人道衰退罷了。」
李雲總感覺有些不對。
這一次,真的那麼簡單嗎...
.......
和青面鬼差的敘舊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也要趕忙去保下那個被猴子降服的妖怪了,拱手之後便匆匆離去,其實青面鬼差也隱隱透露出了陰司冥府的做法不是很好,他對人類還是有些感情人味兒的。
只不過可惜的是,青面鬼差說再道,他也只是一個跑腿的打手身份罷了,左右不了上面的選擇。
而李雲也秉承着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不再多想,飛遁掠去,朝着武當山行去。
此時,太陽已經緩緩升起,武當山上晨鐘響起,即使是再冷的冬天,武當的晨鐘也會依然響起。
咚咚響聲起,晨鐘暮鼓。
新的一日開始,武當山冬日是不接外客的,畢竟這山路蜿蜒崎嶇,若是讓不熟悉的遊人們行走在這樣的山路上的話,也是相當的不安全的。
李雲也不說行走山路了,直接從山上飛掠而落,落下便看到了正在掃地的勇馬范,還有正在練功的王海烈。
基本清晨早起,紫氣東來之時,王海烈便會起來習練武藝,揮灑汗水。
透着微微光芒能看到王海烈體表覆蓋着的貌似波紋的真氣流。
這些真氣流便是王海烈習練武藝所流的汗水。
『不錯啊這王海雷』
李雲看着王海烈正在認真習武練道,周身還有點點真氣繞環,幾乎凝聚成了實質。
這可是相當的不可思議的,王海烈這傢伙幾乎已經有了以武入道的條件了。
可稱之為『武道』。
當年那個在各方面都不如勇馬范的武人,如今有了厚積薄發之意,從武學天賦來窺看的話,簡直可以說是可怕的範疇了。
而勇馬范則是佇立掃地,青寧靜心之意十足,周身見不到明顯的煞戾之氣。
不過仔細觀察的話,卻還是能看的見,煞戾之氣雖然外相不顯,內相卻能夠窺見一斑。
內相隱見有戾煞之氣橫生,雖然表相已無戾氣,但內相戾氣卻還是不小。
這也正常,心中之魔哪裏是那麼好消掉的,而且還是與生俱來的心中之煞魔,他能將外相之魔消弭到這般程度,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至少能看出,他在為了自己的選擇而努力奮戰。
其實李雲想着,某種意義上來說,勇馬范的心中之魔和戾煞天魔所化法相有異曲同工之處。
李雲躲在樹木後面,剛小聲低語便被呼喝住。
「誰!」
勇馬范和王海烈同時抬起頭來,面有警惕之色,勇馬范臉上表情不變,拿着掃帚的手卻是一股子出力之狀,
「不錯不錯,武藝相當精進。」
李雲是贊繆道,雖然自己並未有刻意隱藏氣息,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如今王海烈和勇馬范卻是同時抬起頭來警惕。
兩人一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眼睛。
很快,王海烈驚喜道。
「師傅!」
這一聲師傅叫的情真意切。
李雲也略帶欣賞的看着這位便宜徒弟,也沒有拒絕他這一稱呼,算是半承認了他是徒弟了。
「真人。」
另一邊的勇馬范就拘謹的多了,只敢稱呼真人。
兩人行禮寒暄了一番,本來有些許生疏的感覺在一番談天說地之後也不覺生疏了,一下子就聊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