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冉萬里讓自己兒子娶沈家女子,陳嘯庭心裏沒來由的一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當聽到冉家想要娶的是沈家嫡女時,陳嘯庭的心又鬆了一些。
當聽到沈岳和冉萬里虛與委蛇,不打算和冉家接親時,他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這時第二輪烤肉也端了上來,這次陳嘯庭面前也上了一盤過來。
在場如此多錦衣衛校尉,出了沈岳和冉萬里兩位,便只有陳嘯庭和另一位總旗設了位置,各自坐在自己大佬不遠處。
沈岳和冉萬里繼續聊着,兩人都有各自算盤,一時間也談不出個結果來。
這時,陳嘯庭也享受到了貼心服務,一名小廝跪坐在他桌前,拿着小刀在一旁小心剔着肉來。
沾着蘸料把肉丟進嘴裏,陳嘯庭微微咀嚼之後,發現這烤肉也就那麼回事。
甚至相比起他前世吃自助烤肉還要有距離,但在如今這時代能吃上,確實也很不容易。
於是陳嘯庭便多吃了幾片,而替他片肉這小廝也很給力,牢牢跟上了陳嘯庭的節奏。
這讓陳嘯庭不由讚許道:「刀工不錯,怎麼練的?」
小廝不由抬起頭來,他的年紀大概在二十歲,但眼神看起來卻飽經滄桑。
這樣的眼上,出現在一個二十多歲小廝身上,多少有些違和。
「大人是在問小人?」這小廝衣服懼怕模樣道。
陳嘯庭不由問道:「你這刀工在哪裏學的,每片肉都一般厚薄,這可不是一個放牧的奴隸能掌握的!」
這小廝不由怯生生道:「回大人話,小人時常被拉去廚房幫忙,在廚房裏時常做些切菜的活兒,所以才練得這般手法!」
這番回答卻更讓陳嘯庭感到不對勁,於是他再度問道:「你不怕我嗎?」
雖然此人總是一副怯生生模樣,但他這般對答如流,仍顯得不太正常。
這小廝不由一愣,然後跪拜在陳嘯庭面前道:「回大人話,牧主剛剛反覆叮囑,讓我們一定要好生伺候各位大人,若是大人問話也要妥當回答!」
陳嘯庭這邊在反覆問話,而沈岳這邊和冉萬里的對話,也在反覆交鋒中便的平和。
表面的平和,都是為了表現自己的不在意,但兩人心裏對合作仍舊保持意願。
這時胡勇真好走了過來,此時他正拿袖子擦着汗水,卻被沈岳喊道:「胡牧主,今天的牛羊烤的很不錯,在上一份來!」
原來這時,方才上的第二輪牛肉,差不多幾桌都吃完了。
胡勇連忙點頭道:「好,大人喜歡就好,馬上就上!」
說話這話胡勇便對在場幾位小廝打了手勢,示意他們趕緊去烤架取肉,在場諸位大爺他可半點兒都得罪不起。
就在諸小廝要離開時,卻聽一道冰冷的聲音呵斥道:「慢着……」
眾人轉睛一看,卻是陳嘯庭開得口,一位總旗在這裏哪有資格開口?
於是冉萬里眼神不善看着陳嘯庭,而沈岳則投以詢問的目光。
當眾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陳嘯庭並沒有慌張,而是氣身對沈岳拜道:「千戶大人,卑職發現這牧場另有玄機,所以才出言喝止!」
對陳嘯庭沈岳一貫比較信任,所以當陳嘯庭說自己有發現時,沈岳便道:「發現了什麼?」
陳嘯庭便對沈岳道:「大人,在卑職的講明之前,還請大人下令,讓這裏所有人都不准擅動!」
說這話,陳嘯庭的目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沈岳同意將此處控制,這需要他和冉萬里達成一致。
這一點沈岳同樣明白,所以他把目光掃向冉萬里道:「冉大人,看來今天很熱鬧啊!」
「陳總旗是本官手下得力之人,既然他說在此有發現,你看怎麼辦?」沈岳笑道,把選擇權交給了冉萬里。
冉萬里掃了陳嘯庭一眼,然後道:「故弄玄虛,這裏能有什麼問題?」
但既然沈岳都這麼說了,冉萬里還是道:「都挺好了,沒有本官的命令,誰感動本官砍了他!」
雖然取得現場控制權稍微有些波折,但總算控制住了,陳嘯庭還是得感謝冉萬里的配合。
於是陳嘯庭便對四下道:「所有人聽令,把這裏所有人看住,絕不允許放走一個人!」
有了冉萬里和沈岳兩位大佬表態,六十餘名校尉立馬行動起來,將此地包圍得鐵桶一般。
然後,便見到陳嘯庭走到自己詢問那名小廝面前,指着他道:「將此人拿下!」
胡勇見此情形,便對一旁的冉萬里道:「大人,您看是怎麼回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大人擔待啊!」
冉萬里絕不是耳根子軟的人,更不會因為胡勇的哀求就替他做主,他現在只想看陳嘯庭搞什麼鬼。
於是冉萬里便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你在這裏發現什麼了吧!」
看着這名小廝被捉拿,吩咐眾校尉戒備之後,陳嘯庭才對冉萬里行禮道:「大人,卑職在此處,發現了金帳汗國的奸細!」
金帳汗國的奸細?這話聽得冉萬里的等人大驚。
涼州金帳汗國探子對於冉萬里,就如同雍西白蓮教反賊對沈岳,那是他們各自的頭號大敵。
「你憑什麼這麼說?」冉萬里冷聲問道。
在他經常流連的地方,居然有金帳汗國的探子,這是要啪啪打他的臉啊!
這一刻,冉萬里對陳嘯庭討厭起來,把他當成了攪屎棍一般的人。
此陳嘯庭茫然無覺,當然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因為他是跟沈岳混的。
而此時,沈岳卻端起酒碗微微一抿,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被冉萬里質問,陳嘯庭便不疾不徐道:「方才這小廝替卑職剔肉,每刀切下的肉片薄厚極其均勻,卑職見了不由驚奇……」
「於是卑職便多問了他幾句……他告訴卑職說,他是在牧場廚房裏切菜練的刀法!」
說道這裏,陳嘯庭不由笑道:「一個牧場裏放牧的小廝,為何隨時都在廚房裏幫忙?一個小小牧場,又有多少菜可以讓他切,然後練出如此刀技?」
「最奇怪的是,一個委身牧場的奴隸,卻對卑職毫無懼意,對答如流?」
「這像一個奴隸嗎?」
聽到這裏,沈岳和冉萬里都若有所思,他們也想起一絲不對味來。
特別是冉萬里,此時他忽然發現,自己雖然到這牧場裏來了很多次,卻沒有真正了解過這裏。
可不管心裏怎麼想的,這處牧場真有事也會讓他冉萬裏面上無光,所以他打算將此時暫且糊弄過去。
於是冉萬里問道:「所以,僅憑你的這些疑問,便可以定這些人是奸細?」
陳嘯庭微微一笑,然後道:「當然不是……」
說到這裏,他便轉身面向沈岳道:「千戶大人,您可記得今年二月,卑職同黃庭黃公公去泰西時,發生的刺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