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儘管昨晚很晚才下班,但是泰山還是跟往常一樣早早的來到服裝城幫媽媽的忙。本來泰山的媽媽只是做賣果的小生意,本小利微,但自從泰山進了人間天堂工作後,媽媽的負擔又輕了很多,經過了一年的積攢,去年就在服裝城頂下了這個攤位。這個攤位雖然不大,但收入也還可以,比賣果強得多,特別是周末,營業額都是平時的好幾倍。
「也不多睡一會,反正客人也沒那麼早來的,有媽媽在就行了。」媽媽對泰山心疼着呢,她知道泰山晚上要上班,白天又要上課,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了又來幫自己的忙,她覺得兒子對這個家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本來泰山星期天還要來的,但媽媽怎麼說也不答應,她要給兒子留下這一天,在家看書也好,出去散心也罷,但就是不要他來幫忙。最後泰山只得服從媽媽的安排。
「媽媽,沒事兒,反正你是主力,我只是個副手,實在睏了沒人的時候我就打個睹兒。」媽媽面前他也是實話實說。
「媽媽說不過你,隨你吧。」媽媽笑着搖了搖頭。
於是母子倆一起動手佈置攤點,這兩人都是手腳麻利之人,不到二十分鐘就擺好了。這時還不到九點半。
「小丁,你現在有空嗎?」一個穿着入時,看似養尊處優的中年婦女在問,她也是在這裏賣成衣的,就在泰山媽媽的對面。
「是陳阿姨啊,我現在沒什麼事兒,您找我......」
「我是看你們忙完了才來問的,是這樣的,我女兒今年也是高三,但成績不是很好,有些功課不怎麼會做,真擔心她明年考不上大學。我知道你是這個。」陳阿姨對着泰山豎起了個大拇指。「你現在能不能給她指點指點。」
「阿姨,您別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只要是我會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哦對了,令千金在哪兒呢?」泰山很爽快的答應了陳阿姨的請求。
「讀書人說話果然不一樣,連阿姨都快聽不懂了。」然後轉過身去對着她的攤位叫:「斯儀,過來。」
丁泰山大汗:說出來的話別人都沒聽懂,那還是讀書人嗎?
一個身穿淺藍色連衣裙,扎着小馬尾的女孩從對面走了過來,看起來青春靚麗,十分標準的***子。
「你好,我叫王斯儀,請多指教。」十分標準的見面禮,女孩落落大方的伸出了她的右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泰山,等待泰山的回禮。
「王斯儀同學你好。」泰山握着那柔嫩白皙的小手說:「指教不敢當,就算我們一起互相研究研究,探討探討吧,大家共同進步。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我將會毫無保留的給你講解,當然,如果我有什麼不會的,也希望你不吝賜教。對了,我叫丁泰山,人丁興旺的丁,東嶽泰山的泰山。」跟夜總會小姐打慣交道的人就是能侃。
「咯咯......我知道你叫丁泰山。」王斯儀捂着嘴笑,心想我就說了這麼一句,你咋說了一籮筐。
「你,你知道我?我們有見過面嗎?」泰山同學感到有點意外。
「靈城縣第一才子丁泰山,跟我們同一界的同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況且你常常來幫你媽的忙,我媽就在對面,你說我能不知道嗎?」王同學微微一笑:「不過你......」。
「我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聽了這麼多的好話,突然來個『不過』,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連忙追着問:「是不是有什麼傳聞緋聞或其他什麼的,那一定是在誹謗我。」聯想到自己在夜總會工作,難道東窗事發?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糟了。
「你不怎麼樣,問題就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再說啊,丁泰山同學。」王同學臉頰緋紅,頷首說道。
「啊,不好意思,都只顧着說話了。」原來泰山同學一直握着人家的小手,現在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王斯儀的芊芊玉手。兩位媽媽在旁邊看的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泰山媽媽還對着泰山嗔道:「你看你,小色狼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你當人家是你女朋友啊。」
王斯儀聽了這句話,那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我是無意的嗎?不過那小手真的很滑,很嫩,握着它的感覺真是舒服,比夜總會所有小姐的手都要...都要...比什麼呀,根本就沒的比,檔次不同啊。
本以為是在夜總會工作東窗事發,沒想到是因為握住了人家的小手。泰山同學頓時放下了懸掛着的心,便不再多想,招呼王斯儀坐下來就開始了他們的探討。陳阿姨還為他們搬來了一張小桌子,更方便了他們的研究。
「你說這個反應要不要加催化劑呢?」
「不要......」
「這裏要不要加條輔助線?」
「嗯,我想...要。」
......
「高一點,再高一點。」
「這樣太高了,還是低點好。」
「這樣插就對了。」
......
這都是些什麼題目啊,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又好象有點**的感覺。完了他們還說:這樣的方法又快又爽。他們的媽媽聽着彆扭,過來問探討的什麼,原來他們在說做化學物理實驗呢,都讓人給聽歪了。
好不容易都解決了王同學的所有疑問,泰山站起來伸了伸手腳和腰部。正想問媽媽有什麼要幫忙的時候,從又旁邊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對泰山說:「小丁你忙完了,我女兒她也想要......」。
「啊,你女兒也想要我......」丁泰山巨汗。
「這是徐阿姨,你有空就給她女兒補補吧。」泰山媽媽在旁接着說。
「那好,叫她過來讓我上....啊,不是不是,是幫她補上......」泰山近乎語無倫次。
「小丁,你在說什麼呢?」徐阿姨看着泰山不解的問。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泰山聳了聳肩,兩手一攤:「叫她過來。」這次他變聰明了,簡單扼要的說。
於是泰山同學又給徐阿姨的女兒講解,曲調不同的『嗯嗯啊啊』又繼續在這裏上演。
講完收工,泰山站起來做了個練武術的收功動作。
媽媽過來遞給泰山一杯水:「兒子,累不累。」
泰山一口氣喝完那杯水:「有什麼累的,還不跟喝水似的。」
「是嗎?媽媽不要你幫忙了,今天這水夠你喝的。」媽媽用手指了指他的身後說。
好傢夥,看來今天生意不錯,中間行人路上竟然排起了長龍,看樣子都是到咱這買衣服的吧,但怎麼都是清一色的女性,而且是一老一小的?!
「啊,這不會都是找我講解的吧。」泰山向媽媽投去詢問的目光。
媽媽也極為幽默:「你說呢?」
原來這些都是服裝城的攤主,她們聽說第一才子在此『講學』,於是便通知自己的子女,快到服裝城來取經學道。也就是在泰山同學剛才『嗯啊』傳功的這段時間內,『粉絲』們陸陸續續的向這裏匯集。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是鐵定不變的真理。所以來的都是女生卻也不足為奇。其中真正來討教的人也不多,大多數都是湊個熱鬧,看看第一才子是何方妖怪而已。結果她們看到的是常人一個,既不英俊,也不威武,更不帥氣,竟然是那種看過後第二天就會忘記的——人。對,就是一個人。
見過相貌平凡的才子後,那些衝動一時的『粉絲』轟然散去,任憑那些媽媽們怎麼拉都拉不住。她們說要去看劉德華的電影,買林俊傑的cd......實在是沒有空。
泰山看着那些離開的少女『粉絲』反而覺得輕鬆高興:幸好我長的普通,要不然哪天被人擠死都不知道。這下好了,還可以為媽媽省下不少開水。
雖然走了不少,但留下來的也有十多個,而且都是求學若渴的鐵杆粉絲。這些鐵杆粉絲的媽媽們在通道上架起了長台,泰山同學似模似樣地當起了老師,監督這些粉絲們做作業,複習功課,遇到不懂的再舉手提問,其他同學能解答的就由粉絲們互相傳授,實在沒人會解答的,丁老師才會出面。這樣泰山省了不少事兒,既可輔導妹妹們,又能幫媽媽的忙,真是一舉兩得。
從此,每到周末,服裝城一樓中間的行人路便架起了長台,一大早就有許多學生在此做作業,丁泰山儼然成了這裏的輔導老師,你還別說,來晚了就到外面馬路去坐吧。起初商城管理處覺得佔用行人路那可不太好,但看到行人路兩邊的攤主也沒意見,而且他們主動往裏挪了點,對行人影響也不是很大。於是管理處也沒再理會這個事兒。再說了,這些可都是祖國的花朵,你能趕嗎?這個周末長台,形成了服裝城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後來這個周末長台學堂發展到星期天也擺。逐漸地也有男生加入了這個陣營,搞的泰山連星期天的自由都沒有了。他不能不去啊,長台就擺在媽媽攤位的前面,星期天又不上課,你能有多少理由搪塞呢。不過好在泰山也沒有過多的怨言。這個長台學堂直到第二年高考前一周才宣告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