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月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密集的街頭巷尾,鑽進去,不是本地人,就足以把人繞暈!
那淄衣人受了重傷,竟也憑着這四通八達的巷道順利逃脫了。
站在猶如蜜蜂巢穴的路口,幽風眯眼瞧去,心底有些疑惑逐漸散開,淄衣人對這裏的熟悉程度不下於南宮燁華啊!
擺脫追兵,幽風四周看了看,發現蒙頭一追,竟然追到她在龍月城臨時歇腳的別苑了,也好,回去看看。
不想,剛推開別苑大門,便感覺院內多了幾道似乎有些眼熟的氣息。
「四瞳靈狐族長,你這般大張旗鼓,到底是為哪般?」慢吞吞走進院內,幽風看了眼被當做粽子綁起來暈過去的周頑童和凌越睿,聳聳肩,扯開面上遮擋,露出一張淡漠的傾城容顏。
還易着容···瞳靈額角抽了抽,看了眼幽風身旁的南宮燁華,狡黠的狐狸眼驟然變得狹長而危險,但還是克制了,對幽風道,「合作完了,是否該分贓了?」
「我可不記得贓物是這麼分的!」幽風頓了頓,道,「說出你背後的人,或者說,你替誰做事!」
沒成想,瞳靈聽完後竟一把扯開了面上白巾,露出一張哀傷的俊秀面容,有些失落,有些複雜,「你···真的忘了,五百年前,我們···」
「……」碰上一個人都與她有舊,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在五百年前這麼能招惹人?幽風感覺到南宮燁華周身氣息越發冰冷,不由萬分汗顏,「打住,別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我記性好得很!」
見她如此在乎那個男人的感受,瞳靈越覺失落,說出的話都能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難過,「五百年前,冰谷,我是那隻敗在你手下,受你指點成就四瞳靈狐族的那隻小靈狐!」
魔域,冰谷?幽風頓時回想起來,有些吃驚眼前這人是那時候脆敗給她的小靈狐。
不過幾百年時間,他已成長到如今模樣,當真是上天眷顧,天才程度怕是比她更甚!
見幽風恍然大悟,瞳靈心底稍微好受些,繼續道,「你與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沒有乘機契約了那時候的我,我···」
瞳靈猶豫了會,目光望着幽風逐漸變得深邃,但在她身旁那個男人無情冰冷的注視下,終還是敗下來,單膝跪地,尊敬臣服,「我現在不是當年那個小靈狐了,四瞳靈狐族上下都很感激您的指點與寬容強大的內心。少主,請您相信,四瞳靈狐族可為您萬死不辭!」
不過幾百年時間,他心間尊敬甚至愛慕的人已成了他人的妻,瞳靈壓下心中苦澀,「您先前想知道的,我定一字不瞞!」
這番真誠的內心剖析當真驚住了幽風,消化了好一會才把整件事情理順,不過,卻知道瞳靈一番造化是他自己辛苦得來的,她並沒有多大功勞,「這個修真的世界一切講究緣,你不必如此!」
「少主,您說的對,是緣成就了現在,可倘若沒有您的指點,緣,如何會落在我身上?」瞳靈站起身來,目光已恢復原本狡黠清明,態度不失恭敬,但面上苦笑一目了然,「少主,那園中的東西,早已被您拿去了吧?」
「我看你並不需要黃中李,你背後的人受了什麼傷?」黃中李是一味靈根,若非關靈魂,拿去黃中李不過是一塊雞肋,即使他為四瞳靈狐族長,修為不俗,冒如此大的風險前來盜取黃中李,確是不智。因此幽風才有此問。
「靈魂衰竭,不可抑制!」瞳靈道。
「時間!」幽風明白了,不過,黃中李能減緩靈魂衰老時間?「我會考慮的!」
「謝謝您!還有一件事,昨晚的人,其實是已經覆滅的大底族···」瞳靈說話間,淄衣人已出現在三人面前,而且未蒙面。
到哪都能碰見熟人啊!幽風玩味笑道,「於恆,姐夫?還是說,大底恆?」
「既然開誠佈公了,大家都攤開來說!」於恆銳利的眼緊盯,長期身於高位,周身自有一股凌人壓迫,「三分黃中李!」
「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幽風面容帶着冷淡的笑,但這笑意並不達眼底。為了魔族提前將大底家族覆滅,竟還漏掉一條大魚,還是長了獠牙的大魚,該怎麼辦呢?
「玄風帝域幕小族長竟扮成男子,不僅盜取黃中李,還想以女子身份娶南宮家族六小姐,此事若公佈天下,諾大的玄風帝域,可要面子?」於恆淡笑威脅。
可他不知道幽風脾氣,也從不知她多數時候視面子為無物,這種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沒什麼好後悔的。
「是嗎?你大可以宣揚出去,恰好讓天下人都看看,南宮家族對待庶出女兒,竟不如我一介外人!」扯下面上人皮面具在手心把玩,幽風笑得自信,笑得諷刺十足。
看着那張傾城的絕美容顏上刺眼的嘲諷,於恆聽到了自己狠狠磨牙的聲音,她說得沒錯。
「那如果是南宮族長知道呢?」於恆道。她總該是在乎那個男人的吧,否則也不會冒着風險求取南宮微度,那個男人的妹妹!
幽風神色驟冷,淡然的面容不復剛才輕鬆,她看了眼身旁一直安靜陪着她的南宮燁華,心底微微有些心疼了。他到底還是瞞着她,不讓她知道他付出了什麼。
她早該想到,昨晚乃至前晚的黃中李之行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寫意。
一族之寶,怎可能就這點防衛力量?他一定是和南宮家族有妥協。
血緣親人再傷害他,他也自己受着,甚至在她和那些血緣親人之間艱難前行,默默承受兩方帶給他的壓力!
一想到他被迫答應南宮家族提出的過分條件,幽風便不可抑制地哽咽起來,「笨蛋,誰要你這麼做了···」
「我的小妻子越來越感性了,這樣不好。」最見不得幽風情緒低落,南宮燁華憐惜的擁住快要哭出來的小人兒,撤去面上面具,冰冷如深潭般深邃的鳳眸落在早已全身僵住的於恆身上,無聲警告:再要多嘴,他不介意親自動手清理了!
於恆觸到那冰冷的目光,只覺連帶骨頭都被凍僵了,昨晚只是一場戲,亂中盜取黃中李不過是一場笑話,他們早就計劃好了!
什麼看重,什麼扶持,他不過是南宮家族的一條狗!
於恆抑制不住的全身發抖,大底家族大仇未報,連仇人是誰也不知道他便要死了嗎?他不甘心!
站一邊的瞳靈見此,嘆息的搖頭,於恆這人心機深重,會隱忍,可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潛伏南宮家族多年,怕是白費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