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劍,焚風劍勢一出,只見天光微亮的城外樹林中立時飛躥起無數劍光,殺意凜然,劍氣劍影騰空,磅礴古老的氣息排山倒海般衝來,一個呼吸間,已將大部分黑袍人拍飛壓扁,甚至碾壓成肉泥。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公孫僑在其中被這劍勢駭得大氣不敢出,一動不動,生怕劍勢一不小心就把他削成兩半,化作肉泥。
左手劍雖然使用更為靈活,但畢竟不成熟,也剛接觸,排山倒海的劍勢無法持續地進行第二輪攻擊,最後,劍氣劍影重回流霜劍上,重新化作一把劈山重劍。
劍雖收斂了森冷的寒光,卻發出聲聲刺耳波紋,嗡嗡作響,震徹山林。
在這刺耳波紋中,一個青色人影忽然出現在重劍之上,仿佛沒有重量,穩穩的立於劍尖。冷臉肅容,閉着眼,年紀約莫十七八歲。
他一出現,流霜劍自動斂去驚人劍勢,而立於劍尖的青色人影則似一把出鞘利劍,劍意,冷酷殺氣透過流霜劍直貫幽風心底。
黑袍人似乎還不曉得這劍訣的厲害,僥倖沒被碾成肉泥的黑袍人依舊迅猛攻來,強弩之末的小龍貓幾個和公孫僑趕忙躲去幽風身後。
知道與這些人問不出隻言片語,幽風眸中盈滿殺意,紅色魔氣一閃而逝,握劍的左手微動,還沒來得及再動作,青色人影便懂了她之想,沒有一絲感情的臉上爬上一道充滿神秘古氣息的繁複劍紋,眼睛唰的睜開了。
一雙青色眸子似妖精的眼睛,裏面流動着異樣的水波,異常好看,眼瞳雖能如人類一般會轉會收縮,但幽風清楚的看到,青色少年的瞳孔里沒有一點人的情緒波動。
瞬間了悟,他應該還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初級劍靈。不過,這一點不妨礙他是一個強大劍靈的事實。
幽風一直都知道流霜劍有劍靈,只是這劍靈沒被喚醒,只試了試左手持劍,劍靈便甦醒了,這確實有點震驚,安爸安媽出事對她打擊很大,擅長的左手從那以後便未使用過,早知道這樣,她就不封印左手了!
劍靈是寄身在劍里的靈魂,極度契合劍本身,劍有多大能力,何種能力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劍靈又受劍主人的制約,聽從命令。
幽風腦海里殺意一閃而過,劍靈便敏銳地捕捉到了。
劍靈親自出手,威力自然不需說,催動流霜劍,重劍落下,剩下的黑袍人一個不落的被劈成了兩半。
遺憾的是,劍靈出手實在太快,死去的黑袍人身體內那點亮光飛走時,幽風還沒準備好容器。
「下次可否等我下達確切指令後再動手?」被封印在劍中,幽風理解重見天日的劍靈的激動心情,幽風嘗試着跟劍靈做第一次戰鬥溝通。
劍靈面如表情,冷酷如冰地朝幽風點了點頭,同時身影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流霜劍里。
太高冷了!幽風在公孫僑羨慕的目光中將流雙劍收起,然後拿出傷藥丹丸給公孫僑和小龍貓幾個一一療傷。
「幕老大,剛才那該不會是劍靈吧?」即使博覽群書,見多識廣,公孫僑也有沒有見過的東西,看到了就想再多看一眼,稀罕物件啊!
「我給你發的信沒收到?」小龍貓它們也就罷了,公孫僑那裏,她出地獄谷時可是發信號了,他還能逛到地獄谷去,且碰上小龍貓幾個?
「幕老大,剛好地獄谷里有我需要的東西,所以我就···」自從五百年前被幽風收服,公孫僑再不敢在幽風面前耍花樣,「原本是想等您找到東西後,我再提出來,哪裏能想到···」哪裏想到她會那麼快就把東西找到並去了迷桅城···
「地獄谷的什麼東西?」幽風問。
幽風抱着撒嬌的小龍貓回城,一路思索着公孫僑的話,昨日在魔泉里時,她就發現這幾個哥哥都受了很嚴重的傷,而且這傷不是近日造成的。看傷勢情況,幽風猜測,那些傷早已是暗傷,至少有幾百年了。
可是,什麼傷治療了幾百年都沒治好,而且他們是軒轅皇族的殿下,整個魔族地位最尊貴的人了,魔君二爺爺就沒想辦法幫他們治療?
剛才聽公孫僑要找的那樣東西,幽風猜測公孫僑是否也如幾個哥哥一般受過未能痊癒的傷。
傷勢無法痊癒,修為便無法精進,魔族重任便無法擔當,除了六姐軒轅魔輕、七哥軒轅魔約和蘇黎三個毫髮無損的魔族殿下,他們這一輩新生力量簡直可以用凋零來形容,幽風現在似乎能明白魔君二爺爺迫切讓她來繼位魔尊之位的想法了。
「你再去查查這事···」跟公孫僑密語一番,看着公孫僑飛快離開迷桅城,幽風眸中仍泛着深思。
不過,城中百姓熱烈討論的『十里紅毯萬人宴』,今晚的訂婚宴,怕不是能如所有人的願了,他肯定會很生氣吧!
「小天,你暫時幻化成我的模樣在城內故作查探。」除了火翼獸去送周頑童了,其他幾個都在,幽風略一思索便定了條簡單計劃。
既然黑袍人是類似傭兵的一個殺手組織,暗中想殺她的黑袍人必定不止這一兩批,現在最安全的地方當屬魔泉。
飛快回到皇城內的魔泉,幽風再出來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隨行的還有『監視』她的軒轅魔輕。
出了皇城,來到迷桅城寬闊的大街上,兩人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城外御劍而去,看方向似乎是冰谷。
一個不知名山洞內,數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以打坐的形式,紋絲不動的坐於蒲團上,看不清表情,只周身縈繞着一股令人心驚的黑氣,猙獰似灰撲撲的骷髏頭。
山洞內很安靜,是一種靜得令人心底發毛的死寂,雖然有數名人類端坐洞中,卻絲毫不減死寂冷肅,仿佛此間人的靈魂,所有生機都不在此,留下的只是一具具軀殼,毫無用處。
但是,就在這死寂的洞內,忽然出現了一個穿着白衣繡錦緞棉袍的人,那人神情微冷,周身貴氣難言,但俊俏的眉目間卻凝着一團黑氣,與盤膝坐下的一具具軀殼身上的氣息類似,卻比他們的更加凝實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