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靡威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高聲問道。
「就在您進入房間時候,臧霸將軍出來了,直奔軍營而去,帶了他本部人馬出城門去了。如今應該出了城門了,我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匯報給您。」士兵喘了一口粗氣,急忙回答。
「唉!」靡威使勁錘了一下身旁的桌子,嘆了一口氣,旋即說道:「我早該想到的,當時他的神情都不對,還找了個這麼荒誕的藉口。」
「主公!」徐茂公上前一步:「為今之計,只有用第二種辦法,將計就計了!」
「恩。」靡威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又害怕眾人還因為他是個道士的身份不服,也是學着劉備對待初出茅廬的諸葛亮一般,拔出一旁的佩劍高聲叫道:「眾人聽令,今日情況危急,臧霸將軍深入敵陣,所以請大家一切聽從徐茂公調遣,如有違者,形同此桌!或徐茂公可就地正法!」
說罷,靡威舉起鋒利無比的佩刀,一下子朝一旁的茶几砍去。
凌厲的寒光閃過,刀鋒落下,身旁的茶几被這刀如削泥一般砍去了一個角。
盡皆折服,無人反對,全都默默注視着徐茂公從堂下走到靡威身旁。
徐茂公走到靡威跟前毫不客氣地接過了靡威手裏的佩劍,面向眾人發號施令:「眾將聽令!我得蒙主公眷顧,讓我指揮此次戰鬥,所以大家聽我調遣!」
「是!」雖然還不是很信任徐茂公,但是眾將礙於靡威和佩劍的存在,只好答應。
「管亥率領本部人馬追趕陶謙撤退部隊,與臧霸將軍一起,迷惑對方!」
佩劍在手,無人違抗,管亥站起抱拳:「末將領命!」
「徐盛、薛仁貴聽令!你們分別埋伏在城外五里山上,準備好箭矢,一旦陶謙軍隊經過,就放箭、扔石頭!放火為號!」
「得令!」徐盛、薛仁貴異口同聲,齊齊領命。
「陳登與張昭等文官守城,待五里山火起,我與主公率兵出城,前後夾擊!」
「是!」連同靡威在內,齊齊答應。
「林沖聽令,率領本部人馬前往通往彭城國的必經之路,等待陶謙敗曲!」
「林沖得令!」林衝上前,甲冑作響。
霎時間,安排完畢,井井有條,眾人紛紛領命而去,調撥兵馬準備戰鬥!
不一會兒,準備停當,各類人馬分撥已定,各自領命出城。靡威也收拾一番,騎上了一匹劣馬,與徐茂公一起來到了城樓之上。
站在城樓之上,舉目遠眺,田野山川已經不是白雪皚皚的一片,而是漸漸露出了嫩綠的春色,花草樹木開始復甦,青翠欲滴。
春天的朝陽溫暖無比,照射在靡威的身上,暖洋洋的。
如此美麗的景色,很難讓人對他進行破壞,很難想像會在此地經歷一場戰爭、一場浩劫、一場勝利。
「誒。」靡威伸了一個懶腰,隨後轉過身面朝徐茂公:「您說此戰的把握是多少?」
徐茂公吹了吹嘴角的鬍子,一言不發,卻伸出了十根手指。靡威會意,大笑開來,使得整個山野都迴蕩着靡威那魔性的笑聲。
與此同時,陶謙軍中。
陶謙端坐在一匹紅色的馬上,微笑着捋着自己的鬍鬚:「靡威小兒,你死定了。」
一旁一位二十來歲的白衣將領站在陶謙身旁,卻緊鎖着雙眉,扯了扯陶謙:「主公,靡威他真的會上當嗎?」
「季偉啊,」陶謙拍了拍季偉的肩膀,「凡是要曉得變通,靡威這黃口小兒還是有些本事,不過照之前看,他不過是一個紙上談兵之輩。我故意不收屍,他們定會認為我們逃得慌亂,所以,今天你看着,我一定要讓他血祭呂由!」
季偉點了點頭,額頭上的眉毛稍微放開了些。
「傳令下去,叫營中留下一千人馬假裝中伏,你隨着我穿過九里山直取下邳城,奪回下邳!」靡威大手一揮,索性歷練一番季偉,當然這也給他自己省了不少事。
「是!」季偉領命而去。
「駕!」陶謙拍馬而走,率領着一干人馬,直奔下邳城。
這時,孤軍深入的臧霸帶領了將近兩千人馬沖入了陶謙大本營。
「嘟嘟嘟~」陶謙軍隊的號角立馬被吹響了,霎時間原本在營帳中的陶謙士兵直衝而出,遇上臧霸軍隊短兵相接。
「叮,空!」兵器與兵器對砰擦出了火花,陶謙軍隊猶如猛虎下山,勇不可當,臧霸軍隊也不示弱,拼盡全力砍殺敵軍。
「啊,兄弟們殺啊!」臧霸爆吼一聲,將上半身的衣物一把扯爛,咆哮着,拿起大刀沖入了敵陣。
「唰,唰!」猶如砍瓜切菜一般,人頭落地,血濺三尺。滴滴鮮血,條條人命,就在這大漢的手中付之一潰。陶謙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即使瞧見臧霸好似惡鬼一般兇猛可怕,卻毫不畏懼,即使明知前方是死亡,也要拼死抵抗。
這就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這就是熱血男子漢!
整個陶謙營帳被臧霸軍隊的到來,撕成了兩半,東邊五百士兵,西邊五百士兵,首尾不能呼應,陣營也不能集結。
一時間,兩兩對戰,拼盡全力,與敵方士兵較量個高低。而這失敗的代價,很慘痛,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是一個個幸福的家庭。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雖然這樣形容放在當時有些誇張,但作為後世的眼光來看,這魂,這魄,這血,這命喪失得簡直猶如地獄一般慘烈。
雖然臧霸的軍隊人數上佔兩倍的優勢,但是實際對決中,卻絲毫占不了上風,那些曾經是黃巾軍的士兵剛歸降靡威不久,還沒有來得及封侯拜相、娶妻生子,全都命喪黃泉,但他們死去是帶着微笑的,是帶着榮譽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說得尤為準確。
「啊,老子跟你們拼了!」瞧着一個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倒在血泊之中,臧霸雙眼泛紅,朝着青天咆哮一聲,瞬間又沖入了敵軍中。
「呵呵,果然中計了!」聽到喊殺聲轉過頭來的陶謙,一張老臉春光蕩漾,繼續捋着鬍鬚,轉過身:「隨我攻入下邳,活捉靡威小兒!」
「快,快,隨我去增援臧霸將軍!」快馬趕到的管亥,望着遠處臧霸軍隊撐不住的場景,連忙督促士卒快馬跟上。
臧霸與陶謙士兵對戰,管亥軍隊前來救援,將為數不多的陶謙軍隊瞬間圍困在了核心,一會兒功夫,陶謙士兵已經支撐不住,所剩無幾。
「嗯,進了城以後,靡威這小子應該碎屍萬段,他的手下也有能耐,都可以招降,倒是之前他身旁的那位美艷的女將軍可以收下,呵呵。」陶謙還不知已經入了徐茂公的圈套,也不知身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一人驅着馬晃晃悠悠,獨自yy進城後的事情。
「啊!」忽然間,火光突起,陶謙軍隊前方的一群士兵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緊接着旌旗招展,鑼鼓喧天,漫天的箭雨從天上直射而下,落在士兵的身上,落在馬兒的前方,整個軍隊不知如何就被埋伏了。
「什麼,什麼情況?」陶謙緩過神來,眉頭緊鎖朝兩側山峰望去,只見猛然間兩側山上冒出了許許多多的人頭,身披鎧甲,手持利劍,喊殺着,沖將下來。
一瞬間,整個山野全是靡威的軍隊,與陶謙部曲混站在一起。
「糟了,中埋伏了,快撤!」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陶謙立刻明白了過來,拔出佩劍命令着。
伴隨着靡威士兵的,還有無數的火箭與石頭,鋪天蓋地地襲來。
陶謙話音剛落,胯下的寶馬畢竟是畜生,受不了火光的驚嚇,馬頭一甩,馬屁股一揚,轉身朝後方一個勁的跑去。
其餘陶謙士兵大多騎着劣馬,這些劣馬更不得了,遇到了火,驚嚇過度,一個筋斗將馬上的士兵摔了下來,跌倒在馬下。這些沒有了束縛的馬,驚得四處逃竄,無人可擋,有幾個倒霉的士兵還親自葬身於自己的馬的馬蹄下。
「轟隆!」一聲巨響,吊橋放下,城門打開,望見五里山起火的靡威和徐茂公呢趕忙率領着軍隊出門迎敵。
「嘩啦啦!」這是甲冑的聲音,臧霸和管亥合兵一處,殺了陶謙作為誘餌的一千士兵折返回來,迎戰陶謙。
一時間,靡威的軍隊對陶謙軍隊着實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四面臨敵,即使陶謙士兵有天大的本事左衝右突也無法逃出去。
「唰!」刀劍出鞘,靡威活動了一下脖頸,動了動許久沒有沾過血腥的手,手持兵器,一刀下去,鮮血橫飛,一個頭顱猛然落地。
「不好,主公快走!」先前陶謙身旁的那白衣將領季偉大刀殺敵,護着一旁的陶謙,拼死殺出了一條血路,帶着陶謙直奔彭城國方向而去。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陶謙軍隊戰鬥力雖強,但是沒有防備,被箭矢、石頭還有靡威士兵的進攻打得暈頭轉向,瞧着陶謙與季偉兩人衝出重圍逃走了,自知沒有了希望,竟然一個個拔出佩劍,朝着青天咆哮一聲,抹了脖子,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