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之後,眾人皆飽餐一頓,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對下輪次的比試商議對策,被淘汰的學生門一方面在想着文試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想着看看其他同窗的武學到底如何,趁此機會學習進步。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觀禮的眾位,倒是在一旁閒聊,柳大家抽空唱了個小曲,將比賽緊張的氣氛沖淡了許多。
柳如煙唱完小曲退到了一旁臨時的一件屋子裏休息,這時候小侍女撫琴推開門走上前來,在柳如煙的耳邊嘀咕了兩句:「小姐,那個沒膽子的登徒子不見了,具體去了哪裏,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撫琴還沒有說完就被柳如煙的眼色給打斷了。
柳如煙踱步到了門口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人在附近,轉身關門回到屋子裏。撫琴一臉愧疚地站在原地,雙手一直在和衣角較着勁
「小姐我錯了……」
「好了好了,你我姐妹,我也不想責罰你,但下次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些,這裏畢竟不是妙玉坊,此地高手眾多,還是要小心隔牆有耳。」
「是,小姐,你看咱們的計劃是不是?」撫琴刻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嗯,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江南守備章立嚴也來了,還帶了人馬來!」柳如煙俏臉上顯得有些氣憤,思索了一會後,招手示意撫琴附耳聽來,囑咐了兩聲後,等到撫琴離去,柳如煙又想到了小童,「這個沒膽子的登徒子,那句秋風離人戀啊!你到底又看出了什麼呢?」
輕輕地搖搖頭,將這些思緒趕了出去,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挽起有些凌亂的青絲,梳攏了一下裝束,又恢復到金陵花魁的身份。
「啊嚏!一定又是是哪位美女在想我了」小童四十五度仰望着,眼中還噙着淚水,一副深情默默的樣子
「咳咳咳,哥,你就別感慨了,咳咳,快快幫幫我,這菜,咳咳,都快焦了!」胖子在一旁邊咳嗽邊催促道
「讓你一個勁地加柴火,這下火大了吧!咳咳,我說我來,你非要逞能自己來,一會房子燒着了,看你怎麼辦!」
「咳咳咳,哥,這房子要是真着了,咳咳,你還能跑得了?」
「大爺的,那還不把柴火抽出來,不然一會真的鍋都要燒裂了。」
一通手忙腳亂之後,終於把胖子燒的黑乎乎的,像是焦炭一樣的東西盛了出來,其實這是清炒茭白,嗯,純黑至享版清炒茭白。
所幸小童還炒了兩道菜,不然這兩位忙活這么半天就吃這麼個玩意,估計下午的比武要是不用上場,直接認輸就好了。
「哥,嗯,你這菜炒的真好吃,哎,給我留點啊!」胖子的嘴裏還包着菜,一邊還在嘟囔着
「胖子啊,別光顧着吃,問問你,說說為什麼柳如煙會來這次大比?」說着趁機夾起一大塊魚肉放進自己碗裏。
「你這是故意打岔,趁機偷吃。」胖子也不甘示弱,一頓猛塞,「嗝~~啊,那還用說,當然是為了你來的啊!」
「為了我?什麼意思?」
「那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對你有意思了!哎,你這菜還吃不,不吃我全要了啊!」
吧唧,小童一筷子打在胖子的手腕上,「就知道吃,到底什麼意思?」
胖子一邊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邊說:「前兩天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你在柳如煙那裏留宿許久,夜夜笙歌,不亦樂乎!」
「別瞎說,我和柳如煙真的沒有如同謠言說的那樣,再說了後來柳如煙不是也出來澄清了嘛。」
「哎,終於吃飽了,嗝~~」胖子往後一攤,靠在牆上,「就算你真的是這樣子,但是那天詩會可大家都看見了,最後你可是一個人進了人家的閨房,吟詩聽曲,暢談人生。想必是你給人家留下了人生中不可磨滅的印象,人家自然對你有意思了,嘻嘻!」
「胖子啊,我覺得吧,你要是額頭邊上貼塊膏藥,在嘴角下面點上一顆痣,你會有一個極其有前途的職業。」
「那是啥?」
「叫媒婆,以後你哥我找不到媳婦,一定拜託你給說媒。」小童嘴上和胖子打着哈哈哈,心裏卻是對這個柳如煙的到來感到不解,要說章立嚴的到來,可以說是為了保護縣令,其帶來的隊伍就基本山說明了問題。可是柳如煙呢?第一,她是來幹什麼的,觀禮大比,從來也沒聽說過名妓來看書生比武,那來了必定有其他事情,第二,來看大比也不是說來就來,到底是誰邀請來的呢。
未時已到,眾人也都休息夠了,下來就要繼續比賽了,等到觀禮台的眾人坐定下來,比賽重新恢復。這下比賽的人雖然少了,但是每個人水平又更加接近,於是都不再藏着掖着,一個個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一時間演武場上塵土飛揚,沙石亂飛,每一對對陣的選手無不殺到受傷認輸,還有好幾場是教諭上前去阻止,不然鬧不好真的會出人命的。
非要說唯一與眾不同的就是白長青了,這一輪居然碰上了天天和自己混的小弟,這位小弟也的確知道自己肯定是贏不了白長青,還不如直接認輸博個好感,這不這邊剛認輸,那邊白縣令也是笑着點點頭,嗯,懂進退,識大體,小伙子不錯嘛。與之相比,胖子的戰鬥倒是實打實的,這輪胖子遇上的是叫做張未生的寒門書生,所修的乃是棋道。
別看這位張書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於棋道的鑽研尤其是佈局頗為深刻。起手星定雙飛燕,先觀察胖子的出招,不斷調整自己的步法,拈子觀察,飛子或急或徐,急時如暴風驟雨,勢大力足;徐時如潤物細雨,雖無聲卻傷人。胖子一時之間被打的都有些懵,好在胖子這皮糙肉厚的,防禦值着實是高,不過就算是這樣胖子的身上和手臂上也是被重擊好幾回,嘴裏一直在嘟囔着,按照胖子的尿性,估計是在罵人。
胖子這邊的招數一直都是嘉禮,但是這』婚冠之禮』,』饗燕之禮』,』脤膰之禮』,』賀慶之禮』都重穩固,輕破局。碰上對面這種更加厲害的佈局式的打法,就如同是溫水煮青蛙似的,結局基本能看見了,就是被慢慢地磨到認輸。
身在局中的胖子同學還是能夠認清形勢,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哎,早知道中午就不吃那麼多了。小童如果聽到這話一口老血能噴出來,你丫就是今天中午吃得多嘛!胖子也幻想着如果自己現在能夠身輕如燕,估計兩步近身,一組』加冠』,對面就輸了。可是理想很豐滿,不不不,現在是理想很』骨感』,現實很』豐滿』。沒辦法了,只好拼一下了,不然真的輸了。
只見胖子右手在左臂的手肘部位輕點了三下,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一顆黑子就擊中在胖子的太乙穴上,胖子似乎吃痛之下都抱着肚子單膝跪地了。在胖子點了自己幾下的時候,一旁觀戰的胖子他爸,呼得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旁的白縣令倒是淡定地喝着茶:「張世兄不必擔心,令公子不過是用了』恤禮』,頂多是疼幾個時辰,沒有什麼大礙。」
胖子他爸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白延齡,沒有說話,雖說白延齡說的沒錯,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哪有不着急的。
胖子這一招』恤禮』,是想封住自己的四瀆,手三里,曲池三處穴位,暫時地閉塞自己的痛覺,免除自己身體在疼痛下的反應,同時阻住曲池的大腸經,讓自己的內力灌向自己的雙腿。但代價就是,過不了多久被封住的穴位解除時,疼痛可是現在得數十倍,然而眼下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胖子一咬牙,飛身近前,對面的張未生顯然沒有料到,胖子這突然加速的一擊,左右各射出一粒棋子,胖子現在可顧不得這些了,一雙肥拳』加冠』順勢而出,由於胖子的手臂已經抬不起來了,這一』加冠』倒是有點佛門的羅漢拳中的』羅漢拜佛』的味道,正打在未生的胸前,只一拳就將未生擊出擂台,胖子也癱軟在了擂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