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58101586、月末終北舊人夢兄弟的捧場,感謝給船月票的兄弟們,抱拳了。
有兄弟問船最近為啥不說話..咋說呢,船有點低迷,俗事纏身,而且對船這種屌絲而言,過年着實有些煎熬,不想把這種不快傳遞給兄弟們,其實吧,凡事還是得看開點。
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老祖宗的至理名言:「天行健,君子必須自強不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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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轟隆……」
子時出頭,清幽月光的映襯下,以兩白旗為主的清軍精銳,果然對模範軍戰陣發起了衝鋒。
他們明顯經過了精心籌謀,衝出土牆後,並沒有去攻掠模範軍直面他們、防禦很周全的方位,而是橫向拉開了距離,百多人、幾百人一股,狼群般分散又凌亂的朝着模範軍諸多脆弱點發動了攻勢。
剛剛靠近模範軍戰陣,他們的弓箭手便發射出大量的火箭,而且並不是殺傷性的火箭,完全是燃燒性的,箭頭都被廢置了,全是一坨一坨的易燃物。
幾分鐘的時間,模範軍戰陣各處便是火光升騰,煙塵翻滾。
「弟兄們,殺明狗啊!」
「哈哈,這幫狗尼堪完了,射死他們!」
「別讓他們抬起頭來,滅了他們……」
今晚吃過馬肉,這些清軍士氣也提起來不少,噪雜的叫喊聲夾雜着各種火器之音,很快將幽靜的夜撕的粉碎。
徐長青前半夜已經睡了一覺,一直在等着他們,精神非常好,但徐長青也沒想到,多爾袞居然會用這種分散凌亂的戰術。
此時,清軍各部看着聲勢很大,但對模範軍各部兒郎造成的殺傷卻是極小,至多用火勢作為籌碼,吞噬一些模範軍的戰陣,讓模範軍的兒郎們往後退。
模範軍此時的作戰方式早已經有了非常完善的體系,特別是對防火!
幾乎每個胸牆上,都有一兩袋隨時可以打開的沙土袋,用以滅火,現在是夏天,也不用怕沙土袋凍住,能節省很大的力氣。
不僅是防火,在防水方面也有嚴格的要求。
大清河下游水勢大又快,清軍想截斷河流蓄洪還是很難的,而且徐長青在河段各處都設立了觀測點,可以確保第一時間發現這種動機。
但徐長青準備了這麼久,褲子都脫了,衛生紙都備好了,這些清軍竟然這麼玩?
「轟隆,轟隆隆……」
「砰砰砰砰……」
或許是感覺鳥銃聲太小,模範軍的投石車和開花彈又都被快速拉離了核心戰場,烏真哈超的許多人,包括一些其他旗的漢軍旗奴才,紛紛在陣前附近點燃了一個個土製炸藥包。
這下頓時精彩了不少。
許多模範軍構架的胸牆被炸的破碎轟塌,無數砂石瞬時衝破沙土袋,到處橫飛。
特別是聲音,着實是過癮。
不知道是不是清軍的工匠特意調配過這些火藥的配比,爆炸起來的聲音格外大,比炸雷還要更響一般。
然而看着是聲勢很大,到處都有人,煙火四起,但這些清軍卻就是不往前,根本不往模範軍的戰陣里鑽。
這讓許多模範軍兒郎忍不住的直罵娘。
這他娘的是過家家嗎,還能這麼玩?
混亂持續了半小時左右,終於有兇猛的兩白旗精銳坐不住了,開始真的往模範軍戰陣中沖。
模範軍的兒郎們早就忍了多時了,各種火器頓時便懟着他們的臉招呼過去,很快便是放倒了不少韃子。
不過因為胸牆層疊的阻隔,這些韃子傷亡並不大,在摸清了規律之後,他們迅速藏身在這些胸牆之後,開始對模範軍反擊,很快,模範軍也開始出現傷亡。徐長青這時也迅速發現了模範軍戰陣的一個弊端!
胸膛太過密集了。
橫向還好些,縱向明顯缺乏緩衝區。
沒有緩衝區作為阻隔,這就導致清軍一進來便能利用模範軍的工事。
好在模範軍強大的紀律和慣性都擺在這裏,清軍這還是雷聲大、雨點小,不可能真的衝進模範軍戰陣。
「大帥,這些狗韃子到底要搞什麼?演戲嗎?要不要卑職帶人出去頂他一波,斷了狗日的後路?」
不多時,張虎急急跑過來跟徐長青請戰。
他今晚是前半夜的值守任務,卻沒有着急回去休息,想等着撈票好處,誰曾想,這幫狗韃子居然『出工不出力』的,這他娘的還怎麼搞?
徐長青想了一會兒,笑着踢了他的屁股一腳:「哪來這麼大火氣?老實滾回去睡覺。人家願意這麼玩,你還能攔着?等明天再說,有硬茬,我給你留着!」
張虎眼睛頓時一亮,嘿嘿笑道:「大帥,您可不能說話不算話,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看着張虎興沖沖離去,徐長青的神色卻鄭重起來。
這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如果多爾袞要用這種方式來炮製一場『勝利』,徐長青還真沒什麼辦法。
而且,若是他們一直這麼搞,模範軍兒郎的休息將很成問題,軍心也會出現波動,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臨近丑時,有突前的兩白旗精銳已經突進到模範軍的胸牆戰陣中二三百步,幾乎就快要摸到模範軍的核心。
但這個位置,後續空曠處的模範軍強火力就好支援了,很快,投石車開始頂上來,三兩下就把他們的勢頭幹下去。
「阿哥,火候差不多了,再硬上可就真要出問題了。」
這邊,多鐸急急勸解多爾袞道。
多爾袞淡淡一笑:「成,那就退兵吧!」
「噹噹當……」
隨着刺耳的金聲響起,清軍戰陣中忽然傳來旺盛高呼:「哈哈,明狗敗了,我大清無敵!」
「我大清無敵……」
「大清無敵……」
雖是退兵,他們的聲勢卻比打了勝仗還要高漲,直要把這夜撕裂。
模範軍本來也想喊口號慶祝,此時處在這種紛雜中卻都有些喊不出來,只能大聲問候這些清軍的十八輩祖宗。
徐長青這時也有些無言了。
多爾袞,你這樣,真的好嗎?
不過這手段雖是卑劣,效果卻無疑不錯,很快清軍大營中都開始出現歡呼,接着便連綿起伏。
他們被壓制了這麼久,早就需要一個通道來發泄他們的怒火。
悉悉索索的直到寅時中,天地這才開始恢復安靜。
……
次日一大早,模範軍各部主將便都過來找徐長青請戰,實在受不了清軍這麼個卑劣法。
海城城內也因此發生了一些波動,大家都在猜測,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長青這時也明白了多爾袞的心思,這他麼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他想用模範軍的方式,搞的模範軍雞犬不寧,隨之把壓力轉移到徐長青和模範軍的兒郎們身上。
徐長青看着滿目瘡痍的前方戰陣,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拒絕了各部主將的請戰要求。
清軍此時已經緩過來些,這種時候硬上,着實不智,還是得按部就班的來,試探下清軍的反應!
「嗚嗚嗚……」
辰時中刻,八點鐘左右,模範軍的推進工事再次開起來。
差不多一萬五千餘模範軍兒郎,繼續往清軍土牆方向進逼,不多時,暴虐的火器聲便嘶鳴起來。
或許是昨晚的戰事給了他們不少信心,他們今天的反抗極為激烈,而且大肆運用火箭。
模範軍諸部推到土牆外七十步左右的距離,便很難再往前推了,傷亡率也提高了不少。
城頭上,本就惴惴的眾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起來。
「如是,這,是不是侯爺遇上麻煩了?韃子今天好像有點凶啊……」
李香君的兩隻玉手緊緊糾纏在一起,指甲都有些發白了,美眸中充滿擔憂,忙看向柳如是。
她雖號稱『才女』,實則還是小家碧玉,無論心胸、手段,都遠不是柳如是的對手。
加之此時她與柳如是最親,是最好的閨蜜,主心骨不自禁便靠在了柳如是身上。
柳如是柳眉緊蹙,貝齒用力的咬着紅唇。
她比李香君還要更擔憂此時的狀況,與之只是勉強進入了侯府的李香君相比,柳如是此時雖還沒有真正進入徐家,利益卻早已經與徐長青捆綁諸多,所有人都知道,柳如是要進徐家門,只缺了最後一個契機,從而確保她處在頭部的位置。
「妮子,你慌什麼?爺是何等人物,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豈能被眼前這小場面限制住?耐着性子,爺一定有辦法的。」
「噯,好……」
看柳如是心情明顯不太好,李香君也不敢多話了,心中卻更擔憂起來,下意識看向徐長青的方向。
這個男人,真的,能幹的過強大的韃子嗎……
「轟隆!」
「轟隆隆隆……」
這時,隨着投石車部隊推上前來,模範軍的火力很快佔據了優勢,清軍的囂張氣焰頓時被壓下去不少,城頭上也很快響起了歡呼聲。
徐長青卻並沒有幾分高興,眉頭反而皺的更緊。
他已經注意到,清軍看似在增兵,加強防禦,實則卻是在有預謀的往後撤!
土牆後方,看着是許多人搬着各種物資上前來,事實卻是有許多有甲的戰兵、特別是真滿洲,在往後退,明顯是害怕受到模範軍兇猛攻勢的衝擊。
「徐郎,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韃子守土牆的意志不夠堅定啊……」
李幼薇這時也看出問題來,蹙着柳眉用力握住了徐長青的大手,這幾天的觀戰經驗,讓她以前學習到的軍事知識也被串聯起來。
「噯?不是呀,韃子這明顯有些示弱了,咱們的兒郎們馬上就能推上土牆了。」
吳三妹神經大條些,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沉浸在推進趨向順利的喜悅中。
徐長青一笑,也用力握住了李幼薇的玉手:「幼薇,別擔心。我明白多爾袞這廝在打什麼算盤了!不過,他真以為我就這點手段,那他就跪定了!」
李幼薇冰雪聰明,很快也想明白過來,猛的看向徐長青:「徐郎,你是說,韃子,韃子想讓咱們出去跟他們打?」
徐長青點了點頭:「韃子糧草告急,殺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們有點着急跟咱們決戰了!」
「那,咱們要不要出去跟他們決戰?」
李幼薇一手握着徐長青的大手,另一隻手溫柔的攬住的徐長青的腰背,輕輕撫摸。
能以李家庶女之身,幹掉吳三妹這個吳家的嫡女,成為徐長青的正妻,徐家的大婦,李幼薇的能力早已毋庸置疑。
這數年夫妻下來,她早已很明白,如何安撫徐長青的情緒。
徐長青緩緩點了點頭:「必須要決戰!我會用事實讓多爾袞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垃圾!」
李幼薇一怔,片刻後才稍稍放鬆,俏臉滿是肅穆,重重點頭道:「嗯,徐郎,我和姐妹們,孩子們,就在這裏為你和兒郎們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