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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看着徐長青的馬車穩穩開走,秀兒拉着李蘭芳來到了房內,低聲責怪道:「姐,你,你怎的想的啊,你怎麼能下那麼重的手,你差點把他的手腕咬斷了知不知道?」
李蘭芳也有些心虛,但嘴上卻不肯認輸,啐道:「誰讓他那麼魯莽欺負我來着?秀兒,你別怕,我昨晚已經認他做孫子了。」
「……」
秀兒瞬時要吐血。
她實在無法想像,她這個姐姐到底是什麼腦迴路啊。
不過,更讓秀兒無言的是,徐長青明顯對她這個姐姐更感興趣,被她把手腕都咬的鮮血直流,卻愣是沒追究。
這也讓秀兒意識到,她必須得轉變思路了,絕不能對李蘭芳貿然,必須要好好維持着。
否則,一旦沒有了李蘭芳的支持,她恐怕很難斗過陳圓圓和卞玉京兩個大花魁。
「姐,我是真不知道說你啥好了,昨晚你不知道他對我多凶。」
「啊?昨晚上他欺負你了?秀兒,你別怕,姐幫你找回公道來!」李蘭芳臉色瞬時變了。
她可以允許徐長青欺負她自己,卻是絕不允許徐長青欺負她的妹妹。
但秀兒的俏臉卻瞬時紅了,她這個愚鈍的姐姐,明顯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這時,李蘭芳也回過神來,俏臉也開始發燙,「秀兒,那個,我好像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會了啊。」
看着李蘭芳逃一般離去,秀兒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撫摸起了她的小腹。
現在形勢雖說還在控制之內,可,如果她的肚子不爭氣,那,說什麼也沒用了。
……
「伯爺,您這邊請。」
半個時辰後,徐長青來到了外城白紙坊附近的一片棚戶區的一幢獨棟院子內。
這院子隔壁不遠,只隔着一條一米多寬的水渠,便是京營西大營的一處駐地,也正是當初徐長青和王承恩來挑匠戶的那個駐地。
院子外普普通通,看着也不大,裏面卻是別有乾坤,亭台樓閣,假山流水,好不愜意。
彎彎轉轉來到院子裏,吳三桂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十分靈動的綠裙少女,正陪着吳三桂烤一隻小羊羔。
看到徐長青過來,綠裙少女趕忙深深一禮:「見過忠義伯爺。」
吳三桂卻起身都懶得起身,笑道:「長青,來,坐下喝口茶稍等,馬上就好了。」
徐長青笑着過來,綠裙少女趕忙幫徐長青搬過一個小圓墩,徐長青順勢坐下,笑道:「二哥好情調啊。」
吳三桂沒好氣的白了徐長青一眼:「不好情調怎麼辦?二哥能給你比嗎,兩大花魁都入房了。噯,你手上這是怎麼搞的?」
吳三桂這時也發現了徐長青手腕上纏着的繃帶。
徐長青不由苦笑:「不小心讓家裏小狗給咬了一口。」
「哈哈。」
吳三桂大笑:「長青,沒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旋即便笑的前仰後合。
徐長青白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計較。
綠裙少女俏臉也有些泛紅,看徐長青看過來,她忙羞澀的垂下了頭,對徐長青輕輕一禮,低聲道:「伯爺,我,我去叫父親。」
看着綠裙少女離去,徐長青微微眯起眼睛,居然能讓吳三桂在這裏招待客人,這位來自山西的老爺,真的可以的。
吳三桂笑道:「小檀不錯吧?給你準備的。」
徐長青面色微微一變:「二哥,咱們弟兄,你可不能給小弟我挖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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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三桂取出匕首,笑着割了已經金黃色的小羊羔上一片肉,慢斯條理的放入嘴中:「兄弟,哥幹嘛要坑你。老話怎麼說的來着?給你你就收着!這些山西老西財大氣粗,不要白不要,這麼可人的丫頭,嫁妝還多,你難道想便宜別人?」
「二哥,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怕人家胃口太大,我滿足不了啊。」徐長青還是保持着足夠的謹慎。
這個山西人,決不能等閒視之!
吳三桂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來,嘗嘗二哥的手藝,好久沒有這麼輕鬆寫意了。」
徐長青陪着吳三桂在這邊吃了幾口羊肉,一個粗布麻袍、身形消瘦、留着一縷花白山羊鬍的老者,在綠裙少女的攙扶下,快步陪着笑朝這邊迎過來:「忠義伯爺,老夫這幾日身體不適,勞煩您久等,真是老夫的罪過呀。」
說着,他深深一禮到底。
吳三桂笑道:「長青,這位便是我的老朋友,山西介休的范永斗,范掌柜。呵呵,范掌柜可是個豪爽之人,這些年,二哥我的軍需物資,沒少勞煩范掌柜幫忙。」
「平西伯爺厚愛了,老夫不敢當,不敢當啊。能為我大明,為平西伯爺效力,這是我范家的榮幸那。」
范永斗趕忙又對吳三桂恭敬行禮,姿態極低。
「范掌柜,久仰大名!」
徐長青心中好笑,吃裏扒外的二皮臉,搞的自己跟大明忠烈一樣,真是會玩啊。
不過,面上徐長青肯定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看徐長青態度柔和,范永斗也放心不少,在這邊坐下來,又招呼綠裙少女小檀去準備酒宴。
幾人寒暄幾句,逐漸熟絡,吳三桂笑道:「長青,你在平谷的那批物資,有沒有考慮過出手?」
范永斗也陪着笑謹慎的看向徐長青。
徐長青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出手也可,不出手也可,還是看價錢吧。」
吳三桂一笑:「長青,這方面你盡可放心,范掌柜在這一行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信譽你可以隨便查,保證會給你一個最公道的價格。」
范永斗也忙陪笑道:「忠義伯爺,我老范也沒其他的本事,也就做些端茶跑腿的活,不過,我老范此生最佩服豪傑之輩,能為忠義伯您效力,那真的是我范家祖墳上冒青煙了。」
「范掌柜,您太客氣了。這事兒咱們先不着急,等忙完這幾天,我讓人把清單送過來,咱們再詳談如何?」
「呵呵,說的也是,倒是范某唐突了!來,兩位伯爺,老朽敬兩位一杯!」
不多時,一道道菜餚便是被綠裙少女小檀親自端上來,肉類不多,多是青菜,卻是極為精緻,讓人看一眼便胃口大開。
等菜上齊了,小檀便乖巧的在一旁隨侍,端茶倒水。
卻是正巧在徐長青身邊,好聞的盈盈幽香,不斷的滲入到徐長青肺腑間。
喝了一會兒酒,聊了一會兒此次清軍入關的戰事,吳三桂拍着額頭笑道:「長青,不行,這幾天哥哥我有點喝大了,先去睡一會兒,你跟范掌柜好好聊聊。」
吳三桂說完便是笑着離去,范永斗忙親自幫徐長青倒了杯酒:「伯爺,老朽再敬您一杯,此次韃子入關,伯爺乃我大明的中流砥柱也!」
徐長青笑着喝完這杯酒,玩味的看向范永斗的眼睛:「范爺,我這人吧,其實不喜歡藏着掖着!有些話,咱們還是說明白的好!」
「額……」
范永斗一愣,沒想到徐長青居然會這麼直白,忙是對小檀使了個眼色。
小檀略有些幽怨的對徐長青一個萬福,乖巧的退下了。
范永斗忙賠笑道:「伯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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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您交個朋友!您知道,咱們生意人,哪方面的關係打點不到,那都是罪過呀。」
徐長青不可置否的把玩着酒杯:「不知道範爺想跟我徐長青談哪方面的生意?你不會不知道,我在平谷的那些物資,已經跟人口一起,運走的差不多了吧?」
「嘿嘿,老朽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伯爺您這雙慧眼那。老朽的確是想跟伯爺您談筆生意,要不然,也不會請動平西伯爺這位大神了。不知道,伯爺您,需不需要糧食?」
范永斗謙卑又謹慎的看向徐長青的眼神。
「哦?」
徐長青面上依然不可置否,心中的警惕卻是達到了頂點,「不知道範爺有多少?」
「倒也不算是太多,五十萬兩之內,老朽還能拿得出來,皆是去年的新糧。若是伯爺想要,老朽可再給伯爺打個折扣,三十萬兩,五千輛大車的糧食,如何?當然,伯爺若暫時沒銀子,也可以用其他抵賬,實在不行賒賬也行!」
范永斗老臉上滿是真誠。
「這個嘛……」
徐長青面上雖是依然保持着克制,但胸腹間已經有些翻江倒海!
范永斗這龜兒子的,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徐長青此時別的倒是真不缺什麼,山東這邊獨特的地利優勢,隨時隨地都能買到想要的東西,唯獨糧食,着實是個命脈!
主要是大明已經災禍連綿數年,自耕農崩盤的厲害,地主階級有田卻沒人種,你有錢一時都很難買到糧食。
尤其是進入崇禎十六年以來,糧價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斗米已經超過了五百文,而且大錢都不收了,現在各家商戶基本只認銀子。
范永斗此時這,根本就不是做生意,而是完全為了討好徐長青!
便是徐長青也不得不佩服,這老賊後來青史留名,成為滿清的八大皇商之首,並且是唯一一個在正史中留名的商賈,的確是不簡單!
他這種膽量、氣魄,包括誠意,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范爺厚愛,長青受寵若驚那!」
徐長青深深對范永斗一抱拳,可謂是給足了范永斗面子。
范永斗面上雖是保持着矜持,可眼睛裏的那種喜色,已經遮掩不住:「伯爺,您過謙了。能為您分憂,也是為我大明做點實事啊,老朽義無反顧!」
「此事,可以!」
徐長青很快便是做出了決斷,送上門的肥肉,傻子才不要,而且是去年的新糧,「范爺,長青也真心想交范爺這個朋友。不過,范爺,長青最近這些時日,隱隱聽到了一些對范爺不利的消息呢。」
「這個……」
范永斗的笑意頓時一僵,忙道:「伯爺,這個怎麼講?」
徐長青一笑:「范爺想必知道,我此役抓到了不少韃子活口,審問中也是得到了一些清軍方面的消息,他們有人說,范爺好像跟大清國那邊,聯繫很密切呢?」
「這,這怎麼可能?」
「伯爺,這是污衊,污衊啊!我范某人雖非英雄好漢,卻也絕非賣國求榮之輩!我也不想死了還被人戳脊梁骨啊!伯爺,您知道,我老范這種做生意的,平日裏沒少得罪人,有人要坑我,我一時也無法準確確定敵人,真的是百口莫辯啊……」
范永斗有些急眼了。
此時大明的形勢雖說也幾近崩盤,但比歷史上要好很多,若是徐長青把這個消息坐實,分分鐘介休范家就要灰飛煙滅。
商人家族,在大勢面前,肥羊而已。
「呵呵。范爺,我自然是相信您的。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