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樂曼看這自己胸前的血跡,剛剛被衝擊的大腦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第一次胸前也會出血嗎?
上學時候沒學過啊!
為什麼不疼,太神奇了!
想找個東西擦擦血跡,左右看來看,忽然發現王軒左臂上正有鮮血緩緩流出,這才意識到是之前受傷的傷口又流血了。
好吧,之前也不知道都在想什麼,竟然忘記包紮了。
有些心疼地抱起王軒的胳膊,掙扎着想起身去拿藥箱,可剛剛一坐起來,就忍不住痛呼一聲:「啊~!」
……
在他們倆睡覺的時候,港島卻再次轟動起來,鬧市區商場地下停車場發生一起殺人案,現場六人全部死亡,除一人是碎蛋而死外,其餘五人都是被利刃刺入要害而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鬧市區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雖然這兩年治安越來越差,可這依舊是轟動一時的大案了。
港英政府給警察部門下令限期破案,一級壓一級,分管警署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經過一番調查,其中五人都是被同一把武器殺死的,初步判斷是一把匕首。
死者照片在各個警署之間流傳,最後發現是洪義社成員,毒蛇的小弟。
這也是毒蛇失算了,他接到王軒在逛商場的時候便不可抑制地生出弄死他的想法,時間緊迫,為了在停車場堵住王軒,毒蛇來不及準備充分,只能矬子裏拔大個,不過在他想來,八個人對付一個人,這又不是在拍電影,無論如何也沒有失敗的可能。
可現實往往比電影更加離奇,這八人畢竟不夠專業,不是社團中專職的紅棍,無論在對敵經驗,反應能力還是心理素質上都不過硬,結果被王軒反殺六人,剩下二個跑回來的時候也嚇破了膽。
直到這個時候毒蛇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仇恨和恐懼沖昏了頭腦,竟然干出這麼莽的事,完全沒了平日裏的行事風格。
現在好了!
打虎不死,必遭反噬!
派了這麼一幫廢物,這下被連累死了!
看着兩個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小弟,毒蛇眼中閃過一絲狠毒,臉上露出悲痛萬分的神色,「血龍這個王八蛋,狗娘養的東西,竟然殺了我六個兄弟,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拿他人頭祭奠我死去的兄弟,給他們報仇雪恨!」
這時候的毒蛇顯得激動萬分,嘴唇顫抖,臉色也氣的通紅,「我絕不會讓兄弟們白死的,一定給他們家裏一筆錢並且厚葬他們。」
「大哥……!」兩小弟見大哥如此有情有義,痛哭流涕的表示是自己辦事不利。
「你們先別哭了,這事回頭再跟血龍好好算。」一手一個,從地上把兩人扶了起來,毒蛇拍了拍兩人肩膀,一臉關切地說道:「當務之急是躲避條子的追查,我送你們兩個上船去灣灣躲一躲,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到時候再解決掉血龍!」
說罷轉身回去辦公桌後面,從抽屜里拿出厚厚兩捆錢,分別塞進兩人手中,「前拿着,雖然到那邊有人安排你們,不過留些錢防身也好,跟着大哥混,大哥就不會虧待你們。」
「大嘴。」毒蛇高聲衝着外面喊了一句,門外一個矮壯的漢子推門進來。
「送他們倆去灣灣,那邊我聯繫好了,一定,要,安全,送達!」在兩個小弟感激的目光中,毒蛇一字一句地強調着。
「我明白了,一定安全送達。」愛壯漢子神色毫無波瀾,好似習以為常一般,心領神會地帶着兩人走了。
兩個小時後,桌案上電話響起,接起電話,裏面出來一個人粗重的聲音,「搞定了。」
毒蛇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可隨即一股五名怒火從心中燒起,一把抓起煙灰缸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不解氣地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砰!」
「哎呦!」
手上扎進去一個玻璃碴子,看着不斷流出的鮮血,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爆炸了,狠狠踢了一腳辦公桌。
「咚!」
「哎呦!」
這次不只腳疼,上次被王軒扎出來的刀口也傳來隱隱作痛,雖然已經好了,可時不時還有一絲刺痛提醒他自己曾經的恥辱。
坐在辦公椅上,毒蛇臉色通紅地大聲嘶吼了幾句,「媽的,都是廢物,八個弄不過一個人,要你們何用?給老子找麻煩嗎?」
死不足惜!
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倉促安排人去刺殺王軒是錯誤的,機會難得,平時王軒幾乎不出缽蘭街,短暫出行他也來不及反應,至於殺進缽蘭街,呵呵,上次之後他就再也沒這個膽子了。
電話剛掛斷沒多久,手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一群警察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毒蛇狠狠地瞪了一眼沒攔住人的小弟,這才一臉皮笑肉不笑地對着警察問道:「幾位阿sir,這是什麼意思啊!」
面色冷峻的一個警察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摞子照片摔在桌子上,「你手下的這六個小弟死了,現在懷疑你參與一起謀殺案,隨我回去調查一下吧!」
「阿sir,這跟我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他們爹娘,不過是在我這裏吃飯罷了,死不死的跟我什麼關係,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毒蛇一臉的不在乎,這事,找不到他頭上,最後兩個辦事的剛剛也餵魚了,現在警方手裏一點證據都沒有。
至於說舉報王軒殺人,只要他沒腦殘他就不敢說。
說了他就是主使人,而王軒不過是自衛反擊,畢竟是一對八,對方手裏都有兇器,有個好律師連個防衛過當都未必會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