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本以為《變色龍》小品大火之後,他的積分會暴漲,但是事實並非他想得那樣,除了一開始漲了一波之外,後面漲得都比較緩慢。
系統計算積分的機制張重摸索到一點頭緒,同一作品獲得的積分是不斷減少的。
打個比方,《變色龍》一開始被一萬人看到可能能獲得一千積分,但是再後面被一萬人看到就只能獲得五百積分了,再後面一萬人只能獲得兩百五十積分,逐級遞減。
這只是張重的猜測,具體的數據他並不知道。
看來系統並不希望自己光吃老本,鼓勵自己能夠多多創作出新作品來。
什麼說明都沒有,張重對系統這種不負責任的表現不太滿意,不過系統是個死物,跟它講不通道理,更不能跟它討價劃價。
現在張重總共有七千多積分,距離一萬積分並不遠了,不過現在積分漲得慢,如果不想點其他辦法,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一萬。
張重決定這兩天把《項鍊》也發出去,為自己弄點新的積分。
他的新書房,暫時只有一個平板桌子,桌子上擺着筆記本電腦,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一覽無餘。
這是這套房子唯一一個沒有陽台的房子,張重選了它做自己的書房。
打開電腦,還沒有找到激盪文學網站,張重就看到搜尋引擎首頁上關於沈健和《變色龍》的消息。
南懷衛視已經已經撤出了營銷團隊,但是《變色龍》的熱度有增無減,現在在網上吆喝的都是些自來水了。
其中華夏民報的官方微語也從中起了作用,跟上次轉發了《變色龍》小說一樣,這次華夏民報的官方微語直接轉發了《變色龍》小品。
張重記得前天華夏民報轉發小品的時候,沈健還打了個電話過來。
「張老師,這真是托您的福了,我還沒上過華夏民報呢。」
沈健當時的語氣既激動又感激,畢竟他連上了四次春晚都還沒被華夏民報翻過牌子,這一次跟張重一合作就成了。
其實也是契機,國家最近嚴打,張重的《變色龍》又正好契合了國家的綱領路線,作為喉舌的華夏民報當然要轉發一下。
想起來當時沈健電話裏面的語氣,張重感覺好笑,沈健也是三十好幾歲的人了,說起話來跟個大孩子沒什麼區別。
沒有特意去關注《變色龍》的消息,張重打開了《激盪文學》然後將之前整理好的《項鍊》粘貼了上去。
這篇《項鍊》已經被他漢化了,裏面從人物到情節,再到對話全部用的是中式的。
馬蒂爾德被他換成了羅子君,其他人也都各自有各自的中文姓名。
……
段橋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屏幕,他想不通為什麼主編要分給自己這樣一個無聊的任務。
說實話,剛開始方副主編告訴自己讓自己專門負責「五年級植物人」的時候他差點高興得跳了起來。
一方面是他確實挺欣賞這位新晉作家,另一方面,被主編信任並委以重任,本來就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但是當他接受了這個工作之後,才知道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那樣美好。
他每天的任務竟然就是關注「五年級植物人」的動態,如果「五年級植物人」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他可以隨時幫忙,包括回答一些問題之類的。
剛從學校畢業的他,本來是帶着雄心壯志投入到雜誌社的工作當中的,卻沒想到要做的竟然是這樣一件無聊的事情,這讓他有些灰心喪氣。
「這裏有個其他書來打廣告的,刪了……這有個罵人的,也刪了……還有開車的,更要刪了。」
因為張重這幾天根本沒有任何動態,也根本沒有什麼私情要幫忙,所以段橋非常閒,有事沒事就幫着張重管理書評區來打發時間,反正作為編輯,他是有管理書評的權利的。
而且「五年級植物人」自己平時也不怎麼管理書評區,導致書評區很亂,各種打廣告,噴子都泛濫了。
就在他刪書評刪得起勁的時候,他的後台忽然跳出一條消息來。
「五年級植物人」有了新動態。
他是編輯,比其他讀者們都要更快收到消息。
剛收到消息,段橋一陣激動,等了好幾天,終於來活了。
先看看是個啥……一篇小說——叫《項鍊》?
這麼快又發新書?
哦,似乎是個短篇,連章節都沒分,剛點開,就有一個完結申請提到了段橋的編輯後台。
他現在的編輯後台只能收到一個人的消息,那就是「五年級植物人」的。
所以這條完結申請也是「五年級植物人」提交的,而他提交的作品正是這本剛發上來沒到一分鐘的《項鍊》。
果然是個短篇,段橋暗道。
「五年級植物人」發書似乎還挺有規律,一本長篇,一本短篇,這樣算下來,下次他就要出長篇了,再下次又是短篇,再再下次又是長篇……
段橋甩了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弄走,認真地看起了這本《項鍊》。
張重版的項鍊只有六千字出頭,段橋雖然沒有一目十行,但是一會兒也就看完了。
在沒看結尾的時候,段橋覺得這是一個女人樸實人性的復歸的故事,因為項鍊的丟失,羅子君拋去浮華,辛勤賺錢還債,雖然很累,但是也不再會因為虛榮陷得更深。
但是當看到結尾的時候,段橋像是被人一拳擊打在了胸口處,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代價,有些太大了。
可是段橋轉念一想,為什麼自己之前沒有覺得羅子君付出的代價太大,反而看到她知道真相後覺得代價大?
這前後,羅子君付出的東西完全一樣才對。
但是,段橋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同時感覺到這個結尾的巧妙之處。
有了這個結局,這篇小說已經不僅僅是表現羅子君的人性復歸,也是用這種嘲弄式的結局回頭又重重地抨擊了羅子君的虛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