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白清霜一邊問着,腳下已經邁動了步子。
「姑娘,你還是不要過來的好,這裏……」萬壽停頓了一下,知道若是不實話說出來,白清霜必定不肯出去,只能無奈的道,「這有一具死屍!」
「什麼?」白清霜驚叫,卻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加快了步子轉了過去。
另一排的貨架後面的地板上,果然斜躺着一具屍體。
他的手裏緊緊的拽着一個布袋子,按照布袋那鼓鼓囊囊的樣子,不難看出裏面堆放了鋪子裏的產品。
披頭散髮的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臉面,後腦勺的地面上一團血跡,顯然是被重物擊中了後腦勺而死。
白清霜按捺着驚恐的心跳,想要查看一下致他於死地的重物是什麼,卻在他身邊並未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心底泛起一絲絲的涼氣,白清霜的第六感只覺得這不是一場竊賊偷盜時候被砸死的意外,反而有種陰謀的味道。
「姑娘,您還是出去吧,小心傷神!」萬壽看着白清霜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都有種衝動想要叫師父來將姑娘帶出去了。
白清霜覺得手足冰冷,即便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大約不好,不然萬壽不會這樣擔心的看着他,但是她卻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時的情緒是十分的冷靜的。
「我沒事,大家都不要動,就在這裏等着衙役過來吧!」在前世,保護現場是最重要的。
雖然,科技這麼落後的朝代中,並沒有高科技的儀器能檢查出指紋,腳印等最直接有利的證據,但是她想,古代的衙役,仵作,一定也有他們破案的一套手法,不然,哪裏會有包青天那麼多流芳百世的破案故事。
「是!」三人應着,默默的等着衙役的到來。
桔梗這小丫頭做事的效率向來極高,沒一會兒便帶着辦差的衙役們趕了過來,讓白清霜驚訝不已的是,六皇子許景玠竟然也隨着府尹大人一起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民女……」迎了出去的她震驚之餘,立即就要福身行禮。
但許景玠卻已經快她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虛扶了一把,解釋道:「聽你的丫鬟報案說你的鋪子失竊了,本殿正好在府衙,便一同前來了!」
府尹張大人心中一路上本還在腹誹着,不過是一家鋪子失竊了一些東西而已,怎麼也勞駕不到他親自過來處理吧,更別說要勞煩六皇子一同了,沒想到居然是這家聞名京城的美容院,更沒想到六皇子也是認識這家鋪子的大掌柜的。
同時,又暗暗揮了一把汗,慶幸今兒幸好六皇子在,不然他必定是要疏忽的只派衙役過來走個過場便是了的。
「謝謝六皇子掛心,只不過,看來並不是一件普通的失竊案了!」白清霜苦笑着道,但心裏多少還是因為許景玠的出現而微微鬆了一口氣,有他在,一定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吧。
「哦?怎麼說?」許景玠一怔。
「六皇子和大人請隨我來!」白清霜引了二人進了倉庫,萬壽他們三人站在原地都沒有動,保持着現場不遭到過多的破壞。
「死了?」許景玠只消遠遠的看了那地上的竊賊一眼,便判斷道。
「正是!」白清霜苦澀的點頭,又道,「山茶因為是第一個衝進來的,因此收了驚嚇暈了過去,我能讓人先帶出去看大夫嗎?」
「當然,不過,清醒了過後,她勢必是要到衙門錄供的,畢竟是她第一個進來看到現場的!」許景玠只呆怔了一下,便點頭道,心中不由暗暗佩服白清霜的沉着冷靜。
「是!民女明白!」白清霜頷首,對抱着山茶的車夫說了一聲,「快去吧!」
接着又道:「他們進來之後也沒有隨意胡亂走動,只不過我來回走了兩趟,物件的擺設都不曾動過!」
「嗯!知道了!張大人,快傳仵作!」許景玠沉聲吩咐道,之後對白清霜道,「白姑娘先出去吧,這裏交給本殿!本殿與張大人一定會給白姑娘一個滿意的答卷的!」
「多謝六皇子!」白清霜精神一放鬆,才覺得眼前猛然一黑,腳下立時一軟,眼看着就要栽倒。
「白姑娘!」許景玠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白清霜,正要抱起她將她送出去。
面前忽然人影一晃,面無表情的鐵血便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抬手接過白清霜的時候,一邊冷聲說道:「六皇子殿下,還是讓小的護送主子回府吧!」
說完,只微微欠了欠身,便抱着白清霜風也似的的消失不見了。
「他這……」張大人一看許景玠的臉色十分的尷尬,才想要出聲說幾句鐵血的壞話呢,卻見他很快就恢復如常,拿捏不定的他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即住了嘴。
而抱着白清霜出去的鐵血卻是長吐了一口氣,好險啊好險,若是讓主子知道女主子差一點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六皇子給抱了個滿懷,他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他原先還以為主子將他放在女主子這邊是大材小用了,沒想到呆在女主子身邊也是危機重重啊,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嘖嘖嘖,他怎麼就發現這女主子就那麼容易招事兒呢?
明明不過就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得平民百姓家的女兒,最多就是鬼點子多些,賺錢賺得多些,怎麼就生就了一個招惹麻煩的命了。
出個京城遇追殺,逛個街被挾持,好端端的開個鋪子,不但遭人縱火,如今賺錢最多的美容院又遭賊惦記着。不但惦記着,還留下了命案,這生意以後還能做得下去嗎?
不過,他在第一時間發現事情不對勁之後,已經讓人去通知了主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溜出來呢?
許景玹沒能像許景玠一樣在外,因為今兒是殿試的大日子,他的皇上老爹為了讓他多多學習,虛心求教,硬生生的將他拘在了金鑾殿上聽從殿下的貢生們答題。
因此,在鐵血想着他的時候,他生生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將正在侃侃而談的某個貢生給嚇得差點忘記了自己滔滔不絕的宏篇大論。
許瑞祥警告的斜了兒子一眼,後者很無辜的揉了揉鼻子:他又不是故意的!誰還能控制自己打噴嚏麼?(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