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愛你。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陸政慎淡然的說出這句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那樣的風輕雲淡。
林溫暖心頭一跳,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斜了他一眼,說:「我信你就怪了。」
他伸手將她拉過來,虛虛的抱了一下,「我認真的。」
林溫暖想說沈嫚露,可轉念一想,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笑說:「那你是怎麼說的?」
她側着身,靠在他的身上,支着腦袋,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陸政慎手指纏繞着她的髮絲,目光落在床頭,暖黃色的燈上,稍後,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說:「愛你三千遍。」
聲音輕似呢喃,他靠過去,在她唇上輕啄,「再愛三千遍。」
林溫暖被他逗笑,捏住他的嘴,「小孩子一樣。」
他拉下她的手,目光灼灼,「戀愛中的男女,不都是小孩子麼?」
「沒有,我很成熟。我就只愛你一遍。」
他輕咬了一下她的手,十分不滿,「那太少了。」
她挑眉,「看你表現,逐級遞增。」
陸政慎沒好氣的笑,卻也只是寵溺的捏捏她的臉。
林溫暖不跟他閒扯了,「早點休息吧,別太累了。」
他側了下頭,點了下自己的臉頰,「晚安。」
她湊過去,在他指着的位置,親了一下,「晚安。」
伴隨着雨聲,林溫暖貼着他,逐漸睡了過去。
……
樓下加護病房,時文悅躺在沙發上刷手機,外面時不時傳來雷聲,她有些害怕。
她從小就怕打雷聲。
她給也贇發了個>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來,【寫歌。】
她很快回過去,【有空麼?】
也贇放下手裏的筆,起身出了音樂室,靠在門邊,回了一個字,【有。】
過了一會,時文悅就打了電話過去,她輕手輕腳出了病房,坐在不遠處的休息椅上,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廊上有點冷,風從四處吹過來,灌入她的衣領,冷的她不自覺的縮成一團。
也贇說:「想聽什麼?」
時文悅想了想,說:「粵語會麼?」
「哪首。」
「分分鐘需要你。」
也贇用另一隻手機搜了一下,然後去找了耳機,沒多久,電話那頭就傳來他獨有的嗓音,這歌他刻意唱的慢了,卻還是很好聽。時文悅抱着自己,閉着眼睛,聽他唱歌,她也故意拿了耳機。
她讓他唱了兩遍,才掛掉了電話,然後打錢。
她在走廊里坐了許久。
也贇像之前一樣,很快收了錢。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結束了對話。
也贇:【在做什麼?】
時文悅歪頭,想了下,回道:【坐着。】
也贇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彎身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心情不好?】
時文悅:【還好。】
她的回覆都很簡短,叫人聊不下去。
也贇看着她的回覆,勾了下嘴角,發了個晚安,算是結束了對話。
時文悅看了眼,沒再回復,將手機放在一側,靜坐了十分鐘,才回到病房。
她剛坐下,林景程的聲音,在這樣一個不怎麼安靜的夜裏,響起,「去做什麼了?」
她一愣,轉頭看過去,對上他的視線。
「你還沒睡?」
時文悅坐起來,走到床邊,「要喝水?」
他搖頭。
「那是哪裏不舒服麼?」
他問:「你做什麼去了?」
「沒什麼,就是出去坐一會。」
他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很涼,「外面很冷。」
她笑了下,說:「是有一點兒。」
他醒來以後,兩個人幾乎沒有說過話,時文悅很安靜,比之前安靜了很多,她只笑着,對着他說了一句話,「你醒過來真好。」
如此,就沒有再多問一句,每天都細心的照顧他,一天都沒有休息過。
短短几天,她瘦了一圈,整個人也顯得格外憔悴。
但她一句累也沒說,盡心盡力。
她笑着,拉開他的手,放回床上,輕輕拍了一下,說:「早點睡覺,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養。」
「打雷了。」
閃電的亮光透過了窗簾,時文悅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緊隨而來的便是雷聲,她笑着,說:「我不怕呀。」
林景程看着她,沉默幾秒,「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她蹲在床邊,神色認真。
「溫暖都告訴你了吧?」
按照他對林溫暖的了解,她一定會說。
時文悅笑容不減,點頭,「說了。」
她轉開了視線,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
林景程反手握住她的手,說:「我愛她。」
時文悅心頭咯噔了一下,努力維持着笑。
他說;「很愛。她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小太陽,帶着光和熱,硬生生的闖進我的世界。她充滿了活力,像打不死的小強,無論我怎麼欺負她,她都是傻乎乎的,受傷了也高高興興,把她認為最好的東西都送給我。」
時文悅垂着眼,安靜的聽着,慢慢的臉上的笑容就有些維持不住了。
「我要忘記她很難,但我知道我一定要忘掉。」他抓着她的手緊了緊,「悅悅,你能不能等等我?」
她抬起眼。
他臉上揚着淺淡的笑,「我很想走向你,也在很努力的走向你,你等等我,我想我很快就可以走到你的身邊,與你並肩而行。」
時文悅抿着唇,眼淚在眼眶中轉了一圈,然後笑起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等的有多絕望。當我知道,你因為溫暖身負重傷,我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你去的時候,一刻都沒有想起我,對麼?」
林景程微微皺起眉。
時文悅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說:「我覺得我可能等不了了。」
她小聲的說,抬手擦了一下眼淚,「我原本想好了,我就照顧到你痊癒,我就走。」
他看着她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時文悅先轉開視線,說:「對不起,我要放手了。」
林景程閉了閉眼,輕笑了一聲,有些艱難的點了一下頭。
她要放手了,她沒有那個能力,把他從深淵裏拉出來,她努力過了,結果不盡如人意。
林景程:「沒關係,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時文悅無聲落淚,不停擦着眼淚,窗外雷雨交加,病房裏的氣氛沉悶壓抑。
林景程伸手,擦了一下她的眼淚,笑說:「別哭了。你是個好女孩,不應該被我拖累,你的選擇是對的。我這邊不用你照顧,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做,等我好一點,我會處理我們之間的婚姻關係。到時候我會跟家裏說清楚,你趁着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先搬出去。」
「免得被我媽糾纏住。抱歉,最終沒有能給你,你想要的。」
她的眼淚落的更凶,這話比剛才更讓人傷心。他就不能多說句好話麼?求求她不行麼?就那麼輕而易舉就放她走,他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她?
她拍開他的手,吸了吸鼻子,「你果然一點都沒有喜歡我。」
林景程頓了頓,「有一點喜歡。」
「你騙人。」
「如果一點都不喜歡,我不會跟你結婚。」
她還是哭,「你不喜歡我,才會那麼輕易就放手,就這樣讓我走。你如果喜歡我,你會求我的,可你沒有。」她哭的越發厲害,「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一點也看不到,林景程你就是個混蛋!我那麼好,你失去我的話,你一定會後悔到死的!」
林景程被她弄的有點懵,他伸手去拉她,被她迅速躲開,蹭的站起來,說:「既然你要我走,那我現在就走,我馬上走,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林景程,你不要後悔!」
她說着,就跑出了病房。
外面下着雨,又打着雷,林景程記得她很怕打雷。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起來,但他重傷在身,連自己起來都費勁,就不要說是走路了。腳還沒下地,身體已經先一步往外撲。
嘭的一聲,他整個人從床上滾下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渾身疼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咬着牙,試着起身,卻十分艱難。
時文悅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趴在地上。
「你做什麼?!」她立刻摁了護士鈴。
片刻的功夫,值班醫生和護士全部趕到,將他弄上床,插在他身上的各種管子,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接上。他的心跳速率起了變化。
時文悅雙手捂着嘴,站在旁邊,看醫生做緊急措施,她嚇的渾身發抖,一顆心提在嗓子眼。
林景程的臉色慘白,那種灰白,很像是將死之人的。
她的眼淚無聲往下掉,恐懼佔據了她整顆心。
她害怕失去他。
他都說了,讓她等等他,她為什麼還要作呢!
決定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不都已經決定了麼?要用盡全部,進入他的心,要成為他心上的人,並且在他心上狂野生長。
她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這才只是開始,她就受不住了?時文悅蹲下來,在心裏祈禱,求求老天,不要把林景程帶走,她還沒有長在他心上,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
經過一番救治,林景程的情況穩定下來。
醫生面容嚴肅,看着哭成淚人的時文悅,說:「病人身子還虛,儘量不要做這樣劇烈的舉動,你們身為家屬,應當要好好看着,別讓他做這種作死的行為。生死面前,其他都是小事兒,天大的事兒,等好了再說。」
時文悅連連點頭,「對不起,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兒。」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就跟護士一起離開了。
時文悅擦掉眼淚,走到床邊,他的臉色稍有緩和,她跪在床邊,雙手握住他的手,說:「你要嚇死我麼?!」
林景程還醒着,他半睜着眼,扯了下發白的唇,說:「外面下着雨,要走也等明天吧。」
「走你個頭!我時文悅那麼容易服輸的麼?你都還沒有愛上我,我怎麼都不會走的!我要等你愛上我了,我再狠狠的甩了你,讓你嘗嘗被我甩掉的滋味!」
他微笑,深一下淺一下的呼吸着。
剛才那種窒息的感覺,真的不太好,生死之際,他其實有想到時文悅的。
他在想,如果他死了,時文悅該怎麼辦?她還年輕,成為寡婦,會不會被人說閒話?章惠新又會不會欺負她?罵她克夫。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死了,就算要死,也得把她妥當的安排好才行。
林溫暖出事,他把刪掉的軟件弄回來,迅速定位到林溫暖的位置,他幾乎沒有想其他,就那麼單槍匹馬的去了,他當時唯一想的,就是想把溫暖救出來,他想給她一個機會離開陸政慎,離開陸家那樣的是非之地。
可現下,他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欠妥當。
不但傷害了他身邊的人,也會傷害林溫暖。
他做錯了,但他卻並不後悔。
他閉上眼,疼痛讓他沒有辦法再開口多說一句。
時文悅緊握住他的手,說:「我等你,我會等你,等你走到我的身邊,我們並肩一起往前走。」她說着,把額頭抵在了他的手背上,小聲的啜泣着。
林景程慢慢的轉過手,手指擦掉她的眼淚,低聲說:「嗯。」
那天晚上,時文悅哭了許久,哭的眼睛都腫成了核桃。
……
沈嫚露清醒時,人在酒店的大床上,她頭疼欲裂,昨天喝了很多,喝到不省人事。她身上的衣服換了,床頭放着一套乾淨的衣服,她看了一眼,正好是她的尺寸。
對於昨天的事兒,她完全沒有印象,只記得自己在一家酒吧,喝了很多酒,之後的事兒,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她抓了抓頭皮,想不了那麼多,拿了衣物,就進了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換衣服的時候,她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字條,上面的字跡有幾分眼熟,字條上寫着【期待重逢,想你】。
簡單幾個字,讓沈嫚露有些摸不着頭腦。她不知道是誰,重逢的意思應該是熟人才會用。會是什麼人?
回到陸家,家裏正鬧的不可開交。
陸白霆正式跟魏美婕離婚,離婚協議打好,今天正式開誠佈公的談了這件事。
陸白霆是絕對不會再給魏美婕任何機會。
他跟律師團商量好,才過來跟她談這件事。
魏美婕說盡好話,但陸白霆不為所動,鐵了心的要跟她離婚,「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要麼和平分手,要麼就走法律途徑。」
他膽敢說出走法律途徑這幾句話,必然是有完全把握,不然就他當下的情況,走法律途徑,明顯吃虧。
魏美婕說:「這件事你說了不算,得讓老爺子出來說,否則我堅決不會答應!陸白霆,你害了我一輩子,想這麼簡簡單單打發了我,你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事兒,就算到了老爺子那兒,也是一樣。你這種人,在陸家多留一天,都是禍害!為了利益,你真是不擇手段到令人髮指!殺人綁架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你干不出來的?!」
「我沒有!」她激動的吼出來,卻也換不回對方的信任。
陸白霆哼笑,「連你自己親哥都不幫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自從老爺子生病,你自己想想你幹過多少好事兒?把家裏弄的雞飛狗跳,我容忍你,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現在你踩到了我的底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把你留在陸家。」
他走到她的跟前,用力戳着她的胸口,目光冷冽,壓低聲音說:「你要是敢去打擾老爺子修養,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識趣的話,就簽字滾蛋,給自己留一點體面,否則的話,咱們就依法辦事兒,你做的那些事兒,足夠你判刑了。」
陸白霆拋下這句話,就甩手走了。
溫玖容一直站在房間門口,陸白霆出來,連忙上前,勸說了兩句,被陸白霆劈頭蓋臉罵了兩句。
魏美婕一下子坐在床上,整個人失神一般,抿着唇,臉色發白,眼神呆滯。
沈嫚露只過來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就回了房間。
溫玖容原想進去勸一勸,可看她的模樣,還是退出去,順便給她把房門關上。
魏美婕心裏十分慌亂,即便陸政洵用了那個視頻做交換,與陸政慎達成了合作,可她心中始終不安。陸白霆對她沒有感情,陸江長心裏眼裏只有林溫暖肚子裏的孩子,等孩子出生,這老爺子兩腿一蹬,這陸家哪裏還有會她的位置。
陸政慎的話就更不可信,他那樣不擇手段,還不是為了爭奪家產和地位。現在說的好聽,跟他們合作,一致對敵,其實還不是想利用他們?
到最後,她還是會被趕出陸家。
他也不是好人。
她在房間裏呆坐許久,手機驟然響起,她看了一眼,是魏正濤。她抿了下唇,迅速接起電話。
「大哥。」
「不打算回來?」
她抿了下唇,冷笑一聲,說:「你都打算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了,我回來做什麼?」
他輕笑,「那你認為陸家能容你?」
她不語。
「雖然,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不怎麼喜歡你,但說到底你身上還流着魏家人的血,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你被外人欺負了去。」
「你什麼意思?」
「回來再說。」
電話掛斷,魏美婕猶豫再三,起身換了身衣服,拿了手袋就出門了。
……
陸政慎的身體慢慢好轉,已經從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身體稍有恢復,姚啟亮就把一些文件搬到醫院,給陸政慎處理。
林溫暖每天在他身邊陪着,陪着他工作,當他的人工鬧鐘,提醒他休息,吃藥,吃飯,偶爾陪着他下樓溜一圈。
她的月份漸深,每天晚上都睡不太好,說到底醫院裏的病床,可不是那麼舒服的。
陸政慎知曉她辛苦,勸她回家休息,她也是不肯,說什麼都要留在這邊陪他。
聖誕節那天,陸政慎準備出院回家休養。聖誕節過後就是元旦,跨年夜不該在醫院裏過。
醫生也說沒問題,林溫暖才依着他的決定。
聖誕節,她原本有一個詳細的計劃,現在突然要出院回家,讓她的計劃有所改變。
蔣媽他們在一旁收拾東西,陸政慎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一條提醒跳出來,【真正的骨科來了!!!驚爆陸氏三少奶奶與親哥不雅視頻……】
他眉頭微微一蹙,點開後,果然跳出了在馬爾代夫的那一段視頻。
他臉色瞬間沉下來,餘光瞥見林溫暖放在柜子上的手機,不動聲色的收起來。
她從衛生間出來,孕肚讓她整個人顯得有點笨笨的,走路也是一搖一擺,像企鵝似得,十分可愛。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來,陸政慎面上揚起笑容,一隻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身上,「辛苦了。」
「那你要加倍寵愛我才行。」她戳戳他的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蔣媽他們收拾好了行李,這時候有保鏢進來,對陸政慎說:「三少爺,醫院門口來了大批記者,醫院幾扇門都被記者堵住了。」
林溫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有些費解,「記者跑這邊來做什麼?那麼大陣仗?出事了?」
與他在一起久了,神經都敏銳了些。
能讓記者圍堵到醫院的,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大新聞。她想拿手機,卻怎麼也找不到。
陸政慎抓住了她的雙手,對保鏢說:「安排一下。」
「是。」
保鏢出去,蔣媽和另外兩個傭人也識趣的出了病房。
林溫暖安靜瞧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釋,他肯定已經知道了。
陸政慎低眸,輕輕揉捏她的手,因為懷孕的緣故,她原本纖細的手,現在有些浮腫,捏起來胖胖的,軟軟的。
「今天好像是什麼節日來着,想怎麼過?」
「你不準備告訴我?」
陸政慎答非所問,「我們回南山,如何?」
林溫暖看了他一會,視線往四周掃了一圈,問:「我的手機呢?」
她的態度是這樣,凡事不管她能否幫得上忙,都要只會她一聲,不用說的太詳細,但也要讓她知道個大概。既然決定了要與他同行,那麼她也不能置身事外,夫妻本就是一體的,任何事兒都該有商有量。
兩人對視片刻,林溫暖倏地伸手,想去拿他手裏的手機。陸政慎反應很快,她還沒碰到,他就已經避開,「乖,咱們好好過節。」
「我總要知道的,你先讓我知道,我們再好好過節。」她攤開手,「把手機給我。」
陸政慎不肯,「那就等過完節再說。」
「陸政慎!」
他無奈,最終妥協,把手機放在了她的手上。
林溫暖不用點開,有些app都有消息提示,看到標題以後,林溫暖多少能猜到一點,等點開新聞,看到視頻,她臉都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隱藏在內心深處,誰都不願意多說一句的秘密,就這樣被撕扯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蹭一下站了起來,滿眼慌張,無措,不安。
她像是被人當中撕掉了衣服,羞恥感驟然而生。
她緊抿着唇,看向陸政慎,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她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
有這樣的視頻存在,怕是什麼都說不清了吧。
陸政慎起身,將她手裏的手機抽走,關機後放在茶几上,「說吧,想怎麼過節。」
她臉色難看,「不是你想的那樣。」
「想怎麼過節。」他微笑着,又問了一遍,見她不回答,自顧自的說:「去秦叔哪兒?」
她搖頭,她哪裏也不想去。
「那就由我來安排。」
「你什麼都不問麼?」
「我總是相信你的。」
林溫暖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伸手向他索要擁抱。
在保鏢的安排下,他們從後門離開,因為保鏢團隊比較有經驗,沒有引起記者的注意。當然,另一層原因是林景程還是在醫院裏,逮不到林溫暖,他們還能轉變方向,進攻林景程。
當下,林景程這邊已經有記者偷偷溜進去,見到了林景程,雖被及時趕出,但還是拍了不少照片。
視頻出來,林家人也很詫異。
這件事,令人晦澀難言。
章惠新最是懊惱,當然她不會罵自己的兒子,要罵也是罵林溫暖是狐狸精,一定是她勾引的林景程,不要臉的東西。
「林弘毅,溫暖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要是親生的,她怎麼敢做這種事兒?!這麼沒羞沒臊?」
一家子坐在病房裏,氣氛沉悶。
這話,讓林景程皺眉,冷道:「這件事跟溫暖沒關係!」
當下,時文悅就在旁邊,她看了他一眼,到也沒說什麼。
章惠新要被他給氣死了,「跟她沒關係,那意思是跟你有關係?」
那個視頻很明顯,是在馬代的時候,而且視頻上標了日子,是林景程和時文悅結婚的日子。這視頻,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算是給網友強塞了一口瓜,還是一口令人不適的瓜。
林弘毅擰着眉,看了時文悅一眼,這事兒要是傳到時家人的耳朵里,怕是又要鬧一場。
可視頻就擺在那裏,想要強辯都不行,總不能說是有人ps了,裏面兩個人根本不是林溫暖和林景程本人。說出來,廣大網友不信,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時文悅到現在為止,一句話也沒說過,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態度。
這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先前因為陸白霆拋了橄欖枝,林弘毅還沒高興幾天呢,又來這種事兒。等於直接斬斷了兩家人之間剛建立起來的關係。
這林景程送命似得解救,也成了白費力。
林弘毅惱火,砸了杯子,甩手走人。
章惠新看了林景程一眼,怒其不爭,連忙追了出去。
這病房裏,倒也清淨了。
視頻林景程也看了,自是難以面對時文悅,他想說點什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時文悅,主動開口,「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那天我親眼看到了。」
林景程聞言,面色一僵,怔怔看向她,他竟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對不起。」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能化成這三個字,最無用的三個字。
她笑了一下,說:「不知道是誰,那麼壞,拍了這樣的視頻,還在這種時候發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居心。」她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你知道麼?今天是聖誕節,我想佈置一下。」
林景程沒說話,可心裏到底還是不由自主會擔心林溫暖那邊,這件事從標題就可以看出來,明顯是針對她去的。
爆這條視頻的人的用意,也很明顯,毀其名譽,破壞她和陸政慎的關係。
陸家人講究名聲,這樣的醜聞爆出來,陸家怕是很難容忍。
他應該做點什麼,幫幫她。
……
這件事發酵很快,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推動,短短半日,便人盡皆知。
最終,陸政慎帶着她去了老街那邊的小屋。
只有那邊是相對安全,記者應該找不到。
由着陸政慎身體還沒完全康復,蔣媽跟在兩人身邊,可以幫忙,減輕林溫暖的負擔。
秦叔拿了新鮮食材過來給他們做飯,蔣媽在旁邊打下手。
陸政慎在房間裏休息,一面打電話,一面用電腦處理事情。
林溫暖則在旁邊陪着,微微出神,她面上雖像個沒事人,可心裏卻像是壓着一塊石頭,稍稍一想,就令她喘不過氣。
這事情太重,掀起的浪花也是巨大。
她不是第一次上新聞,近幾個月來的新聞,都快趕上當紅明星了。
林溫暖的名聲,算是徹底的給毀掉了。
她的個人信息被人曝光在網上。
即便刪帖很快,但也有閒出屁的屁民,把信息都截圖下來,真當有人打騷擾電話,發一些不堪入目的短訊過來。
比較倒霉的還是她就職的醫院,因此而遭到了牽連。
這世上最難控制的是人的嘴,你能控制一個人的嘴,卻不能控制就每個人的嘴。全國人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給淹死。
網絡上甚至已經有傳聞,說她肚子裏的孩子可能不是陸三少爺的,說不定是林景程的。
各路不知名的小道消息,也紛紛冒出來,說的人多了以後,假的也都成了真的。那些營銷號,言之鑿鑿,好像是躲在人家床底下,親眼所見一樣。
就這樣,也有人相信,並且深信不疑。
畢竟,有錢人的圈子什麼事兒沒有?人有錢,自然就玩的開放了。
陸政慎沒收了她的手機,兩人在小屋裏,過聖誕節,半點也不過問網絡上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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