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以後厲害一點,不讓別人欺負」,江燕乖乖說道。
冬陽順勢誇她幾句,畢竟是孩子,還是要以鼓勵為主。
得了誇獎的江燕喜滋滋的回教室上課,冬陽準備回家。
順着來時路往回走,不那麼着急,也有心情看看路邊都有什麼。
這一看不要緊,還真有大收穫。
距離學校正門不遠的一個街口拐角處有一個已經停用的小報亭。小報亭外邊兒密密麻麻的貼了好幾層的小廣告,冬陽過去掀開最外一層的小廣告,勉強可以看到小報亭的門上貼着的一張轉讓告示。
小報亭要轉讓!
這裏距離學校比較近,附近沒有大的購物之處卻有好幾個居民區,在這裏開個小店似乎不錯。
而且,這個小報亭面積不大,售價肯定不會貴。
冬陽記下聯繫電話,回家跟張狂說了此事,張狂也覺得在學校附近開個小店很不錯。
小報亭這樣的地方賣零食日雜肯定不行,地方太小施展不開,不過賣一賣書報雜誌和香煙什麼的倒是可以。
「離學校近,閒書肯定賣的好」,張狂說道。
一本書不便宜,不是特別吸引人看過一遍就不會再看第二遍,賣書,哪怕是閒書都不一定很好賣,所以冬陽另有打算。
「咱們租書吧,交一定的押金就可以租一本書,最多租兩天或三天,不還書就扣押金。學生們可能買不起很多書,但可以租很多書來看,你覺得怎麼樣?」冬陽問張狂。
張狂仔細琢磨琢磨,覺得冬陽說的特別有道理。
租書賺的不是大錢,但細水長流,長久下來賺的肯定也不會特別少。
倆人越商量越覺得可行,冬陽馬上打電話聯繫小報亭賣家。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冬陽在上班之餘都在忙活這件事。小報亭買下來還開不了張,需要重新裝修,還要尋找渠道買書,最最重要的是辦各種手續。
等忙活的差不多,小店正式開張已經是初冬季節。
這幾個月張狂一直堅持訓練,恢復的特別快,去醫院複查醫生都感嘆他的恢復能力。
如今他還不能跑不能快走,不過完全可以不用人攙扶慢悠悠的走路,說話也還不能太快,不過慢慢說已經不會結巴,就是有點兒大舌頭,倒是不影響正常表達。
小報亭有爐子可以取暖,再加上張狂現在的身體狀況,冬陽覺得冬天開業讓張狂去看報亭也絕對沒有問題。
冬陽和張狂經驗不足,想的是隨便哪一天開都成,江母卻不同意,還專門去找人算了個適宜開門做生意的黃道吉日。
開張也沒有什麼儀式,就放了一掛鞭炮讓附近的人聽聽響。
頭幾天的生意並不好,每天來來往往很多人看到小店開張,學生們對這種租書的形式也都挺感興趣,不過卻還沒有幾個學生敢於嘗試。
冬陽和張狂倒也不着急,做生意嘛,得有耐心,一口氣吃不成胖子。
張狂有事兒干,江母一個人在家待着沒意思要去兩個女兒家裏各住一段時間。
江啟芬和江啟蘭都沒有意見,冬陽親自送江母過去。
可江母還沒在江啟芬家住幾天呢,就哭喪着個臉自己回來了。
冬陽挺納悶兒,問她在大姑姐那兒發生什麼事兒了,江老太太含含糊糊磨磨唧唧半天,最後才跟冬陽說清楚。
原來,江啟芬的老公在外邊有別人了!!!
早幾年江啟芬就知道這件事,關起門來也鬧過吵過,可她管不住自己老公,又不想離婚,就只能忍氣吞聲的跟那個渣男繼續過下去。
這次很不巧,江母住那兒的時候不小心聽到江啟芬跟她老公吵架,知道自己姑爺在外邊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那個女人還要給他生孩子!
江母登時便站出來給女兒撐腰,怒罵女婿一頓。
可結果又怎麼樣呢?
女婿一句「過不下去就離」把母女倆都給鎮住了。
江母不想讓江啟芬離婚,江啟芬自己也不想離婚,只就這一點,那個男人就可以在外邊隨便渣。
看着女兒整天抱怨這抱怨那過得不痛快江母心裏自然也不痛快,乾脆收拾東西回來了。
「大姐家幾個孩子知道這些事兒麼?他們是什麼態度?」冬陽挺好奇的問道。
江母拍着大腿直嘆氣「都知道,誰都不管。這些個狼崽子都白養了,還不如養幾條狗呢。」
可換個角度想,做子女的怎麼管父母感情上的事呢?都不好辦。
「大姐夫在外邊的那個女人要生了?」冬陽繼續八卦道。
江母氣的直咬牙「可不唄,聽說懷的是個小子,元旦前後生。你說你大姐夫都多大歲數了,還生孩子,領出去就跟爺爺領孫子似的他也好意思。以後孩子還沒長大他就先死了,作孽吧。那個女的也是,才三十多歲,就算離婚了再找個什麼樣的找不着,偏要找個大自己那麼多還結婚的,喪良心,以後有苦頭讓她吃。」
「媽你也彆氣,咱不能把人家怎麼樣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唄」,冬陽很不走心的勸道。
老太太表示贊同,還感慨一句「得虧啟斌不是那樣的人,你啊,嫁給我們啟斌享福嘍。」
冬陽
在大姐夫的媽媽眼裏大姐夫還是個好男人呢,還不是照樣在外邊渣,所以讓媽媽評價兒子是不是渣男水分太大,一點兒不可信。
睡前冬陽和張狂聊天聊到這件事,聊着聊着不知道怎麼就聊偏了,聊到人到中年的各種不可言說的問題上。
「大姐夫老來得子,挺厲害的啊」,張狂用極其羨慕的口吻說道。
冬陽側頭嫌棄的看看他,輕哼一聲「你也只能羨慕羨慕了。」
張狂:
張狂伸出胳膊伸出腿兒,揪了揪鬆懈的皮肉,又摸摸自己的臉和脖頸,能夠明顯的摸到皺紋。
「我得好好保養,爭取到這個歲數的時候能年輕一點兒」,張狂憂心忡忡的說道。
變老,是每個人都躲不開的話題。
冬陽也被這倆字牽動着,順手從旁邊床頭柜上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心中無端端生出許多難言的愁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