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謝顯之與謝映慧兄妹倆研究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把曹淑卿先前託付給他們兄妹的那幾箱東西裏頭,屬於謝家所有的那部分古玩珠寶挑選了一番,找出了幾幅價值最高的名家字畫與幾套最難得的首飾頭面,分別送給了幾位兄弟姐妹。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連三妹謝映容的份都有,只不過她得的是比較平常的字畫與首飾,價值遠不能與其他姐妹所得的比。
謝慕林有些哭笑不得,但大哥大姐說得明白,這是他們身為手足至親的情誼,若她認他們為兄姐,就不能推拒,只當是他們給即將出嫁的妹妹一個念想了。
謝璞與文氏那邊聽說了,問了一下各人收到的都是什麼東西後,就沒有了下文。謝慕林見他們不發表意見,親哥謝謹之也默默把東西收了,也只好把這兩份珍貴的禮物收下。只不過,她心裏也在估算着這兩份禮物的價值,尋思該如何回禮才好。
謝顯之與謝映慧也不理會她想些什麼,兄弟姐妹們願意收下他們的禮物,他們就很高興了。如今雖然送出了幾件私房收藏中最珍貴的藏品,卻還有大量財物仍舊在他們手中,兄妹倆可以安心分配這些東西了,心裏不再象先前那般糾結,但兩人私底下約定好了,將來就算真有需要把這些東西送出去,也絕對不能送給與曹家有關的人,尤其是不能讓親生母親曹淑卿沾手!
就算曹淑卿不顧母子情誼,厚着臉皮跑來向他們討要這些財物,他們也絕對不能歸還!哪怕母親指責他們不孝,他們寧可認下這個罪名,也絕對不能辜負了父親與弟妹們的信任!
謝家其他兄弟姐妹們得了如此珍貴的禮物,都十分驚喜,紛紛前去向兄姐道謝,也跟謝顯之、謝映慧更親近了幾分。只不過,當謝映容發現自己得到的禮物是所有兄弟姐妹中價值最低的,她立時就覺得惱火了,差點兒當着謝映慧、謝慕林與謝映芬的面與前者翻臉。即使勉強忍住了氣,她也沒說出什麼好話來,含沙射影地酸了好些話,可惜姐妹們都沒搭理她。
於是她更生氣了。
在大金姨娘屋裏,沒有旁人在,她就放心地發了一頓火:「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都是一樣的親姐妹,憑什麼我就不如別人了?憑什麼我得的東西就比別人的差?!倘若是因為我是庶出,也就罷了,可四丫頭得的東西也比我強,叫我如何服氣?!她大小姐若不把我當姐妹,那還不如不送我呢!真把人當成叫花子了麼?!」
大金姨娘在旁一邊嗑着瓜子兒,一邊涼涼地道:「三姑娘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大姑娘倘若真箇不送你,其他少爺姑娘們卻人人有份,三姑娘只怕越發要生氣了。罷了,反正是白得的東西。你姨娘我也算見過些世面,大致能看出這字畫是前朝名家之作,值個幾百兩銀子,首飾也是上等貨色,還是內造的呢!三姑娘得了這些,在萬家人面前也不失禮的,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謝映容氣惱地瞪着大金姨娘:「姨娘是我親娘,怎麼如今說話都不向着我了?!前兒太太叫你去說起我的嫁妝,你也是一個勁兒地念佛,只會說太太仁慈,老爺大方了。你也不仔細瞧瞧,大姐二姐嫁妝單子上有多少好東西,我又得了多少?!哪怕是四丫頭,那兩間陪嫁的鋪子在杭州城,也比我的陪嫁鋪子在湖州城強得多!姨娘不但不替我委屈,反而處處說太太的好,還勸我別去鬧騰,非要我忍下這口氣,這也是親娘幹得出來的事?!」
大金姨娘無奈地道:「三姑娘就只知道跟別的姑娘比,也不想想,那嫁妝單子上,光是壓箱銀子,三姑娘就能得六千兩,這是多大一筆錢哪?!想當初曹氏還在謝家當家的時候,我就想法子試探過她的口風,她給庶出的姑娘們準備的嫁妝,統共也不過三千兩銀子而已!」說起往事,大金姨娘就不由得激動起來,坐直了身體,「三千兩!那時候謝家還富貴着呢!號稱百萬身家!三姑娘與四姑娘還要管她這個皇后的親妹子叫母親呢!三千兩……她也拿得出手?!」
罵完之後,大金姨娘稍稍緩和了語氣,又重新歪坐回去:「相比之下,如今的太太真的太大方、太仁厚了!老爺也捨得出錢!姑娘一份嫁妝就值二三萬兩銀子,比得上高官顯宦家的嫡出小姐了,這又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鋪子在哪兒,有什麼要緊?湖州城也是大城了,鋪子又在最繁華的街道上,一年下來,光是租子也有二三百兩呢,別說姑娘的脂粉錢,只怕衣料錢都夠了。
「四姑娘的鋪子在杭州,那是因為她八成要嫁給楊家表少爺的,楊家表少爺將來備考鄉試什麼的,還要往杭州去,在那裏有自己的產業,更方便一些。而三姑娘你,萬家姑爺又不用考科舉,要杭州的鋪面做什麼?湖州雖然離得遠些,但咱們老家就在湖陰,姑娘的奩田也在湖州府,正好方便老家族人替姑娘照看產業,不怕叫萬家人佔了便宜去。這都是為了姑娘着想,怕你叫萬太太那個惡婆婆算計了去!姑娘要知道好歹!」
謝映容聽了,不但不覺得高興,反而更生氣了:「我要什麼老家族人替我照看產業?!我自己就能照看得了!若是覺得我夫婿不必往杭州去考鄉試,那也沒必要把鋪子買在湖州城呀?!京城那麼大,哪裏的鋪子不能買?大姐姐陪嫁的就是京里的鋪子,憑什麼我的就要在湖州?!」
大金姨娘看了謝映容幾眼,低聲道:「姑娘怎麼好跟大姑娘比呢?嫡出、庶出,差着一等呢。姑娘也別抱怨了,誰叫你沒那個福氣,托生在太太肚子裏?太太是原配正室,還受了曹氏那個平妻十幾年的氣呢。相比之下,姑娘算是過得輕鬆的了,只是如今太太當家,你才覺得自個兒不如姐妹得寵罷了。可你一向不愛親近其他姑娘們,對少爺們也是愛搭不理的。就算是有什麼事,需要在太太面前獻殷勤,事兒辦完之後,你也就不理會了,整天縮在屋裏,也不幫襯太太打理家務。連做戲都不肯做全套,怎怨得旁人與你疏遠?」
謝映容臉微微一紅,自知理虧,卻還要強辭奪理:「姨娘這話就冤枉我了,我這不是忙着做嫁衣麼?!」
大金姨娘笑笑:「太太都說了,姑娘們的嫁衣可以叫外頭的織繡坊來做,手藝比自家做得強。偏姑娘一定要親手做,太太才依了你。我也不管這是不是姑娘找的藉口,反正姑娘躲起來不理人是實情。就算是一樣的兄弟姐妹,也還有個親疏遠近呢。姑娘自個兒都不願意做人情,倒埋怨大少爺與大姑娘待你不如別的弟妹親熱了。就算你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我也覺得姑娘沒道理呢!」
謝映容聽得越發惱怒了,偏偏沒法駁回,只能自個兒生悶氣。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