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水晶,能自動檢測三級以下陣圖是否合格。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溫芷頤道:「你們拿不準的時候,可以放上來檢測,呈現出法力顏色證明合格。以你們現在的能力,顯現出紅色即可,紅色越深證明功效越強。」
「那若是毫無變化呢?」
「不合格。」溫芷頤淡淡道。
「若是交不上會怎樣?」有繡娘發問。
「交不上,就到暗月娘娘面前跪上十二個時辰。」
十二個時辰?那不就是整整一天。
眾人忍不住看向虛弱的王麗釵,她才跪了五個時辰就已經這般模樣,這要是跪上整整一天,恐怕命都要去掉半條。
「都明白了嗎?還有什麼想問的,就趁現在提出來。」溫芷頤道。
「敢問才娘,要怎樣才能繡二級陣法?」許三春問道。
「三個月後,繡學會提供二級陣法圖。想要繡的,就都可以試試。」
接着,溫芷頤又回答了幾個問題,時間便到了午時。用過午飯,午休之後,眾繡娘再次來到聞慧閣里,上顧先生和寧先生的課。
兩位先生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短短的訓示之後就開始上課。兩人上起課來一板一眼,教得格外仔細,許三春便抓緊時間學習。
她心裏十分清楚,對自己來說,這是唯一的學習機會。
大商朝的字不算複雜,也是象形文字的一種,和許三春見過的繁體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學起來,也就比旁人要快一些。
寧先生所教授的禮儀,以端莊為主,一舉一動都要求到位,每一個動作都反覆練習。只要一人出錯,就全部重來。
王麗釵連着兩天被罰,身子已是撐不住,總在她那裏出紕漏。
一個見禮的動作,因為她,害得一干人等重複做了好多次才通過。這麼一下午過去,一眾繡娘看她的眼神都有着埋怨。
這節課,上得比預期的要久。回到了丙舍,眾人都累得筋疲力盡,連話都不想說,紛紛洗漱後睡去。
今天講了陣法的基礎知識,算是科普了一下,明日就要教如何修煉了。許三春躺在床上,明明累得不想動,腦子卻興奮的很。
不知道,是怎麼個修煉法?
來到繡學三天,還沒有真正摸過針線。寢室里只有紙筆而無針線筐,許三春覺得自己的手都開始痒痒起來。
不知道,啞娘在家裏怎麼樣了?算起來這恐怕是自己離開啞娘身邊最久的一次了吧。
她雖然沒有原主的記憶,但是聽村裏的人都提起過,啞娘來到田台鄉時就抱着在襁褓里小小的她,借住在許家。
從此之後,啞娘對她便悉心照料、相依為命,兩人從未分開過。
對自己來說,是到繡學來上學,有這麼多事情可干,還有同窗、老師,不會感覺到寂寞。可啞娘不一樣,許三春能感覺到,她是啞娘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
想到這裏,她無比慶幸,慶幸在來繡學報道之前,開了花花繡莊,還請了陳惠在家裏。這樣,也許會分散一下啞娘的精力。
否則,她一旬才能回家一次,啞娘該如何打發這漫長的日子?
腦子裏好一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間她睡了過去。
躺在床上同樣睡不着的人,還有王麗釵和周芳池兩人。她們好不容易熬過了沒有飯食的一天,此刻都在痛恨着彼此。
周芳池痛恨王麗釵害她被罰。她是想要那幾粒金豆子不假,但是,要不然王麗釵送到自己眼前,自己怎會起了貪婪的心思?
說到底,只要王麗釵選中的不是她,她就不會受連累。憑白被罰餓飯不說,還在才娘那裏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
而王麗釵呢?
她並不念周芳池將晚飯讓給她的情,在她心裏這是她用五粒金豆子給買來的飯。她雖然是王家千金,但並非不了解市場上的行情。
要不是情況特殊,她又餓極了,什麼飯也賣不了那麼貴。
周芳池既然心甘情願地把晚飯賣給了自己,後來又一臉無辜地指認自己逼迫於她,實在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兩個人都把對方恨得牙痒痒的,卻又迫於繡學的規矩奈何不了對方,只好暫且隱忍下來。好不容易熬過了責罰,明天總算是可以吃飯,她們可不想搞砸。
翌日,溫芷頤在課堂上教授了修煉的法門。
這法門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她先傳授了一套靜心斂息的口訣給她們,讓眾人照着練習,去尋找位於印堂中間的一個光球,並且去感應它的顏色。
這說起來實在是抽象的很,眾人的神色都將信將疑。什麼叫印堂中間的光球?實在是難以理解。
溫芷頤的聲音放得很輕,「在心裏默念一便口訣,然後跟着我做。渾身放鬆,閉上眼睛,將注意力集中在眉心中間,慢慢感受。」
「不要急,不要慌。你們都是通過繡娘試的人,是天生就具備感應暗月之力的人。你們能坐在這裏,知道有多不容易嗎?南鳳鎮裏一共有兩千五百六十五口人,能坐在這裏的,只有你們十一名。」
她的話,如同一記強心針,注入在座繡娘的心上,令她們精神一震。
是啊,在參加繡娘試之前,她們就知道通過的希望十分渺茫。很多時候,一個鄉連一個繡娘都出不了。就像之前的田台鄉,已經連續幾次沒有產生過繡娘了。
進入繡學後,見到的都是繡娘,便習以為常起來,忘記了能通過繡娘試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現在被溫芷頤提起,她們再度記起了通過繡娘試給她們帶來的榮光,給家裏帶來的實惠。自信的神采,慢慢回到了眾人的臉上,她們的氣質逐漸變得沉靜。
許三春閉目凝神,按照口訣中的指引去做。
她發現,自己不需要太過耗神,就能看見印堂中的那一個橢圓形光球。大小如同一個鴿子蛋,靜靜地懸浮在那裏,異常漂亮。
明明是透明的光,看起來卻有光滑潔白的質感。在光球外面,氤氳着淺紫色的光芒。
這道淺紫色,許三春再熟悉不過。在她的針尖上,曾經多次出現,在她的繡品上也常常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