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這盜仙猊,有三寶,唾沫利爪和皮襖,剛才的較量中唾沫和皮襖都發揮了優勢,現在該是利爪閃亮登場的時候了。
只見它利爪極速揮動間瘋狂撅挖,幻如一隻營養過剩又未生有鱗片的穿山甲,不過數息的功夫,半個身子已經沒入其中。
蕭聰心裏暗自得意,因為他發現這地裏邊竟然是不受盜仙猊重力場影響的,他當然聽得見盜仙猊在身後不遠處瘋狂撅土的聲音,不過就盜仙猊那速度,要想追上他,簡直是痴人說夢!
但那股子高興勁還沒過,那種在地上身負千鈞的感覺便再度襲來,他恍然間領悟,
「原來盜仙猊的重力場是有它的身體為基面而形成的,只要與它在同一面上,地下地上竟同樣是會受到影響的!」
他毫不遲疑,趕緊施展土遁術繼續下潛,那股子身負千鈞的感覺剛一消失,緊接着頭頂上便有一道強大的能量波倏然掠過。
不遠處傳來一聲炸響,想來應是那能量波擊在了一塊埋在土裏的大石頭上,一陣餘震傳來,冷汗瞬間勁頭衣衫,他知道自己又與死神打了個照面——這一記若是轟在身體上,非得讓他四分五裂不可!
「這定是它頭頂上那道符文發出的!」他心想道。
又下潛了十數丈,已經達到了土遁術的極限,他直線往前狂遁,近半個時辰的忙逃中,於地下避過數百處巨石和樹根,直到感覺再無危險,他才向上遁去,在前往地表的過程中,確實是沒有感到盜仙猊重力場的影響,想來已經逃出了那傢伙的控制範圍。
可直到灰頭土臉一身狼狽的他回到地表時,才發現自己依舊在盜仙猊那該死的重力場中。
不用說,那四腳泥鰍肯定就在附近了,它是憑藉着敏銳的嗅覺追蹤到這裏的。
蕭聰對此也是醉了,
「看來這一次逃跑是不可能了,今天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他心中不禁懊惱,
「盜仙猊,有三寶,唾沫利爪和皮襖,還他先人的能操控重力和發動能量攻擊!這到底得積多少世的德才能換來這麼一世的任意恣睢,仙人的,小爺現在要是手裏有一把神兵利器,何至於這般捉襟見肘,落荒而逃!」
想及於此,他看了一眼還被握在手裏的誅仙,眼神中突然換發出一種別樣的神采,
「咦,對了,當是在幽蘭谷地時我還用誅仙劍重傷過落不愁呢!這寶貝連落不愁那種活了六千多年的渡河境高手都能殺,如何就奈何不了四腳泥鰍的爛皮襖!對,用《天道寶典》!」
想着想着,還不忘恬不知恥的自我誇獎一句,
「唉,師父告誡我不要太過依賴它,看來是我太乖了,為了謹尊師父的教誨,連這一茬都給忘了。」
蕭聰豁然轉身
,剛好看見從林子裏鑽石來的盜仙猊也猛然抬頭,時空在這一瞬似乎發生了短暫地停止,空氣中莫名時生出大量的異樣氣息,這一短暫的停止在接下來的一瞬被狂奔而起的盜仙猊打破,它攜卷着越來越多的異樣氣息向蕭聰這邊衝來,而蕭聰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盜仙猊的身影越來越近,蕭聰眼神堅定,抿着嘴唇並繃緊身體,他瘋狂地運行起《天道寶典》,絲絲縷縷的天道真氣被注入到誅仙中,誅仙劍體烏光大放,,連將其握在手裏的蕭聰都感到了一種心悸的感覺。
盜仙猊的身形在這一瞬微微一滯,轉而再次抬腳速度不減,可能他也感受到了自誅仙那裏傳出的強大的感應波動,只是不相信之前那個被它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人族修士能靠這把奇怪的兵器收了它吧。
蕭聰將誅仙緩緩往上抬,並橫在身前嚴陣以待,盜仙猊凌空躍起,在張嘴吐出一口唾沫的同時,額前符文處有一道炙烈的紅光射出,蕭聰將靈隱步和摘星翼全力施展,橫向移動間一個轉身,雙手握着誅仙斜挑而上,正好與空中盜仙猊的利爪碰在一起,蕭聰旋轉的身體繼續橫移而去,盜仙猊的身體重重落地,二者又險而又險地地擦肩而過,只是在剛才的短兵相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
「哇——咿——」
落地後的盜仙猊仰頭髮出一陣長長的難聽的叫聲,聲音嘶啞抑揚,甚至有點恐怖,在他身下的兩隻前爪着地的草皮上,一灘殷紅正在慢慢蔓延,是血!在它斷掉的指根處潺潺而出。
正在一種奇異狀態中的蕭聰被盜仙猊那一聲恐怖如斯的叫聲驚醒,見到這一幕,倍感驚奇,他沒想到以《天道寶典》駕馭的誅仙劍竟然如此可怕,尤記得當時在於葉方城大戰時,血影大法也癒合不了用平常狀態下誅仙劍破開的傷口,如此它才能得以為元械長老爭取到了祭出己身以化陣靈的寶貴時間,這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啊!
如此看來,誅仙劍連盜仙猊的利爪都能砍斷,破開它的皮襖也定不在話下,他的三寶現在就還剩下個唾沫,但自打鬥開始還一次沒中過!至於重力操控和額前符文發出的炙烈紅光,在有靈隱步和摘星翼的雙重輔助下,就算在重力場中,蕭聰也有把握將它們全部躲開。
只因為一把由《天道寶典》駕馭的誅仙劍,勝負的天平又開始向蕭聰這邊傾斜了。
一邊幾步之外的盜仙猊咧着嘴呲着牙,黃色的哈喇子自嘴角不停地處往外溢,拉着絲滴落在流血的前爪上,與殷紅色的血混在一起,越發顯得噁心。
蕭聰知道,它在躊躇,權衡着到底該不該繼續進攻,不過,現在的勢況可已經不再是它說了算的了。其實蕭聰現在也在艱
難地思索着到底該不該繼續這場打鬥,狗急了能跳牆,兔子急了能咬人,鬼知道這四腳泥鰍被他逼急了會有什麼不凡之舉,但事無結束,心裏邊總會感覺空落落的。
就這樣,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半晌,終於,還是盜仙猊率先發起了進攻,當然,依舊是老套路,只見它狂奔之下凌空躍起,鮮血在空中播撒着,於血光之中出現的還是那一口唾沫和那一道炙烈紅光,只是那炙烈紅光的能量波動比方才大了許多。
蕭聰無懼,這正合他意,既然對方硬要孤注一擲,那他就捨命陪君子!
轉身之間,紅光瞬息而至,似乎比預料中稍快了一些,在他還未移出三丈之距時,紅光擊在地上轟然炸響,餘波浩蕩,威力之大竟將橫移中的蕭聰生生震飛了出去!
蕭聰緊緊攥着誅仙,身體在撞到一棵古樹上時才停下,落地不到一息,他快速從地上爬起,嘴角慢慢溢出的一道血痕也被他快速抹去。
這一記重創來的猝不及防,他沒時間反省問題出在何處,或許他也不想追究問題出在何處,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靈隱步和摘星翼在全部真氣的灌輸下猛然觸發,在盜仙猊的重力場中,他的像身體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向着相向衝來的盜仙猊射去!
「破天戮陽劍!」
蕭聰大喝,於此同時,盜仙猊亦是在發出一聲恐怖至極的長嘶後張嘴吐出一口唾沫,蕭聰持劍而上,被飛來的黃色唾液擊個正着,盜仙猊張開血盆大口,目光火熱地向着蕭聰一口咬來。
一道火紅色的月牙斬破開了盜仙猊黃色的唾液沒進他張開的大嘴中,蕭聰緊隨其後,誅仙劍再次烏光大盛,盜仙猊避之不及,慌亂中抬起兩隻前肢相擋,因為距離太近,被蕭聰自根部將兩支前肢削去。、
蕭聰後仰,以劍指天,失去平衡的盜仙妮就這樣在離他臉不足兩寸的高度被一邊剖着肚皮一邊飛了過去,自斷肢和破肚處噴薄而出的血將他淋成了一個血人。
「轟!」
盜仙猊在其身後不足兩丈處落地,鮮血以其身體為中心迅速流成個直徑一丈半的不規則圓,它的身體就這樣無聲地抽了兩抽,死透了。
蕭聰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但因其全身上下都是血,再怎麼抹都是抹不乾淨的,只會讓整個人的形象更加可怖罷了。他慢慢轉過頭來,看着不遠處的屍體又怔了半晌,而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都說「盜仙猊,有三寶,唾沫利爪和皮襖」。唾沫不可得,但利爪和皮襖確是可以為他所用,此外還有盜仙猊額前的符骨,也是萬金難買的好寶貝,雖然比不得慕容家拍賣場裏的那些動輒就要十數萬靈石的奇珍異物,但也不能這麼暴殄天物了——
反正殺也殺了,也不差再損這麼點陰德。
當下也不在遲疑,抄起誅仙劍便把那死透了的盜仙猊剝皮拆骨,將額前符骨小心翼翼地撬下,找到之前被他砍掉的爪子一起包在洗淨了的獸皮里,收進彌芥。
做完這一切,又將衣服全部脫下並將其跟盜仙猊的殘骸扔在一起,用彌芥里早先備下的水將身子洗淨,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這才安心地離去。
一路上輕手輕腳地回到樹洞,既未生篝火,也未吃晚飯便合衣睡下,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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