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本為尊 第六百七十章 捕龜計

    聽歸師父講,雲浦長老雖然天賦奇絕,但之中卻隱藏着一個巨大的弱點,正如萬事萬物中存在的那個關於平衡的鐵律,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優劣之間,總是存在着一個互補的關係。

    雲浦長老的精神力之所以這般厲害,是因為他的神識與魂魄之間有一種特別的聯繫,不管那縷神識離開多遠,魂魄總能輕易接收到神識感應到的信息,這便是雲浦長老能夠勝任龜府巡機司的資格。

    可是,若某一縷神識被別有用心者緊緊捕捉,就十分危險了,因為那一種特別的聯繫,憑藉某些逆天的法門,就能順着這縷神識將雲浦長老的所有魂魄攫取而去,甚至還可以往雲浦長老精神世界這邊輸送某些東西,這雖然是非常高超的境界,但很明顯對方已經將其實現,不然雲浦長老精神世界裏那無處不在的壓制實在沒法解釋。

    不過話說回來,知己知彼方則百戰不殆,既然龜府知道雲浦長老有此弱點,那便一定有所防範,就算不能完全杜絕,也應該將這件事的難度提高到了一個幾乎難以企及的層次。

    按照歸師父的話說,只要那種特別的聯繫斷開的足夠迅速,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發生,而雲蒲長老自己就已經達到了此心不動隨機而應的境界,除此之外,他還能對絕大多數為險做出預判,執掌巡機司那麼多年,一直沒出過岔子。

    這便是歸師父說是熟人作祟的原因,要想捕捉雲浦長老的神識,除了需要特別的手段和佈置,還得需要雲浦長老自己也出點問題,作祟者可能知道雲浦長老心裏某個一直過不去的坎兒,利用它壞了雲浦長老的道心,再結合諸多準備,才得以將雲浦長老的整片精神世界都掏空了。

    至於那座燭台,其實是四位掌節使的不懈努力在雲浦長老精神世界的演化,有它在,雲浦長老的精神世界才不至於坍塌,生命也在苟延殘喘中得以保留一線生機。

    蕭聰給的對策是「順藤摸瓜,直搗黃龍」,現在看來,似乎太難了一些,一來雲浦長老的精神世界明顯有貓膩,歸師父懷疑對方利用雲浦長老的神魂構建了一道橋樑,所以蕭聰不敢在裏面有太大的動作,怕觸犯了某些機制而被渡了去,二來雲浦長老的精神世界已經被掏空了,在那兒尋不到半點線索,現在看來唯一的線索就是雲浦長老心裏的那道坎兒,知道了它,就能推斷對方將陷阱佈置在什麼地方。

    可惜,雲浦長老德高望重且深入簡出,歸師父問遍了龜府的所有人,卻還是一無所獲。

    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

    蕭聰習慣性地撫摸着鼻樑,一雙冷峻的眼睛裏尋不到焦點,他這心不在焉的模樣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

    年輕人心思百轉,卻還是感覺無計可施,於是索性心一橫,想要賭一把,就這樣,隨着心思的改變,他的眼睛裏剎那間凜冽瀰漫,那撫摸在鼻樑上的手也跟着放下來,

    「除了業圖天,龜府還有別的叛徒嗎?」

    歸師父和歐陽尋還有陪在鏡湖堂的一眾老龜被蕭聰的問題吸引,聰明如歐陽尋,自然知道蕭聰在想什麼,可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於是便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師父。

    歸師父嘆了口氣,眼神略帶森寒,

    「龜府的叛徒自然不止業圖天一個,但業圖天是龜府有史以來級別最高的叛徒之一,至於其他叛徒,唔~時間跨度太大了,活着的,不知道還有幾個,得好好查查才行。」

    「也就是說,能接觸到雲浦長老的也就只有業圖天一個,對嗎?」蕭聰問道。

    歸師父點點頭,

    「理論上說,是這樣。」

    蕭聰鮮紅的舌頭舔過一圈嘴唇,

    「那我們就當這件事是業圖天做的,從他入手推演一下。」

    說着,扭頭向歐陽尋,

    「大才子,你怎麼看?」

    「我看行!」

    歐陽尋的面色從猶豫變成堅決,卻讓蕭聰黑了小臉,

    「我是問你把這件事當成是業圖天做的,你想到了什麼!」

    「哦」歐陽尋皺着眉頭想了片刻,回道:「這樣一件事,光憑業圖天肯定辦不成,他背後肯定有別的勢力。」

    「是古刑庭,」歸師父平靜道:「這是目前為止我們追查到的唯一線索,業圖天和必季,都是古刑庭的信徒。」

    「古刑庭又是古刑庭」蕭聰小聲呢喃着,他雖然近段時間才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但這並不妨礙他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裏,並成為他心裏的一塊石頭。

    歐陽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沒理由吧,古刑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一個必季不夠,還要搭上一個業圖天,不,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歸師傅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對,這也是我看不懂的地方,之前我以為業圖天的目的是你,倘若見你死心塌地的跟着小聰,他在龜府已經沒有下手的機會,那他的離開還算說得過去,但他是在你未離開龜府之前離開的,這件事如果非要給個理由的話,那只能是他已經在龜府找到了合適的接班人,可以放心地去執行其他任務了。」

    「合適的接班人」

    歐陽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由自主地環視四周,卻未見一人目光有所躲閃,他猜不透師父為什麼在這種場合說這樣一句話,是故弄玄虛還是有別的意思,反正在他看來,師父不應該打草驚蛇,這種事情,還是暗地裏調查最好。

    星流雲突然開口,信誓旦旦地說道:

    「就算業圖天是古刑庭的信徒,但他肯定不會暴露這一層身份,更不會輕易動用古刑庭的關係和資源,這背後,肯定還有別的勢力在幫助他,獨孤家說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歸師父聞言看向星流雲,面色詫異,

    「不錯嘛小子,我沒都沒想到這一層,竟被你想到了,倘若他以與小聰的舊怨去遊說獨孤家,那獨孤家的激進分子們肯定要不遺餘力啊,況且,要想拘禁雲浦長老的魂魄,沒有逆天級的法器也辦不成,哈哈,很好,這確實算是一條重要線索。」

    歐陽尋又不懂了,

    「師父,這怎麼能算是線索,我們又沒法掌握孤獨家的動向,總不能空口白牙地去讓人家自己說出來吧。」

    歸師父微微一笑,看上去自信滿滿,

    「只要價錢合適,凡事都可以談嘛,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業圖天會跟孤獨家說他是古刑庭的門徒嗎?肯定不會,那他在孤獨家眼裏的份量就沒那麼重,想讓孤獨家出賣業圖天,只要給他們合適的價錢就是了。」

    蕭聰聽到這兒,心中瞭然,不等歸師父開口,便自顧自從彌芥中取出神忌劍來,

    「前輩,用它吧,這個價錢,絕對值得獨孤家出賣業圖天。」

    神忌劍的出現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歸師父亦是愣了愣,卻很快恢復了臉色,

    「小子,你確定要用神忌劍去交換雲浦長老的這次機會?」

    蕭聰點點頭,笑容粲然,

    「反正這玩意兒在我這兒也沒用,若能用它換來業圖天的狗命,這買賣可就太值了!」

    歸師父抿起嘴角,露出一副讚賞之色,剛想說話,卻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搶在了他的前面。

    「小子,你當年是怎麼答應我的?就這麼把我賣了?」

    在場眾人聞言皆是一愣,眾目睽睽之下,神忌劍突然飛天而起至離地三丈處,一抹綠光如蛇一樣從劍柄鑽出,纏繞整個劍體。

    蕭聰啞然失笑,

    「哎呀,竟把它給忘了」

    人群中終於發出驚嘆,

    「這竟然是傳說中的法靈!」

    「對,沒錯,還是從天道脫落且非常純粹的法靈!」

    「它怎麼會出現在神忌劍上?」

    「這般逆天的手筆,不會是出自於蕭族長吧」


    「我的老天,他才二十幾歲啊!」

    聽着周圍的議論,蕭聰習慣性地地摸摸鼻子,頗有點不好意思道:

    「前輩,這樣吧,給我點時間,我給它重新找個宿主,保證不會誤了雲浦長老的大事。」

    歸師父莞爾輕笑,

    「這個不急,我看現成的就有一個。」

    蕭聰聞言雙目放光,

    「在哪兒?」

    歐陽尋大臉一垮,

    「師父,您該不會是說雲浦長老吧」

    歸師父面色微僵,嘴角不由得抽了兩抽,

    「雲浦長老?歐陽尋,你腦子裏整天都裝了些什麼東西,漿糊嗎!」

    星流雲右手撫摸着下巴,忽而笑逐顏開,

    「哦,我知道了,是業圖天!」

    歸師父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可看向歐陽尋的目光,還是帶了點嫌棄,

    「看看人家星流雲,你還龜府少節主呢,連這點心機都沒有!真是師門不幸啊,老子的臉都要被你這孽障給丟光了!」

    歐陽尋撇撇嘴,

    「就業圖天那腌臢狗輩,能做法靈的宿主?開什麼玩笑!您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做點靠譜的事兒行不行。」

    歸師父一聲輕哼,目光越過歐陽尋那張衰像至極的大臉,上移至纏繞在神忌劍上的綠光上,

    「法靈閣下,麻煩您給我這傻徒弟解釋解釋,龜府掌節使業圖天的肉體,能不能作您的宿主。」

    熟悉的稚嫩童聲再度響起,

    「不出意外的話,確實可以。」

    歐陽尋猛地抬起頭來,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怎麼可能!為什麼?」

    「龜府掌節使的肉身,是非常貼近大道的存在,只要蕭家小子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可以與它合二為一,擺脫器靈的束縛而成為半個生靈,這對我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法靈略帶興奮地回答道。

    歐陽尋眉頭還在皺着,

    「可是,業圖天他已經可以修煉了,那寶體,怕是已經破了吧」

    此言一出,法靈變得更加興奮了,他牽引着神忌劍剎那間來到歐陽尋身邊,一邊圍着歐陽尋飛來飛去,一邊嘰喳叫着,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能夠修行的龜府掌節使,天吶,他竟然能夠衝破那層壁障,如果真的能得到這具寶體,說不定我也可以成仙了!」

    隱約中聽見一聲低沉的嘆息,蕭聰看向歸師父,發現後者臉上有幾分失落,是啊,這實在是太可惜了,從龜府開山立教以來,能夠衝破那層壁障的掌節使肯定不多,業圖天作為其中之一,足以堪稱不世奇才,而龜府卻失去了它,這是龜府的巨大損失,也是歸師父的污點,畢竟業圖天是在他執掌龜府期間叛離的。

    歐陽尋面色茫然,喃喃出聲道:

    「不對啊,這根本不符合大道真理啊,怎麼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呢?」

    這時候,歸師父的聲音突兀響起,

    「壞處自然有,只是更有利於法靈寄宿於業圖天的肉體而已。」

    「可壞處在哪兒呢?就僅僅是不能做雲浦長老的血袋子那麼簡單嗎?這太便宜他了吧!」看得出,歐陽尋對此很不忿。

    歸師父聞言哈哈大笑,

    「可沒那麼簡單,破開那道壁障,也就意味着打破了肉體和靈體的平衡,他確實是獲得了修煉的機會,同時也能步進神速,可對於他來說,這樣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整條生命崩潰的速度,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盯上了你,並投靠了古刑庭。」

    說着,笑容驟然變冷,

    「古往今來,突破那層壁障的龜府掌節使雖然不多,怎麼着也有近兩手之數,但成功上岸的,可是沒有一個啊,業圖天就算再怎麼焚膏繼晷苦心經營,終究還是死路一條,不過,他既然已經成了龜府的叛徒,那龜府賜給他的一切,他就應該還給龜府才對。」

    在歸師父為歐陽尋排解憤懣之時,幽女偏過頭來小聲問道:

    「為什麼說他是雲浦長老的血袋子?」

    其實這也是蕭聰的疑問,所以這時候某幾個有心人便支楞起耳朵來,但聽得歐陽尋小聲解釋說:

    「龜府的各級稱謂中都有一個節字,這個節,指的就是雲浦長老所擔任的巡機司『太節』,歷代掌節使都有五位,這個掌字,其實不只是掌握的意思,還是手掌,五位掌節使就像五根手指,將雲浦長老握於其中,五位掌節使難得的寶體與太節強大的神魂,之中存在着一個互補的關係,所以我把業圖天稱之為雲浦長老的血袋子。」

    「這種關係是與生俱來的嗎?」蕭聰進一步問道。

    歐陽尋搖搖頭,

    「據我所知,並非如此,即使擁有了這種難得的體質,但還是要經過嚴格的篩選和一些特別的培養才能成為掌節使。」

    「培養?」蕭聰直眉輕挑。

    歸師父大大咧咧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為了讓他們與太節最大程度的契合,龜府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和手段,這過程相當痛苦,也十分危險,更是將他們變得除此之外幾乎一無是處,不過,這些他們都是提前就知道的,龜府從來就沒有強迫過任何一名掌節使,從來沒有!」

    蕭聰幽幽一嘆,

    「可是,心高氣傲的業掌使卻還是反悔了。」

    龜師父無謂一笑,

    「這不算什麼,反正他也不是頭一個,只不過這一次造成的損失大了點,但我龜府屹立玄真百萬年,這點打擊,還承受得起。」

    頓了頓,他接着道:

    「既然已經籌劃完畢,那咱們就依計劃進行,法靈閣下先在龜府的奉靈樓小住一陣兒,待我等繳獲業圖天的寶體凱旋歸來,再讓小聰幫閣下入主寶體,諸位可有異議?」

    老龜們齊道:

    「沒有異議」,

    蕭聰等人面面相覷,而後緩緩搖頭,年輕人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但他卻隱隱覺得還是缺少了點什麼,也或許是因為計劃制定地太多倉促,讓他覺得草率了。

    龜師父滿意地點點頭,

    「行,那便各就各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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