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尹諾發動梓蛇十七式,趁勢追擊,速度已經近乎達到了他的上限,蕭聰站在下邊,仰頭望着,瞳孔一陣皺縮,都說窮寇莫追,妖刀尹諾此舉明顯是不智之舉,再者,這到底會不會是個套兒也說不定。
可現在的他實在是有心無力,不能說什麼,更不能做什麼,只能靜觀其變,祈望妖刀尹諾能逢凶化吉,凱旋歸來。
蕭聰將右手搭在眉邊,做出遠眺裝,暗地裏卻悄悄運轉武道靈瞳,眸子裏泛起淡淡的紫色,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還真不敢將武道靈瞳發揮的太過,萬一讓人看見,因為不明所以必然是更加奇貨可居,在這地方被人當作香餑餑群起而搶之,出師未捷身先死,那他就完了!
可饒是如此,遠方天空中的那一幕幕他依然看的一清二楚!
但見正在急速逃遁的鬼鏢高徒突然轉身,灰袍大張,萬器齊發,像一片所到之處丁點不剩的旱蝗般密密麻麻,妖刀尹諾身處其中,凜然不懼,手中短刀殘影連連,一招一式極盡刁鑽玄妙,刀幕已成,所有暗器皆被阻隔在外,莫難近身。
鬼鏢高徒趁此機會趕緊玩命逃竄,妖刀尹諾見之瞳孔皺縮,嘴角卻慢慢泛出一絲獰笑,接着,右臂輪轉,那短刀竟就這樣被他給毫無花哨地丟了出去。
短刀旋飛向前,近乎詭異地穿過了層層暗器的阻隔,目標直指鬼鏢高徒的後心,短刀之後的妖刀尹諾此時張開雙臂一聲怒吼,之前的刀幕竟有如實質被撐開,將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暗器盡數震落,短刀之前鬼鏢高徒後知後覺猛然轉身,就在這一刻,那旋飛而來的短刀刀刃就這樣沒入到了他的胸膛里,滿滿的不甘在其眼中一閃而逝,轉而便褪去了所有光彩,那顏色是如死魚眼樣的灰白,他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開始直直往下落,短刀自動拔起,帶出了一抹沒有顏色的血花,跟着身體一起灑落而下。
蕭聰張着小嘴怔了片刻,而後自言自語道:
「原來妖刀之名是這麼來的,那刀,竟然有吸取人精神的能力,還有他**的精華,想必以後都將會被轉移到尹諾身上吧,有這麼一把邪兵在手,何愁大乘無望,不過,有失必有得,為此所付出的代價,想來也應該不是一般的大吧。」
鬼鏢高徒技藝里的道道蕭聰雖然看不懂,但妖刀尹諾最後這幾手峰迴路轉,他還是能看出些什麼的,那最後被簡簡單單丟出的短刀自不必多說,看似平凡無奇,實則早就已經將鬼鏢高徒鎖定,就像那夜與蕭聰交戰時一樣,追魂斬的印記怕是早就被尹諾種在鬼鏢高徒身上了,所以戰鬥能持續這麼長時間,多少有點妖刀尹諾貓戲老鼠的味道,至於那被撐開以獲得一線生機的刀幕,其實是由刀氣組成,
若真說起來,用刀氣組成刀幕這事兒算不得什麼高超手段,但若想用刀氣布出可以與鬼鏢高徒打出的暗器為之一較的刀幕,那就有很大難度了,不過這事兒在蕭聰看來,倒也不是什麼奇聞怪談,他猜想,問題的關鍵不在妖刀尹諾用刀氣布出刀幕技法上,而是在刀氣上,那刀氣,怕是早就儲存在短刀里高手被殺後吸收而來本源精氣,所以才會有如此驚人的威力!
妖刀尹諾攜刀飄然落地,背對着蕭聰和鴻翔,閒庭信步般繼續往前走,仿佛剛才那一切從未發生過,人群自動為其分出一條道,圍觀者神色各異,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感情不一,有崇拜,有嫉妒,有陰鷲,還有其他一些千奇百怪的複雜東西,後邊的已經作鳥獸散陸續離去,沒一個再來找事兒的,更沒一個提起那隕落的鬼鏢高徒的。
蕭聰和鴻翔跟在尹諾身後,躡手躡腳地往前走,經過剛才的事情,本以為路上的人怎麼着得多看他倆幾眼了,就算是不為看他倆,在望向妖刀尹諾的時候,目光總該在他倆身上掃上一掃吧,可結果是,在他抬眼偷看時卻發現還是沒與人關注他倆,車水馬龍,物慾橫流,似乎他倆在這片繁華洛景中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沿着主街一直往裏走,又走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兩人才跟着尹諾走進一家客棧,臨進門時蕭聰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並回頭掃視一眼,感覺這家客棧的門面與外面的沒什麼兩樣,而走在街上的人,似乎也沒有記憶里的那麼多了,他沒有多想,跟在鴻翔身後緩緩走入。
既然妖刀尹諾能進的,那他跟鴻翔便一定能進得!
尹諾徑直走過櫃枱,頭也不轉,隨手丟下幾顆靈石,轉過樓梯口的拐角,抬步往二樓走去,站在櫃枱後邊的掌柜來不及收起靈石,連連點頭,戰戰兢兢地,看樣子連招呼都不敢上來打,更別說是侍奉招待了,另一邊有一個肩上搭着毛巾小兒摸樣的人呆呆地在那兒站着,蕭聰看了他一眼,竟將他嚇得後退了一步,蕭聰見之不禁暗自心想:
「這妖刀尹諾在這塊兒到底是個什麼人物,畏屋及烏?怕到這般地步,不至於吧,能在忘生谷里置辦下這番家業,背後的勢力定然小不得,難不成,是這塊兒的規格還太低?」
就這樣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覺地跟着上了二樓。
往前走了沒幾步,尹諾輕輕推開一間房間的紅檀木門,轉身剛想作揖,卻見蕭聰正用微冷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於是趕緊打住,轉過身去冷冷道:
「今晚你倆就先住在這兒吧。」
話剛說完,人便已推開另一扇紅檀木門,進到旁邊的房間。
門被啪的一聲關上,蕭聰對着緊閉的紅檀木門弓手作揖一拜,諾諾道:
「
謝主上。」
而後與鴻翔邁步進到那件被尹諾指定的房間裏,並輕輕關上了門。
紅檀木門剛被關上,鴻翔就急不可耐地脫下了偽裝,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近乎是劫後餘生般道:
「我的天哪,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也太滲人了吧,感覺根本就喘不過氣來啊!呼~呼~」
說着,又是重而深的呼吸了幾口。
蕭聰亦是脫下粗布麻衣,柔和目光轉向鴻翔,語氣關切道:
「感覺怎麼樣,還能承受地住嗎?」
鴻翔皺着眉,微微撇了撇嘴,又是長嘆一聲,像個過來人般老氣橫秋道:
「唉,還可以吧,這年頭什麼事兒不得經歷一下才算正常?有之前扶摶國那一次體驗,現在我似乎也有點看開了,不過看這裏的景象,與扶摶國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啊,雖然現在還有點接受不了,也有點明白不了,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見怪不怪了吧,畢竟人總是會變的嘛!」
蕭聰微微一笑,其中滿是牽強,他稍稍囁嚅了一下,才開口道:
「說真的,這裏的一切我也有點接受不了,但既來之則安之,只能暫時委屈你一下了,哥哥」
蕭聰話沒說完,卻聽得鴻翔滿不在乎道:
「哥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樣難得的經歷別人想體驗還體驗不到呢?因為有你,我才成了這個幸運者,說這話倒也不是因為我喜歡這裏,我只是覺得,這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是客觀存在的,能在這裏體驗一下,將對人生的修煉大有裨益,總之,我不後悔跟哥哥來到這兒,也能接受這一切。」
蕭聰欣慰一笑,
「你懂事多了。」
鴻翔得意洋洋,
「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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