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 第十一章 李奶奶的故事三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大群人吵醒了，起來的後爸爸媽媽也不在自己的身邊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因為我們家太窮了，窮到連親切都躲着我們遠遠得，所以不可能有誰知來我們家竄門。

    走出大門我卻看到爸爸被人打倒在地，媽媽在一邊苦苦哀求着讓他們不要在打我的爸爸了，可憤怒的人群拉開了我的媽媽，又開始一邊詛罵着一邊拳打腳踢着我爸爸，爸爸一聲不吭的圈縮着身體，頭上包裹傷口的布早已經不知那裏去了，暴露在外面的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爸爸的半邊臉頰。

    我當時害怕到全身都在顫抖，腦子一片空白連哭泣都忘記了，唯一能看出我悲傷的只有眼睛裏流出的流淚。他們所有人都當我是透明的幹着他們該幹的事，更都說考慮我的感受。

    我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們終於停止對爸爸的打罵，可能他們還想省點力氣回家干農活吧，詛罵着離開了我們家。抱着爸爸的媽媽痛苦的哭着，一直衝着我喊叫我都沒有一點反應。

    之後爸爸是怎麼樣被搬到床上的我也不記不清了。一隻被打腫的眼睛粘滿了泥漿和鮮血攪拌而成的凝固物，另外一隻則是空洞的看着前方，全身上下只有腹部在頑強的推動着呼吸。

    爸爸這一臥就是好幾天，我也已經很久沒聽過爸爸說過一句話了他除了呼吸就從來沒動過，要是知道昨天的食物是爸爸偷來了，我就是餓死我也不會碰一下那些食物，就因為二根紅薯和一個雞蛋一個馬鈴薯爸爸就被打成重傷，而在我家裏就等以死亡。

    想到這的我就想把昨天的食物吐出來，可不掙氣的肚子都連膽汁都吐出來了，也吐不出一點點的食物。

    哭着氣不成聲的媽媽挺着大肚子走出了家門，而我害怕看到爸爸那張面都不敢在靠近一步，等媽媽回來時她拉着一架板車。借這輛板車從她的臉上就能看出她負出了多大的代價。

    沒處理自己血肉模糊傷口的媽媽叫上了我把爸爸搬到板車上，我們好不容易才爸爸搬上板車當我喘着大氣，媽媽卻一刻也沒有停歇就開始拉動板車，板車只是左右擺動着沒有一點前進的動力，在我的幫助下板車才一點一點的移動起來。

    我也沒問媽媽這是要去那，但我知道我們走的方向是要去魔鬼鎮。雖然剛剛進入冬季但中午的陽光還是跟大火爐一樣，將我們身上的汗水一點一點的抽乾，我們出門時什麼也沒有帶，還好路上有很多的小溪和河流。

    還有一位老奶奶看我們可憐把自己拿去賣剩下的水果都給了我們，我餓到連蘋果核都一起吃，就這樣從炎熱高溫走到有寒冷的晚上，一路上媽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停下來查看爸爸的病情給他喝一些水。

    這時我都會累到直接倒在地上，看着彎彎的月亮帶着群星在太空中閃爍着光芒，在現在的我看來，月亮的微光還是像跟中午的太陽一樣熱，大地也像是個大鍋爐一樣源源不斷的升起熱氣，吵吵鬧鬧的蟋蟀都被我大口大口喘氣給嚇到了。

    當我察覺到我身邊只有我心跳跟喘氣聲音時，就覺的什麼煩惱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就只屬於我自己一個人的，不用在挨餓不用被人打罵不用在挖難吃的野菜，看着移動中的群星它們好像要請我成為它他的一員，我能感覺到浩瀚的星空把我包裹在群星之中。

    跟它們一樣無憂無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閃爍着等待着第一道曙光的到來，在我享受着群星安撫的時候，媽媽的哭泣聲又打我拉回了蟋蟀吵鬧的世界，一時間群星就像就嚇到一樣一下子就離我遠遠的，我哭了而且哭的泣不成聲。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會有淚水從眼眶流出。

    我爸死了

    我從我媽媽的哭泣聲就能聽得出來，我們兩都哭了一整天，汗也流了一整天，我在想是誰在借給了我們眼淚，要讓我們在這麼痛苦的時候用上，我不需要誰借給我眼淚，我只想要我爸。但我們傷心的聲音又有誰能聽得見，就連爸爸也聽不見，他離開了我們。

    擦乾眼淚的媽媽又把爸爸往回拉等我們回到家己經是早晨了，媽媽從家裏拿出一張最好的布蓋住了爸爸的全身。回到家中把剩下的一根紅薯分給了我一半，我沒要，這東西害死了我爸爸，只因為我吃了它。

    而媽媽一邊流着哭一邊吃着紅薯，用那雙帶着血絲流着眼睛看着我。另外一隻手一直舉着另一半紅薯，等她把最後一口紅薯咽下喉嚨後說到，你不吃哪有力氣挖土，這句話就像閃電擊在我身上一樣，為什麼媽媽一下變成一個冷漠的人，這話要是被爸爸聽到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你爸己經死了你在不吃點東西你也會跟着去，難道想要這樣嗎？難道你想要你爸爸白怕死嗎？這些食物是你爸用命換來得，我是要我們活下去，所以我們不用羞恥的吃着它。我是大口大口的把那半紅薯吃了下去，我要為我們討回公道。

    爸爸就埋在離家不遠的地方，一個小土堆一個牌位，這也是我們只能做的的了，送爸爸最後一程的香　紙錢　酒　等等我們都沒有，我們有的只有想念和悲傷。

    爸爸死後，那些壞人也都知道了，因為怕我們報官所以就叫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老太婆跟我們說理，還帶了一大堆禮品，二隻雞一隻鴨二擔大米上面擺滿了雞蛋，一大快豬腳肉和一些布料等等。

    媽媽說到你們拍了，那老太婆也是苦笑着求情，媽媽也沒在說些什麼就罵走了那個老太婆，那些送來的禮品媽媽也沒讓他們拿回去，當晚就殺了一隻雞在爸爸墓前供奉，我也不理解媽媽為什麼要這樣。

    她說要給爸爸討回一個公道，可我們每天都吃着那些殺父仇人送來的食物渡過這寒冷的冬天，寒風吹打着我們的破窗我們就用仇人送來的被子，但我的怒火沒有被冬天撲滅，就算讓我吃飽睡暖我也不會忘記掉我爸被他們打死了那天。

    當我的憤怒沒能讓我睡覺時，我就會出把他們的菜地踩爛但我一片菜葉也沒拿，他們知道是我乾的也不敢向打我爸一樣來我家，但我也狠我媽媽，當我們的食物用完了，她就挺着快要生的大肚子去仇那裏要，回來的時候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這一來一回又要到了一擔大米和雞蛋。

    那晚我很生氣跟媽媽吵了一架，媽媽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嘴角邊流着血的我離開了這個家。在外面以偷東西過日子，晚上睡在牛棚豬圈裏面冷了就用稻管當被子，沒過幾天我就被別人抓到，被打了一頓他們拉着我要我媽媽賠償損失。

    幾個人一到我家門前就大罵，我只聽見有嬰兒被吵醒的哭叫聲，我這時很想衝進去看一下小寶寶，但被人拉的緊緊的，也沒有見媽媽出來，一個憤怒的男人沖了進去，卻被嚇的爬了出來嘴邊一直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當我衝進去後只見我媽正躺在床上，旁邊還有一個包裹着乾淨布料的嬰兒。而我媽卻一動不動的閉上了眼睛，臉上帶着很安詳的表情。

    但我很狠我自己就這樣要離開了，如果不是我媽媽就不會死了，見到我媽的人也被下跑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帶走之前他們送來的物品，我花了好二天才將媽媽埋在爸爸旁邊，而小孩我只能用剩下的一點小米磨成為粉餵他，他是個男生跟我想的一樣，一個將來會保護我的男生，我很害怕我最後一個親人也要離開我，沒有媽媽的奶水我怎麼養大他，過不了幾天家裏能吃的都吃完了，沒有吃的。

    我該怎麼養活我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