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國際機場,候機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李主任,李主任……b2貴賓休息室,有位老人在洗手間不慎滑倒,突發昏厥,陷入昏迷,請李主任聽到廣播後,領着您的醫療小組,馬上趕去b2貴賓室查看老人病情!」
……
喇叭里突然響起總台呼叫,呼叫三遍後,喇叭里重新播報起航班的起降時間。
「b2貴賓休息室,有位老先生在洗手間滑了一跤,突然昏厥?」
「大叔,b2貴賓休息室怎麼走?」
「直走,左拐走到頭就是b2貴賓休息室。」
「噢噢,謝謝!」
如此同時。
一個坐在候機廳東北角落一張座椅上,昏昏欲睡的小青年,聽到廣播後,立馬來了精神。
他抹了把臉,抖擻精神,問過他身邊一位中年大叔b2貴賓休息室在哪裏,就拔腿朝b2貴賓休息室方向跑去。
「先生,您好,這裏是貴賓休息室,請出示您的登機牌。」
「先生,您好,這裏是貴賓休息室,只為頭等艙乘客提供服務,您的登機牌顯示為普通候機室,您不能進去,請您見諒!」
小青年火急火燎的跑到b2貴賓室門口,卻因為手上的登機牌顯示為普通候機廳,給門口的女接待員笑眯眯的攔在門外。
「尼瑪!老頭子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太摳門,您老要是給徒兒買了頭等艙的機票,您徒兒至於給人攔着不讓進貴賓休息室嘛!這不是耽誤您好徒兒救治病患嘛……」
小青年緊皺着眉頭,在心裏編排着某位杏林聖手的不是。
同時,又對女接待解釋道:「美女姐姐,你好,我不是有意要硬闖貴賓休息室。」
「我是深城大學中醫學院的大一新生,剛才在候機廳聽到廣播裏說這兒的休息室里有位老先生在洗手間摔了一跤,突發昏厥,陷入昏迷,想過來看看老先生的病況……看看有什麼地方能幫到那位老先生!」
女接待瞥了小青年一眼,狐疑道:「真的?」
「嗯!嗯!」小青年重重點頭,「真的!」
生怕女接待不信似的。
小青年忙從斜肩挎包里,掏出深城大學中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遞給女接待,
「姐姐不信的話,可以看看我的錄取通知書,你就讓我進去看看那位老先生的病況吧……」
「這……」
女接待員看了眼,小青年手上那封蔚藍,上印『深城大學中醫學院』字樣的錄取通知書,面露難色。心說,「你一個醫學院的大一新生,瞎湊什麼熱鬧,我就算讓你進去了又有什麼用?」
「李主任……」
女接待員正猶豫着要不要放小青年進去休息室,便瞧見不遠處有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朝這邊大步跑來。
燕京國際機場作為華夏最重要的機場之一。
為避免機場裏的乘客突發醫療情況,特意從燕京大學第三醫院,聘請了一隊醫療小組,常駐機場醫療部。
而女接待員嘴裏喊的李主任,正是燕京大學第三醫院,派出常駐燕京國際機場的醫療小組的組長——李清河。
李清河率領醫療小組,跑到休息室門口,先是看不了眼戳在門口的小青年,忙對女接待員說道:「快領我去看看那位陷入昏迷的老先生!」
「好的,李主任,請跟我來!」
情況緊急。
女接待員也顧不得小青年是不是深城大學中醫學院的大一新生,忙轉身推開貴賓休息室大門,領着李清河以及他身後的幾名醫療小組的成員,魚貫進休息室。
女接待員領着醫療小組的人進了休息室,再沒人檢驗登機牌,小青年眯眼笑了笑,也跟着偷溜着進了b2貴賓休息室。
等小青年偷溜進休息室,便望見很多人圍在休息室中央。
踮腳向里望去,只見李主任和他的醫療小組的醫護人員,正拿着各種醫療機械對半躺在休息椅上的老人,做着各種檢查。
在一旁,有位應該是老人兒子的中年男子,焦急的在醫療人員外圍走來走去。
李清河檢查完老人情況後,轉身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中年男子會意馬上湊上前來,惶急道:「李主任,我父親情況怎麼樣?」
李清河緊皺着眉頭搖了搖頭,坦誠道:「陳先生,令尊的情況不容樂觀,初步檢查,令尊是因高血壓突發顱內出血,淤血壓迫到了小腦神經……也就是咱們常說的腦溢血!」
「令尊現在的情況,要馬上做開顱手術,清理顱內淤血,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不具備做開顱手術的條件……」
猶豫了一下,李清河說出老人講面臨的最壞境況,「如若手術不及時,令尊有可能會終身癱瘓……」
「……」
陳建華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忙拉着李清河,雙眼赤紅的哀求道:「李主任,您剛剛說您是心腦血管疾病方面的專家,我求求你了!您再想想辦法,救救我父親!!!我給你你跪下了……」
「陳先生,使不得……」
李清河忙攔下正欲屈膝下跪的陳建華,勸慰道:「陳先生,醫者仁心,你放心,我馬上安排機場的救護車送令尊去我們三院……」
「李主任,病人陷入休克,心率微弱,需要緊急搶救!不然病人恐怕撐不到咱們三院……」二人正自交談,醫療小組裏的一位年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起身朝李主任急道。
「什麼!」陳建華大驚失色。
而李清河忙對那位青年吩咐道:「馬上給老先生做心脈起搏急救,另外給樓下救護車待命的醫護打電話,讓他們抬擔架上來送老先生去我們醫院……要快!」
「好好好!」
青年馬上掏出手機,準備給樓下急救車裏的同事打電話。
「李主任,我能救醒那位老先生,能讓我來試試嗎?」
如此同時,圍觀的人群外,突然傳來一聲聽起來很年輕的聲音。
話音甫落。
只見,人群外有個身穿白色印字短袖t恤,下穿淺藍牛仔長褲,斜跨背包的小青年,笑眯眯的擠開人群,朝里走來。
「是你?」
李清河看了眼擠開人群進來的小青年,見是剛在休息室門口碰到的那個小青年,面有狐疑道:「小兄弟,你說你能救醒這位老先生?」
說着,不等小青年搭話,李清河又正色道:「我看你不過是個二十的小伙子,可不能拿人命關天的事情開玩笑……」
不等李清河繼續說,正為老父親生命安危煩躁的陳建華,狠瞪小青年一眼,厲色道:「滾!」
「請!」
話音落下,站在陳建華身後不遠處兩個魁梧漢子,馬上趕過來擋在小青年面前,示意讓他別戳在這裏礙事。
「這尼瑪……」
在救人路上屢屢受挫的小青年,心裏一萬頭草泥馬飛過。
就像李清河剛剛說的,醫者仁心。
小青年苦笑兩下,但也能理解陳建華此時救父心切的心情,沒跟後者計較。
救人要緊。
小青年掏出挎包里的錄取通知書,朝李清河和陳建華晃了晃,「我叫葉青,深城大學中醫學院的大一新生,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
「我從小跟着師父在山上修習醫術,習得杏林之術一些皮毛,不敢說有十成把握,但我敢保證,有八成把握救醒老先生!」
說完,葉青對着李清河、陳建華深深一躬,「請兩位相信我!」
陳建華見到葉青這番作態,面色稍有緩和,但畢竟事關老父親生命安危,內心又有些搖擺不定,便遞給李清河一個眼神,似乎是在詢問,「李主任,您看這小青年的話能信嗎?」
李清河微微搖了搖頭,示意陳建華不要急,又看着葉青,問道:「小兄弟說自幼跟隨師父修習醫術,不知小兄弟師出何門?令師名諱如何稱呼?」
「李主任見諒,下山前,師父有交代,不得小子報出師門傳承!」葉青乾笑着解釋道。
李清河眉頭皺起,打量着葉青,似乎在考慮葉青話里的真偽度。
片刻後,李清河看着葉青,不確定的沉吟道:「葉小兄弟,你說有八成把握救醒陳老先生,此話當真?」
「天爺唉……!」
葉青一拍額頭,看着李清河哭悶道:「李大主任啊……老先生生命垂危,救人要緊。再這麼耽誤下去,我就只剩下不到五成把握了!」
「陳先生,您看?」
葉小兄弟說的對,救人要緊,在沒醫療器材的輔助下,李清河想着自己沒辦法救醒老先生,倒不如讓這葉小兄弟試試?便遞給陳建華一個眼神。
「那好吧!」
陳建華掃了葉青一眼,下了很大的決定,重重點頭。老父親生命垂危,他除了相信姓葉的小子,似乎沒有別的路。
「唉,死馬當活馬醫吧!」陳建華緊鎖着眉頭,滿心惆悵加憂慮。
儘管覺得心裏冒出這個念頭,是對老父親的大不孝,但就當下境況來說,也就這句話最貼切不過了。
姓葉的小子救得醒老父親,我陳建華必有重謝!
若救不醒?
呵呵!
圍在陳老先生身邊的醫護人員得到李主任的眼神示意,紛紛給葉青讓開位置。
葉青來到陳老先生身邊,三指併攏在老人赤裸的胸膛探下心脈。
脈息微弱,但好在還有,憑他的醫術,只要老先生還有口氣,他就能把老先生從閻王爺那兒拉回來。
時間不等人。
葉青翻出一個盛放毫針的檀木盒子。
指尖輕輕一扣打開機關樞紐,露出內里排滿粗細大小皆不等的細密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