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包子看了獨臂的二德子一眼,眼神里頗有同命相憐之感,說道:「賭博真是害死人啊,我出去以後要是再賭錢,不用別人,我先把自己一條手,不,一條胳膊給剁了。燃武閣 www.ranwuge.com」
說完,又看了二德子一眼,不過,二德子沒理他。
「放心吧,只要能出去,你賭債的事情,我去和馬三平那小子說,不過,在這裏除了那怪物人魔,你有沒有見到別的人出現?」
「還真有一個人,當時我躲在廁所里,透過縫隙,看見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穿深色西服的中年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手上拎着一個鮮血淋漓的麻布袋,我差點就要出去求救了,萬幸當時沒有貿然走出去,否則可能也等不到你們來了。海洋,咱們這個廠里,怪事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表面的那麼安全。」
「我知道。不過,你說的這人是不是梳一分頭,身材瘦長的外形?」盧海洋張口問道。
「當時情緒太慌張了,細節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他確實是很瘦。」
盧海洋對我說道:「這就是跟蹤我的人,同一個人。」
我點點頭,沒說話,內心的疑慮卻越來越重。正在這時,忽然樓梯口又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響。我們趕緊全部鑽進了蹲坑裏,輕輕關上門。
透過門縫,果然看見身材壯碩高大的人魔,手持雙刃斧行動蹣跚的通過廁所門口朝裏面走去。
一會兒,只聽一聲怒吼聲傳來,接着是一陣大響,估計陰屍大概被人魔大卸八塊了,由此可見人魔那種恐怖的力道。畢竟,陰屍那堅硬的身體猶如鐵鑄,絕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巫師所能夠撼動的。
這陰屍,恐怕交給上官金虹,他也沒什麼好處理的辦法。看來,那傳說中的巫師世界另一族群——永安土工,可真有兩把刷子啊。
之後,拖着半截陰屍身體的人魔從廁所門口緩緩通過,下樓而去,只聽幻首清晰的說道:「我覺得你的打算很有道理,應該試一試。」
「這麼說,你支持我了?」
「我一直是支持你的,如果想要弄清楚客車廠的怪現,這個人是必須要詢問的對象。」幻首這句話讓我相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出了廁所,樓體內的情況在我眼中並沒有絲毫變化,所以很輕易我就帶着他們走出了小樓。到這時,黃包子才真正喘出了這口長氣。
我說道:「海洋,咱們得把這情況告訴你爸爸,萬一這裏真要出了事情,第一個倒霉的可就是他了,所以,必須要讓他知道在自己身邊所發生的這些事情。」
「是,我也是這麼覺得,那咱們什麼時候去他那兒?」盧海洋道。
「都已經來了,我看就今天吧。」等了會兒見沒人反對,既然意見達成共識那就得按照商議的過程去做了。
此時,我內心卻忽然忐忑起來,因為不知道事態最終會朝何種方向發展,換而言之,最後事態是否在我可控制範圍內,我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何況,對盧海洋父親的情況,我們可是一無所知啊。
沒過多久,王老頭起床了,因為我們在辦公樓里,所以他並沒有看見我們,直等到值早班人來打掃衛生,他打開會客室的門,讓我們進去等待。不到八點半鐘,廠長終於慢悠悠的走進來了。
其實,嚴格按照上班時間的話,廠長已經遲到了半個鐘點兒。不過,今天廠里沒什麼事情,所以,他這個點兒來,也不算太晚了。
我和盧廠長沒有任何交往,只知道客車廠正是在他的努力下走向了輝煌,所以單論工作能力,他應該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領導。不過,他有很大的嫌疑殺死了人事科長,因為那晚我清楚看見兩人發生爭執,而在地洞裏,人事科長的屍體被禿子處理掉,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的事情。
「海洋,你知道自己這些天曠工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工作紀律,已被除名了?」盧廠長表情嚴峻的對他兒子說道。
盧海洋根本不敢和他父親對視,低着頭一聲不吭,廠長則打量了我們一番,最後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下來道:「你就是方工的兒子?你知道自己被除名後,方工為你的事前後跑了多少趟嗎?面對自己白髮蒼蒼的老父親,你於心何忍?」
我沒工夫聽他的諄諄教誨,直接說道:「廠長啊,有些事情您可能還不太了解,今天來,我想咱們需要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哦,關於這個客車廠,還有你知道而我卻不知道的情況存在?」他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可能還真是如此,如果您覺得有必要,我就把自己發現的情況告訴您。如果沒必要,就當我們幾個沒來。」
「沒問題,我洗耳恭聽。」廠長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於是,我將廠里存在的怪現凶事基本上都如實說了一遍,但是蟲王一節,我並沒有貿然說出口,因為廠長的嫌疑最大,或者說,我認為廠長,有可能就是蟲王。
要麼,這廠長就是為蟲王服務,或者跟蟲王共事的另一位巫師——鬼畜師。
但到目前為止,我還不敢相信這一點兒。畢竟,盧廠長和我父親一樣,可都是辛苦工作了大半輩子的人了。
說罷,廠長緊皺着眉頭盯着我看了很長時間,才說道:「小方,你覺得我作為一個正常人類,會相信你所說的這些話嗎?你怎麼不說,你們幾個,被外星人給綁走了啊?」
他的反應當然在我意料之中,於是我接着說道:「還有人事科長,我曾經見到有一個人將他的屍體給直接處理了。」
聽了這句話,廠長表情雖然沒有絲毫變化,但又思考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最後他故作鎮定的說道:「這件案子我也很關注,這樣吧,你去我辦公室那兒,咱們詳細聊聊這事兒。」
我不動聲色的起身道:「那感情好,有些事情不搞清楚以後,肯定會有更多人得出事。」
之後我倆出了會議室,一前一後的進入了他的辦公室,關上門後,他緩緩轉過身來,輕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雖然您對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對您卻有一定的了解。」
「是嗎?那麼能否稍許透露些情況,你到底了解我多少呢?」廠長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時的他,跟在會議室里,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套我所掌握的情況,然後根據我掌握的情況,制定對付我的手段,所以我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掏出自己所有底牌。讓敵人搞不清你的實力,才能形成最大的威脅。
想到這兒,我說道:「或許我都了解,或許我都不了解,您覺得我有可能知道那些事情呢?」
說罷這些,廠長微笑着沖我豎起拇指道:「不錯,你很不簡單啊。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