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撒腿就跑,只聽見屋子裏傳來一聲沉悶的吼聲,接着外間屋子所有的罐子全部自然碎裂。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頓時,只見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蟲子從碎裂的瓷片中爬了出來,房間裏腥臭味立時大作。
我看到這幅景象,簡直連後槽牙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下更加不敢停留拼命向前跑去,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悽厲的呼救聲,我扭頭望去,只見教授居然被幾隻類似於老鱉一樣的蟲子撲到,接着後面大堆蟲子瞬間一擁而上,將教授掩蓋其下。這一切看的我差點沒尿了褲子,接着房間裏一股巨大的氣流透門而出,只聽「轟」的一聲大響,禿子的屍體、上官金虹和葉小花從內彈射而出,兩人一屍撞在土牆上摔倒在地。
萬幸的是,此時所有蟲子都爬在教授身上,否則他們兩人只怕也有麻煩。
這二人被撞的不輕,但互相攙扶着起身就朝我們這裏跑來,葉小花大聲道:「還愣着幹嘛,快跑。」
班長怒吼一聲,就要去救教授,而我被幻首控制着,居然撇下所有人當先從土井裏爬了出來,我奮力想擺脫幻首的控制回去接應班長,但卻無法擰過幻首,只聽他道:「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這可是巫師世界,不是你的人類世界。在巫師世界,巫師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你沒看見出來一條鬼蟲嗎?你過去就是送死。」
還沒等我說話,只見班長等人陸續從洞口爬了出來,於是幻首又強制我翻過圍欄,我清楚的看見,班長眼神里對我的失望和憤怒,當我雙腳剛剛站在鐵欄杆的外面,只見洞口忽然伸出一截長長的黑紅色的蜈蚣軀體。
開始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這條蜈蚣實在太長了,不說井下部分身體的長度,僅僅露出井口的就有四五米長,只見它高高豎起軀體,掛着長長觸鬚的腦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班長他們,只見烏黑透亮巨大的咬器耀武揚威的來回撞擊着,在寂靜的夜空中發出「咔咔」的聲響。
毫不猶豫,幻首又控制着我轉身就跑,當我再次扭頭朝後望去,只見葉小花已騰空而起,手中兩柄匕首朝蜈蚣激射而去。班長和上官金虹也掏出身上的小銀筒朝蜈蚣扔去,而蜈蚣懸在半空身體上的兩排蟲足抖動個不停,似乎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幻首強制我轉回腦袋「一門心思」朝前跑去。毫無疑問,在他們的心目中,我將成為一名十足的逃兵。
我發現自己變得特別能跑,一口氣居然從廠區直接跑回了海灘賓館,拿着那張金卡我又住進了那間套房,看來幻首還能改善我的體能。
「你讓我這名新晉巫師,以後還怎麼面對自己的朋友?」站在房間裏,我差點沒氣瘋了,因為我不可能把幻首的事情說出來,而且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巫師了。
幻首卻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咱們應該慶祝,禿子死了對我們而言就意味着新生,還有你那些朋友,斷交了挺好的。這樣,你才能在這個可怕的巫師世界裏,平平安安的度過自己的下半生。燕子,相信我的話非常重要,我吃的鹽可比你吃的飯都多。」
我有點兒氣傻了,根本不想理幻首,這蟲子還在自顧自在我腦海里說道,「還有,我有必要提醒你一點,那條蜈蚣並不是蠱蟲,而是一條鬼蟲。這兩者間的區別就在於,蠱蟲是通過以蟲入蠱害人,而鬼蟲則是通過改變蟲子的體型或是賦予蟲子另外的功能對人造成危害。蠱蟲是巫師所有,鬼蟲是鬼獸師所有,這二者根本是兩回事。客車廠所存在的黑暗巫師勢力,遠遠超過你的想像,包括連我都不知道局勢會如此複雜,教授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步入其後塵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這樣一個符合心意的宿主,當然不希望你輕易的就把自己給交代了。」
我的「逃跑」已成定局,我也就無奈了。
「怎麼又來了個鬼獸師,這巫師世界,真是複雜,難不成,還跟人類世界一樣,有三百六十行呢?那這蟲王呢?這兩人又是什麼關係?」我腦子都想疼了。
「那倒不至於有三百六十行,但世界九大陸巫師世界,有幾十種身份,近百種巫師勢力,那可倒是真的。至於這鬼獸師們,身份很是特殊,無法將他們具體定在那一撥勢力中。總之,一個嚴峻的現實是,如果巫師之間的內鬥是為了地盤、利益;那麼,和鬼獸師的鬥爭就是為了生存而戰。禿子睡的那張床或許是個暗井,他知道下面有東西存在,所以那塊床板其實也是個封印,只是我在那個洞裏待了至少有上百年,還真不知道,這中年禿子居然還鎮着一條鬼蟲。」
這幻首的話,讓我很是吃驚,難道,這中年人模樣的禿子巫師,已經活了上百年之久。
很快,幻首認可了我的話。這也刷新了我的認知,看來,這巫師世界的巫師,壽命要大大的高於人類壽命了。
對這一點,幻首笑了,「那,也得你能活下來,才行啊。這巫師世界的危險,比人類世界,要大上幾百倍呢。人類世界,是整體和平繁榮的世界,而巫師世界,卻是血腥和暴力的世界啊。」
我搖了搖頭,這些事情,離我還遠,我暫時不想去想。
「難道,這禿子他沒有能力殺死那條蟲子嗎?」
「有能力殺死蟲子,何必還要封着它呢?你也別問了,總之,你廠子周圍看來是幾方巫師勢力的角力場,這事兒真麻煩了。」
我等着班長的電話,可是他始終沒有打來,我不放心他們的安全便打電話過去,沒想到班長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一直打了三次都是如此,我心裏異常難受。
幻首也沒有再說什麼,我知道事已至此解釋也沒有絲毫用處,調整心態第二天我還是去了單位上班。
因為,出了這麼大事情,如果我說不去就不去了,萬一警方介入我肯定會有嫌疑。
到了廠里,我首先去昨晚發生大戰的荒地查看了一遍,發現土地上並沒有留下慘烈戰鬥的痕跡,甚至可以說沒有絲毫痕跡留下,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來,這巫師世界和人類世界並行數千年,而未被人類世界廣泛知曉,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回到工作崗位後,老王問我這些天去哪了,我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之後兩人下了一上午的象棋,中午吃飯我沒見到盧海洋,難道他已經出事了?這麼想着,我還真有點兒擔心,正好看到馬三平過來,便問道:「洋子呢?」
他們兩人都比我小,所以在稱呼上我也不客氣了,畢竟五千萬在身,就是廠長兒子也不好使了。
馬三平有些愁眉苦臉的走到我對面坐下,說道:「哥,洋子最近行為實在反常,我覺得他神經可能出了毛病。」
我立刻警惕起來道:「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