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仕途,一個性命,官編修的心就算是再偏,也沒有辦法真的無視自己女兒的生死。
暗暗的咬了咬牙,他直接無視了那正衝着自己不停使着眼色的兵部侍郎,然後重重的將腦袋給磕在了地上。
「回聖上,微臣昨日下了朝便在回了家中,並未出府一步!至於微臣的女兒,自從進了宮後,我只在她被打入冷宮時,聽表姐說過一次,便再也沒有聯繫了!」官編修話說的鏗鏘有力,一副誓死也不會妥協的模樣。
朝堂上跪遮的所有人聞言,臉色皆是一僵,然後變得猙獰了起來。
兵部侍郎更是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沒能暈過去。
官筱琬扒拉着荀銘珩小爪子勾着他的肉,一時間也沒了動作。
原主很清楚自己的父母當初同意將自己送進宮,是為了保住自己弟弟的前途。
不過她也沒有什麼怨恨的,畢竟在她的認知里,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嫁入宮中只是要更跟多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而已。
可官筱琬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回原主的父親竟然沒有再妥協。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他自己的前途,還是為了原主性命。
但不管是為了什麼,至少自己這小命算是保住了,也沒有這麼快露餡。
官筱琬開心的晃了晃腦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爪子已經勾進了荀銘珩的肉里,連忙鬆了手,掉到了他腰帶圈住的弧度里。
荀銘珩鬆了下繃着的神色,然後伸手狀似去摸肚子般的,摸了摸那摔了一跤小毛糰子。
這才將思緒重新放回了朝堂的鬧劇之上。
「官編修的意思是兵部侍郎構陷了你?!」他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薄怒,也不知道是在威脅不識趣的官編修,還是因為兵部侍郎的欺君而震怒。
兵部侍郎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的機會,哪還顧的了那麼多,直接搶先一步,抬起頭,惡狠狠的瞪向了跪着的那個男人。
「官編修,昨天傍晚明明是你來我的府上,求着讓我替你在冷宮中的女兒求情,現在你竟然為了撇清關係睜着眼睛說瞎話?!」兵部侍郎咬着牙,狀似大怒,實則威脅的叫嚷道。
「微臣做過了便是做過了,沒做過便是沒做過!我官位雖小,但至少還是知道欺君之罪是不能犯的!」官編修挺直了背脊,目光清澈而又堅定的看向了坐在上位的帝王。
蠢貨!
荀銘珩單手撐着腦袋,嘴角揚起了抹譏諷的笑意。
他還以為這個兵部侍郎是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不通氣的情況下,就讓人站出來給他們頂包。
沒想到人家也是個硬骨頭,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脅。
既然他都將這麼錯漏百出的罪責放到了自己的面前,那自己不下手豈不是對不起他這腦子了?!
「林侍郎,你還有何解釋?!」荀銘珩挑着眼梢,目光滿滿都是銳利的看着那臉上兇狠都還來不及收回去的男人。
兵部侍郎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冰凍住了,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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