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牛壯實,蓮花鄉赤水溝子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俺想找個媳婦兒。」
「可是俺家窮,飯都吃不起咧,莫得辦法,俺只有進入秦府當個下人,想混着吃口飯咧。」
「俺想着咧,俺在這秦府待久咯,有吃有喝有床睡,還能夠攢幾個銅板子,之後討個秦府里的姑娘做媳婦兒還是挺好咧,我們兩口子歡歡樂樂快快活活的在着秦府,還不用分開,每天晚上我就可以脫了衣服和媳婦兒抱在一起,那日子……美滴很,真的美滴很咧。」
「可是莫想到,這秦府怪滴很,原來是安安靜靜滴,最近老是出事,動不動就死人,就這個月就死了好幾個人咧,死都是我們這種下人,我,我我我我我……額心慌的很咧!」
「連比豬還壯的大壯都死咯!」
「這秦府是不能夠在待咧,再呆額的小命就沒咧,可不能沒撈到一個媳婦兒,卻把自己給搭進來咧,額……俺還要給俺家傳宗接代咧。」
「說到媳婦兒,俺尋思着,是不是把小桃紅給帶着一起逃了算了咧,她經常叫俺牛哥牛哥的,對俺肯定是有意思的,可是她只有胸大,屁股太小咯,不利於生養,這個俺是講究滴啊。」
「要不帶着翠柳兒?可惜翠柳兒屁股很大,但是胸太小咯,還沒有小桃紅好看,臉上也是坑坑窪窪的,身體也沒有幾兩肉……」
「要不我帶小桃紅和翠柳兒一起跑了算咧,就是兩個媳婦兒,不好弄哇……」
「哎呀,煩的我咧……」
「……」
「……」
秦風緩緩的合上了記錄的書籍。
他身上穿着寶藍色的長衫,頭上用髮帶穿插豎起了冠,其中鑲嵌着一枚發出淡淡溫潤光澤的玉石,腰間繫着一些玉石佩飾和一把刀,在他的腳下,則是穿着一雙緊密結實的黑靴子,隱約還可以看到靴子上有一些深深淺淺的暗銀色鏽線。
桌子上有一個描金紋面的紙扇,紙扇以仿佛黑鐵一般的墨竹為骨,扇面上是一副山水畫,雲霧繚繞,意境深遠,寥寥幾筆就有出塵之意,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筆。
在秦風的手上,還有一枚看起來泛着鏽跡的古鏡。
「公子,湯來了,我給您打湯。」巧兒坐在秦風的旁邊站着,看到店小二過來,連忙拿過一個碗。
「公子,其他人我都安排好了,您不用擔心,您剛剛生病才好,多吃點兒東西吧,好好調養一下身子,今天晚上我們就能夠回廣武城了。」
一旁,一個身體壯碩的中年人朝着秦風微微躬身。
「我的身體我知道。」秦風笑了笑,他拿起紙扇,熟悉而陌生的轉了一下,道:「巧兒,方伯,你們一起吃吧。」
「這……」
方伯和巧兒相互看了看,最後在秦風的要求下坐下和秦風一起吃飯。
酒樓外面熙熙攘攘,人們走街串巷,推着小車的貨郎呼喊着,買糖葫蘆的小販時不時的發出了兩聲吆喝,穿着粗布衣服的行人在不停的來來往往,說不出來的熱鬧,秦風看着這一幕,卻有一種深深的陌生感。
「這到底……」
秦風此時的心情已經沒辦法形容了。
他之前是一個地球上華夏一個普通大學生,但是沒想到,一覺睡醒之後,他竟然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還穿越到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和之前的他相比,這個身體年齡略小,十六七歲。
唯一和之前有些關係的,就是他手上的那枚古鏡,古鏡是他在路邊攤上所看到的,他覺得有些意思,就隨手買了回來,沒想到這一下他就直接到另外一個世界,而這枚破舊的古鏡還跟着他一起過來了。
這個世界的秦風並不是普通的少年人,他是廣武城有名的富商秦安的兒子,生活頗為奢華,從小就不缺東西。
之前秦風在外邊遊玩,順便去見了幾個狐朋狗友,在回來的時候生病了,剛剛才好,但是病好了之後的秦風卻已經不是原來的秦風了。
巧兒是之前跟在秦風身旁伺候的丫鬟,年紀還小,十一二歲,而方伯有幾分勇力,他帶着幾個家丁跟着秦風,保護着他。
他們已經趕了很久的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酒樓修整一下。
接下來還要趕路,要在晚上之前的時候回到廣武城。
「少爺,你怎麼了?你怎麼不吃啊?」巧兒發現了秦風的不對。
「難道少爺你是在擔心我們秦府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方伯倒像是明白了什麼。
「說不上擔心,只是有些奇怪。」
秦風順手把古鏡揣進了衣服最裏面最隱秘的內包里,他笑了笑,仿佛之前根本沒有出神,道:「我們家族最近確實在一直死人,這點不對,很奇怪,父親和伯伯他們對所有下人進行最為嚴密的詢問,但是結果看起來並不是怎麼好。」
「少爺,那只是一些下人說的話,是一些記錄下來的東西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
方伯笑着,他安慰着秦風,眉頭卻略微的垂了下來。
「偶爾死一個兩人,沒什麼,很正常,但是死的人太多了,那些下人死的樣子分外悽慘,像是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情,在死前受到了難以想像的折磨。」秦風說着,微微歪了歪頭。
「這件事卻是是有些奇怪,不過少爺您不用擔心,這麼多年來,風風雨雨的,老爺都過來了,秦家也成為了廣武城有名的豪族,這次老爺肯定也會解決的。」方伯同樣覺得不對,但仍然很樂觀。
「倒是其中的某些下人,念念叨叨的,整天想着媳婦兒,還想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們秦家,等我們回去之後,一定要來狠狠的整治一番才行。」
方伯說着,語氣重了很多,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嚴肅。
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重點,也是最應該來做的。
「哦,敢問這位公子,也發現最近不對了嗎?」這時,旁邊的一個桌子上,幾個穿着粗布衣服,撒開胸襟,拿着棍棒,一看就是走江湖的江湖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絡腮鬍子大漢開口大聲說着。
這下聲音很大,把整個酒樓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怎麼,難道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秦風朝着那幾個江湖人簡單的拱了拱手,隨即開口問着。
「我們兄弟幾個倒是沒事,但是聽到的幾個跑江湖賣力氣的,但是死的好幾個了。」絡腮大漢不等秦風開口詢問,就自己說了起來。
「嚴老四,在家裏好幾天都沒有動靜,後來到他房間裏一看,發現他整個人被剝了皮,整個人血肉模糊的在泥地里打滾,活活痛死了。」
「張興,住在隔壁鎮子上的,據說突然闖開家門跑出來,他渾身被點燃,慘叫着想要衝向河裏,可是才剛剛跑了幾步,就被燒成焦炭。」
「余老五,平日裏和我們沒有多少來往,可是等我們一看,發現他的頭沾滿了血污,竟然被掛在鎮子大門上,他被人活活砍了腦袋給殺了。」
「還有燕七,被分屍,那一次我去看了,他的屍體成為了一塊一塊的血肉,耗子正在他的身上爬,正在吃他的屍體呢。」
「……」
那絡腮大漢說着,酒樓里漸漸的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人們在無形之中被他的話給嚇到了。
方伯臉上看不出表情,而巧兒的小臉兒煞白,不住的藏秦風身邊藏。
「最為可怕的,是隔壁紅葉鎮上的李家。」
「剛開始的時候,李家在不停的死人,死的都是下人,人數也不是很多,但是後來,死的人就漸漸的多了。」
「眾多的下人一個被一個的抬走,他們都死了,很多下人都逃走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下人留了下來。」
「李家的人很是着急,他們想了很多的辦法。」
「忽然有一天,李家就沒有動靜了。」
「等到後來,一些住的近的人發現不對,在相互見證下,推開了李家的大門,發現,發現……」
絡腮大漢有些猶豫。
「後來呢?」秦風微微歪了歪頭。
「都死了。」
「李家的人,還有那些留下來的僕人,全都死了。」
「整個李家,一夜之間,全部死絕!」
絡腮大漢咬了咬牙,才開口這樣的說了起來。
全部死絕!
一夜之間,全部死絕!
整個酒樓氣氛有些詭異和凝重,無聲無息間,人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秦風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他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胡說八道!我看你是想要故意的嚇唬少爺!」
啪的一聲,方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他站起身來盯着絡腮大漢,臉上滿是寒意。
其他幾個正在吃飯的僕人同時站起身來,挽起袖子,拿着棍棒,惡狠狠的盯着絡腮大漢他們。
「不是,我,我……」
絡腮大漢有些着急。
本來他只是老毛病犯了,想要在人前顯擺一下,卻沒想到說錯話了,事實上他剛剛說出話的時候就後悔了。
「好了方伯,沒事的。」秦風拿起紙扇輕輕的擋在了方伯的身前示意,他站起身來,道:「你說了這麼多,也算是辛苦你了,巧兒,幫把他們那桌的飯錢也一起結了。」
說着,秦風就和方伯他們朝着外面走去。
僕人們帶着秦風再次出發,馬車裏,秦風看着外面往後退去的景色,想着剛才絡腮大漢所說的話,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絡腮大漢所說的一夜死絕的李家,和現在的秦家一模一樣啊……
一夜之間,所有人,全部死絕?
秦風臉上的神色有些發沉。
或許是受到了酒樓里那個絡腮大漢的話的影響,馬車壓抑的緊,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迅速的趕路。
在兩三個時辰之後,秦風他們終於進了廣武城,回到了秦家。
下了馬車,秦風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大門,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這時,他看到旁邊的側門有人抬着幾個東西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秦風大步走了過去。
「二少爺。」
「二少爺。」
僕人們看到了秦風,連忙朝着秦風躬身。
「這是什麼?」秦風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抬着的擔架上。
「這……」
僕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頭,沒敢說話。
秦風上前,一把掀開了一個擔架上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面色青白,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渾身上下發出的冷意的屍體。
屍體身上穿着僕人的衣服,面容扭曲,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捏成極為怪異的樣子。
秦風感到胸口微微一熱。
是古鏡。
秦風動作一僵。
接着他緩緩放下了白布。
「少爺,他是我們秦府的僕人,他是牛壯實。」為首的那個僕人說。
牛壯實?
秦風不由的看着那個擔架上面目猙獰而恐懼的屍體。
他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荒謬感。
在原地頓了一下後,秦風重新給屍體蓋上白布,白布遮住了屍體的臉。
「給他們一具棺材吧。」
秦風吩咐。
他轉過身,大步走進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