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說一樣東西吃多了,再美味也吃不出好吃了,可唐御不一樣,每一次吃很多東西的時候真的是在享受,哪怕是最普通的豆腐豆瓣醬搭配大蔥,吃一口很爽口,當作小菜來吃還行,旁人要是連續吃兩大塊豆腐,能吃得下去也沒了爽口小菜的味蕾享受,他是從頭至尾都感覺很美味,碰到能猛吃的時候,他真心不是別人所說一次吃個飽休息三天的狀態,是真的享受美食。筆神閣 bishenge.com
今天的肘子非常好吃,別人只是在吃個一兩口的大肥大肉膩人的肘子肉時覺得很香,再多根本吃不下去,他吃到後來都是美味。
小時候,父母曾經領唐御去縣裏、去省城都檢查過,一切正常,身體和正常人沒有分別,要說有則是小朋友的身體各項指數都非常健康,各項數值都處於最優的狀態。
為了更準確的測量,唐御還在吃飽了一次之後去檢查,餓了幾天之後去檢查,結果很是奇怪,省里大醫院還專門將他的案例拿到燕京去討論過,當時也算是一個疑難雜症的案例。
吃飽了的唐御,身體狀況依舊沒有異常之處,小的時候就能吃二十幾個漢堡,當着醫生的面,將二十八個漢堡吃下去,又喝了兩大瓶可樂,結果檢查下來沒任何問題,最讓醫生驚奇的是他沒有任何不適應,只是說不餓了吃飽了。
餓了的唐御,接連在醫院住了接近一個月,各項身體指標的下降速度比普通人慢了幾倍。
也正因為醫院拿這個病例當一次疑難雜症的研究,給唐御免了大多數的費用,供給一個如此能吃的孩子,本就不富裕唐家如同雪上加霜,如果不免除檢查治療的費用,根本不可能支撐孩子在省城看病一個月的時間。
最終沒有什麼結果,給的解釋是他的體質是駱駝體質,腸胃蠕動速度超出常人,能將食物快速的分解轉化成為能量兵儲存在身體內,三天不吃不喝不會受到影響,三天之後身體內也還能提供一些能量,真要不吃東西只是喝點水,他能比正常人消耗慢四到五倍。
唐御的父親母親為了兩個孩子,只能是外出打工,省吃儉用往家裏寄錢,讓老爺子和老太太帶着兩個孩子,這之後的兩年時間,唐御去過省城三次,都是後續的一些檢查。
身體不僅沒問題,牙齒也比常人結實,長時間的咀嚼沒有任何問題,從小到大唐御的牙齒就沒有過任何問題,吃糖喝可樂碳酸飲料這些東西,醫院的檢查結果是沒影響,可還是勸他少喝碳酸飲料少吃甜食,可隨着身體一天天長起來,當你的肚子總是處於飢餓狀態的時候,吃東西也就沒有任何忌諱了,喝可樂喝牛奶甚至喝啤酒都能提供一定的飽和度,唯一不好用的就是白水不起任何作用,餓的時候喝井水是越喝越餓。
奶奶故去之後,爺爺獨自帶着兄弟倆,大哥唐楓身體壯實也很能吃,以前是半個獵戶出身的老爺子,在糧食不夠吃的時候,只能帶着兄弟倆進山去狩獵、下河去摸魚,連續幾年的時間,老爺子是累壞了,脾氣也變得時好時壞,對唐御也總是態度不善,總是念叨着村里其他上了點歲數的老人,至多是幫着家裏務農,我可倒好,六十來歲人帶着倆小子一轉山裏面就一兩天,什麼時候是個頭?
好在大了唐御三歲的唐楓十八歲後也跟着父母去打工,家裏面少了一張嘴,外面多了一個賺錢的人,老爺子才終於可以退休,即便是這樣,家裏的生活也很清貧,房子還是當年生唐御之前蓋起來的,家裏面這麼多年就只是買了一台新的液晶電視還是2寸的,再就是買了別人家淘汰下來的老式冰箱。
村里人都知道,唐御自己也清楚,別看老爺子態度不善總是罵罵咧咧,看似是個兇惡對待孫子的人,實際上從小到大他是盡其所能的將家裏吃的都給了唐御。
懂事的唐御,在大哥走了之後,也是勉強讀到初中畢業就回到家,開始專門想辦法養活自己,爺爺身體不好了,他就自己一個人進山,外出打工這件事暫時不想了,用老爺子的話說,這小子就算賺個兩三千在外面,都不夠他自己飯錢的,供飯的單位至多用他一天,多一天都不可能用他。
在家不賺錢就不賺錢,弄個魚塘,進山弄點野味野菜野果子,能減少點負擔,於這個家而言就算是做出貢獻了。
這一兩年,長了一張討喜臉的唐御,沒事就跑到辦紅白喜事的家庭去幫着幹活混點吃喝,後來看人家請來的表演團隊表演,也跟着湊過去學,一來二去有了點本事,還真就跑上台演了下來,喜慶的笑模樣,總是笑,一口白牙哪怕穿着破舊也給人清爽乾淨的感覺,剛開始還真有不少的婚慶公司路演團隊要請他。
結果是想得出來的,真心是用不起,不要錢只供飯都不行,說是三天不吃飯沒問題,那是實在不行的狀態,在家裏忙忙乎乎,唐御也不至於三天吃一頓,最終只能是回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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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鍋的米飯,辣椒絲炒茄子絲一小盆,家裏菜園子裏的青菜弄了一個蘸醬菜。
唐御給爺爺燙了一壺酒,這點做飯的活兒是他自己攬下的,越是早熟懂事的孩子,越是堅強的孩子,其實內心都透着一點自卑。
「我拖累了這個家。」
唐御從來沒說過,但心底始終都有這樣的念頭,能多干點就多干點。有點自卑的他在身心健康方面沒任何問題,他很自豪自己生長在這樣一個家庭里,有家人的愛讓他始終不曾有心理陰影,哪怕是平日裏罵罵咧咧的爺爺,唐御也知道他是疼愛自己的,看似是等着自己回來做飯,可火炕卻早已經燒得熱乎乎,大鍋里燒開的熱水,晚上爺倆喝和泡腳都足夠了。
一口熱燒酒喝下去,老爺子開口說道:「下午的時候你爹來電話了,說外面現在有把子力氣的收入還不錯,你哥本來跟着你爹你媽在工地,年後跟着一個裝修隊,專門搬搬扛扛,也不少賺,現在活兒不多,下個月差不多進入裝修旺季了,說是一個月能賺一萬多塊,你一身力氣,真要能賺一萬多,也差不多能自己養活自己了。」
沒用老爺子再多說別的,唐御搶着說道:「我去。」
老爺子翻了翻眼皮,掃了他一眼:「你今年也十九了,我過年的時候就跟你爹說,該到了讓你自己拿主意的時候。山裏的本領你現在比我強多了,可這山里翻來覆去也就那麼點東西,你人還小,人活着也不能光是為了吃飯睡覺,去外面闖闖是好事,賺多賺少,家裏這幾畝地和這三間房,也不至於讓你沒地方睡凍死,吃不到東西餓死。」
唐御的心思,沒在爺爺說的話上面,而是:「爺,真能掙一萬多?」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咋,我能騙你,你哥能騙你不?」
唐御馬上露出讓人不好發脾氣的笑臉:「沒沒沒,別人能掙一萬多,我力氣大,使不完,能多掙點,明年,爭取給我哥蓋個娶媳婦的房子,他自己掙彩禮錢,我哥就能娶芳姐了。」
滋溜一口,老爺子將杯子裏的燒酒喝光,二兩酒顯然今天沒過癮,端起杯子在炕桌上敲了敲,唐御嘴角含笑:「爺,我陪你喝點?」
「嗯!喝點。」
平日裏,肯定是:「你猴崽子喝酒跟喝水似的,別浪費我酒。」
今天,自得啊自豪啊,看看咱,教兒子教得好,教孫子那也是讓人豎大拇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