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呂夷簡替自己請功,已經落寞了的呂家幫張茂等人也站出來,替凌天揚伸冤。
「是的陛下,駙馬爺這次又是屢立奇功,理應獎賞。
還有,勇敢候非但無過,反而為挽救羅縣百姓與水火,更應為其正名,平反冤案。」
「還請陛下為勇敢候沉冤昭雪,勇敢候尚且在死牢受盡苦楚。
不能讓此等忠臣心寒,還請陛下開恩,赦免其罪,另行嘉獎!」
范仲淹等人的慶曆新政如燎原之勢勢不可擋,整個華夏大地的百姓歷經了如火如荼的改革措施。
新政打壓了地主階級,使得貧民百姓耕者有其田,勞者有所得。
加上新型農作物的大量普及,人口更是暴漲。
社會安定,百姓安居。
整個大宋,正向着健康和平的方向發展。
原本保守派的舊臣,也終於發現新政的好處。
像是呂夷簡這種守舊派,在朝中已經備受打壓,呂家幫實則名存實亡了。
呂夷簡早已沒了和石小凡抗衡的勢力,而他其實和石小凡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更多的是政見不合而已。
事實證明,改革是對的。
石小凡的建議也是對的,大宋朝不但沒有走向衰落,反而日漸強盛。
像是呂夷簡他們,當然也希望國富民強。
既然他和石小凡之間已經沒有了敵對的矛盾,何不趁此機會化干戈為玉帛,結交一下呢。
趙禎雖然想過為凌天揚平反,可他也沒有想到,主動提出來這個建議的居然是呂夷簡。
「諸位卿家以為如何?」
連呂相公都這麼說了,其他臣子們自然眾口一詞:「臣等請求陛下為勇敢候正名,為駙馬爺請賞。」
趙禎點點頭:「着,恢復勇敢候侯爵,恢復其聲譽,另賜侯府宅邸一座。
陳琳,吩咐下去,將勇敢候放了。」
趙禎答應給凌天揚正名,還要賞賜一座宅邸。
可畢竟沒有提石小凡的功勞,這個敗家子要什麼賞賜,他也不缺這點。
實際上石小凡確實不缺,官職他不稀罕,金銀財寶、良田美宅他自己有。
美女佳人還是算了,趙嫕和曹小梅會殺人的不說,那公主可是趙禎的親妹妹。
群臣還想諫言,趙禎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封賞石小凡,就此退朝。
這讓眾人有些莫名其妙,再看駙馬爺,也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眾人總算是略有所悟。
趙禎是懂他的,就你還要個屁的賞賜。
石小凡立的功勞多了去了,每次都賞,怕小小年紀早就升到三公九卿了。
朕和你合作入股投資,這就是最大的賞賜。
有什麼比和皇帝合夥做生意賺錢更好的賞賜了呢,一來不用交稅,二來無人敢招惹,更沒人敢與其競爭。
皇帝的生意,即便是利潤再豐厚,你敢和他競爭嗎。
石小凡乾的,都是壟斷行業,其實就算是別人想競爭,也沒有這個實力和技術。
既然是皇帝賞賜的凌天揚,為彰顯皇恩浩蕩,陳琳親自帶着宮人去了死牢。
他們要接凌天揚出獄,恢復其身份名譽。
天牢內,獄卒一看是宮裏的陳總管,嚇得慌忙出去迎接:「小人不知陳總管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對於獄卒一個小小的芝麻官來說,皇宮內的太監總管乃是個巨大的官兒,況且這還是官家身邊的紅人。
馬屁總是多多拍一下的好,萬一這位總管這御前美言幾句,自己平步青雲做個御前侍衛也不無可能。
陳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奉旨,為勇敢侯沉冤昭雪。
勇敢侯何在,你們可有怠慢。」
獄卒一聽大驚,勇敢侯,他不是被判了死刑麼。
外面都在傳,勇敢侯殺了縣官,死定了。
就連駙馬爺都保不住他,實錘殺頭了。
這是什麼操作,陳總管居然奉旨要來平反?
駙馬爺當真是能力巨大啊,說是死定的鐵案都能反轉。
「陳總管明鑑,小人怎敢怠慢勇敢侯。
您不是提前打過招呼麼,小人一直都是盡心的伺候着,不敢失了尊敬。」
其實就算是不用陳琳打招呼,衝着駙馬爺的面子,也沒人敢怠慢凌天揚。
「帶路。」
當下陳琳不再說什麼。
當真是世事難預料啊,這都死定的人了,還能平反。
穿過長長的走廊,看着陰暗潮濕的死牢,陳琳不禁嘆道:「勇敢侯在這裏受苦了。」
苦,凌天揚確實夠『苦』的。
他每日被關在這大牢內,和曹若冰柔情蜜意好不快活。
每日曹若冰盡心服侍,親自下廚做幾道小菜送來,每日還有一壺小酒。
遠遠的,就聽到凌天揚豪放爽朗的大笑聲,期間還夾雜着一個女子的嬌笑。
陳琳吃了一驚,什麼鬼。
怎麼會有一個女子,這勇敢候厲害啊,你這是來坐牢來了,還是來搞對象啊。
聽了幾句,陳琳覺得自己擔心純屬多餘了。
這廝在死牢內待得快活着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駙馬爺石小凡一個德行。
陳琳的到來,引起了凌天揚的注意:「老陳,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猜也猜得出,八成是石小凡在羅縣的案子了了。
凌天揚適才還在罵,石小凡去了這麼久早改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了還不來救自己。
若不是若冰陪着,他一天也待不下去。
因為凌天揚在牢內受苦,曹若冰對他也是百依百順。
一看宮裏來人了,他們終於看到了希望,都盼着早點出去。
果然陳琳點點頭:「勇敢候,接旨!」
聖旨就不囉嗦了,大抵意思就是凌天揚事出有因。
知羅縣縣令王贊橫行不法,殺其縣令實屬無奈。
如今羅縣礦案已破,王贊等人實屬罪大惡極。
勇敢候官復原職,令賜良田美宅一處。
賞賜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出去了。
凌天揚越聽越喜,咚咚咚磕了幾個頭謝旨領恩,然後站起身來哈哈大笑:「我終於出去了,哈哈哈哈!出獄啦!若冰,我終於出去啦。
憋死我了!」
接了聖旨,凌天揚不管不顧的就要往外走。
陳琳慌忙攔住他,凌天揚一驚:「怎麼,聖旨已經赦免我了,老陳你又要作甚?」
「勇敢候,你就這身衣服出去恐有不妥吧,我已經派人帶了一身衣服,您還是先換上吧。」
好歹是個侯爺了,若是穿着這身囚服招搖過市,那可給朝廷丟臉丟大了。
陳琳來的時候,已經給他帶了一身侯爵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