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工程公司,二樓會議室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今天找你們過來,主要是聊一下公司下一步重點的計劃,前幾天業務部談下了楓林海岸住宅小區的水暖工程還有外牆體保溫層的工程,咱們這個會的主要內容,就是把手裏的活分一分。」齊德昌坐在長條狀的會議桌首位,正在翻動着手裏的資料,在辦公桌兩邊,也坐着公司施工部的幾個負責人,還有安監部和財務等其他人員。
「咣當!」
就在齊德昌這邊剛剛表明會議內容,還沒等眾人展開討論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隨後莫北帶着十多個小青年,溜溜達達的就走進了屋內。
「哎,你們幹嘛的!」齊德昌身邊的一個包工頭看見忽然闖進門來的十多個小青年,起身質問了一句。
「嘩啦!」
包工頭話音落,莫北身邊的一個小青年掏出裹在衣懷裏的長刀,一刀尖懟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又把這個包工頭推坐到了椅子上:「腦瓜子儘量往褲襠扎,抬一下,我給你削個雙眼皮!」
「呼啦啦!」
有了一個人抬頭之後,莫北身邊的一眾人等直接掏刀,把屋裏的人全給圍住了。
「踏踏!」
莫北等身邊的人控制住局面之後,往前邁了一步,伏在辦公桌上掃視了一眼眾人面前的三角牌,隨後把目光投向了寫着總經理字樣的齊德昌身上:「千喜工程,你說的算啊?」
「對,我姓齊!」齊德昌聽見莫北文化,笑着點了點頭,他這個人雖然膽子不大,但是做了這麼多年工程,還是有一定閱歷的,一點沒停頓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齊德昌跟莫北對視了一眼:「小哥們,你找我有事啊?」
「來,出來嘮嘮。」莫北對齊德昌勾了下手。
「沒必要,你既然來找我,那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齊德昌聞言,毫不猶豫的回應了一聲,畢竟這個辦公室里全都是他自己公司的員工,如果他真跟莫北出門,也確實擔心自己會出意外。
「嘭!」
莫北咧嘴一笑,在後腰抻出一把沙噴子拍在桌上,將槍口對準了齊德昌,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旁邊那個包工頭的椅子扶手上,咧嘴一笑:「嗯,我找你還真有點事。」
齊德昌看見對方掏槍,微微皺眉,沒有應聲。
「嘩啦!」
莫北伸手拿過齊德昌身前的競標書和施工合同,翻動了幾頁:「老齊,看你這個公司的規模,發展的也算不錯,平時接一些外牆體和修下水道的活,這不是也能吃飽嗎,怎麼就想不開,非得去蘭江村摻和一下呢?」
「你是為了蘭江村的事來的?」齊德昌聽見莫北回話,心裏十分無奈的問道。
「我大哥是林忠虎,他讓我告訴你一聲,說蘭江村的活他看上了,齊總,麻煩你高抬貴手唄?」莫北再次把林忠虎搬了出來:「現在蘭江村三分之一的地都在我們手裏,你繼續幹下去,不就是跟我們搶活了嗎,呵呵。」
「小哥們,這事不是我不幫忙,但是你也看見了,我千喜公司不是紙紮的,員工更不是泥人,你們想賺錢,我們也得吃飯啊。」齊德昌拿起面前的煙盒,輕聲回應了一句。
「怎麼着,這事沒得聊唄?」莫北聽見這話,把手按在齊德昌的頭頂上,摩擦着他的頭髮:「老b梆子,你這是覺得,我一槍崩不死你啊?」
「啪!」
齊德昌一抬手,直接打開了莫北的胳膊:「你要是敢崩,我現在就敢死,你來吧!」
「我艹你媽的!」莫北旁邊的一個青年聽完齊德昌的回應,作勢就要舉刀。
「哎!」莫北一抬胳膊,阻止了身旁的人,繼續笑着開口:「老齊,得罪了林忠虎,你以後還咋干工程啊?」
「可我也不能為了巴結誰,就把飯碗給砸了,對吧。」齊德昌聽見莫北的威脅,心裏也確實挺難受,因為他雖然不認識眼前的莫北,但絕對聽過他口中的林忠虎,尤其像是齊德昌做的工程生意,平時又免不得要跟江湖人士往來,所以真要是惹怒了林忠虎,那莫北的威脅絕對不是空談,他肯定也聽難受,但是齊德昌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幫柴華南的忙,此刻又不能拉梭子,只能硬着頭皮開口:「小哥們,我現在拒絕你,不是為了開罪林忠虎,不過我手下的人已經去蘭江村征地了,我也跟他們點了頭,答應把蘭江村的工程交給他們全權處理,而且地拿下來之後,我也把建設和運營的活甩給了他們,所以他們也指着這個活吃飯呢,你覺得我現在讓他們撤,他們能甘心嗎,又能聽我的嗎?」
「呵呵,行啊,那我就幫幫你的忙,讓你的人死心唄。」莫北聞言一樂:「我把人的清走,你有意見嗎?」
「你要是覺得自己好使,那你試試唄。」齊德昌叼着煙,還不猶豫的回應了一句,一點也沒為楊東他們說話,更沒有袒護他們。
「好啊,走着瞧唄。」
莫北聽見這話,拿起桌上的沙噴子,扭頭離開了會議室。
……
另外一邊。
楊東自從前一晚拿了吳浩然的地之後,在第二天上午再次趕往了蘭江村,因為劉悅和張傲都在昨晚的鬥毆中受了傷,所以還留在診所里打吊瓶,所以楊東只帶了羅漢和林天馳二人。
三個人進了村子之後,在杜添慶的幫忙下,找到了一戶叫夏福祥的村民家裏。
夏福祥家中。
「小楊,來,你們喝點水!」夏福祥倒了三杯茶水之後,給楊東他們遞了過去。
「誒,謝謝!」楊東接過水杯之後,微微點頭,隨後繼續開口道:「夏哥,我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什麼,我相信杜哥在電話里,都跟你說過了吧?」
「嗯,老杜都跟我說了,你們過來,不就是為了房子的事嘛。」夏福祥咧嘴一笑:「最近這段時間,村子裏挨家挨戶都在征地,來征地的有公司,也有個人,不過我們這些老農民不認那些東西,也不管收地的人是誰,歸根結底一句話,誰出的價格高,我們就把地賣給誰,老杜說你們這些人辦事痛快,手裏的錢也沖,我也是因為這一點,才同意跟你們聊的。」
「夏哥,我聽說你手裏除了這個院子,在景壽山上還有一塊地,是吧?」林天馳插嘴問了一句。
「沒錯,我是有一塊山地,就跟馬氏集團的工地挨着。」夏福祥點了點頭:「那裏最早是一片沒啥產物的果園,我在村里承包過來之後,想把果樹推了種地,結果剛動工,森林公安就來人了,說我那麼做涉嫌毀壞樹木和擅自開墾林地罪,最後我沒敢比劃,那塊地也就撂了荒,任由果樹自生自滅了,開始我本以為承包這筆錢白瞎了,沒想到東方不亮西方亮,這地方又要被修建成公墓了,哈哈,也是該着我命里有這筆財。」
「夏哥,我們今天過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談談,買下你這塊宅基地,還有你山上那邊林地,你看看想要多少錢啊?」楊東跟夏福祥聊了幾句,也感覺這個人挺實在,直言問了一句。
「小楊,咱們村里征地,也鬧騰了一陣子了,期間有不少人都把地賣了出去,所以是有參考價格的,現在村民都知道這一片要開發,所以地價蹭蹭往上漲,景壽山上那裏的荒地,往外賣的價格都是三萬一畝,而我的地是林地,找你們要五萬,二十畝林地,找你們要一百萬,不算訛人吧?」夏福祥吧嗒着嘴問了一句。
「不算,你這個價格挺公道的,我們不還價。」楊東點了點頭,再來的路上,林天馳他們給夏福祥的林地估值在六萬一畝,所以夏福祥也確實沒多要。
「除了林地之外,還有我這個院子,當初你們買杜添慶那個院子,花了一百萬,我知道那是因為你們公司的老總是他同學,所以我不要那麼多,我這個院子,你們給我九十萬,咋樣?」
「可以。」楊東略一思忖,再次同意了夏福祥的要求,不過他對這個房子的要價還是有些虛高的,他這個院子按照其他公司的收購價,也就值七十五到八十萬之間,不過楊東已經在林地那邊把這個錢找補了回來,也就沒有計較,因為他們將來在這裏剪完火化場和公墓之後,面對的收益將是巨額利潤,所以窮苦出身的楊東在征地的時候,很少因為少量差價跟這些拆遷戶過多計較。
「哎呀,難怪老杜在跟我通話的時候,一個勁的誇你,這麼一看,你這小伙子辦事確實有魄力,不磨嘰!」夏福祥見楊東幾乎話就把征地的事情拍了板,咧嘴一笑:「那你看,咱們啥時候能簽合同呢?」
「現在就能簽,簽完字之後,我們就給你打定金,咱們咱們開始走流程。」林天馳聞言,直接在手包里抽出了一張通用的征地合同,他們此刻雖然握着村裏的十多戶民宅,但是始終沒拿到過景壽山的地,所以夏福祥手裏的果園,戰略意義是比較大的,畢竟這次蘭江村和景壽山的兩個項目都是整體,所以互相征地的幾家人只要有人握有其中的地,勢必就會讓另外的競爭對手不舒服。
「行,那就簽字吧。」夏福祥聽說自己手裏的房子地能賣出小二百萬的價格,心情也挺不錯,接過了林天馳遞來的鋼筆,開始在照林天馳的教導下填寫着合同上的信息。
「吱嘎!」
與此同時,一台白色的路虎攬勝開道,帶着兩台越野車和三台麵包車,粗暴的停在了夏福祥家門前。
「咣當!」
「咣當!」
「……」
隨着車門不斷開合,至少有四十多人,很快聚集在了院門外,站在了莫北身邊。
「北哥,咋整啊?」莫北身邊的一個人將隊伍碼齊之後,挺裝逼的問了一句。
「操,咱們幹的是互相搶飯碗的活,你說咋整啊,往死里收拾唄!」莫北更裝逼的回應一聲後,往前一揮手:「往死里收拾他們!」
「咣!」
青年聽見這話,一腳踹開了夏福祥家的鐵門。
「夏哥,在這個地方,把你身份證填好。」正伏在炕沿邊上教夏福祥簽合同的林天馳聽見院門的響聲,順着窗子向外看了一眼,等他看清院子裏黑壓壓攢動的身影后,頓時一愣:「我艹!這他媽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