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田豐攻打濟南不成,在損兵折將二萬餘後狼狽撤退。筆神閣 bishenge.com
至此,田豐與毛正梁之間的田毛之戰便不由告一段落。
在這個時候,毛正梁雖有心將田豐徹底剷除,可因天氣越來越冷,又加之天降大雪道路不通,也就只好作罷。
故等益都兵馬來到濟南後,就只是獎賞了番立下大功的益都兵將。並且將劉偉、錢萬和公緒坤他們的官職提了提。
讓劉偉暫代了益都路元帥的職務,而錢萬和公緒坤則掛上了副元帥的頭銜。
然後錢糧珠寶等各類戰利品,也都是大手一揮,全都分給了益都的兵將們。
且為了樹立典型,就又賞賜了他們一筆錢糧。不禁使的每一個益都兵丁都得以滿載而歸。
故等賞賜過後,益都兵將一個個也都是喜笑顏開,心滿意足。
也因此,毛正梁也就趁着這個機會,將在這一戰中立下大功的鳥銃軍整個打包留在了濟南。
卻是經過劉偉等人的講述,毛正梁也明白了,就是因為有這些鳥銃軍,劉偉他們方才取得了這場輝煌無比的大勝。
這樣一來,毛正梁自就不捨得再將這些王牌部隊留在益都了。
所以他便就打着「組建一支鳥銃萬戶府」的旗號,將這三千鳥銃軍全都留在了濟南。並在這之後,還專門派出了心腹人手去益都那邊監督鳥銃生產。以防因自己不在,益都那邊就降低鳥銃質量,乃至於泄露機密。
也因此,濟南一地的鳥銃軍一下也就激增到了六千人。
然後,毛正梁真的也就將鳥銃軍單獨畫了一個萬戶,即「銃軍萬戶府」。
而在這個萬戶府中,擔任萬戶的那人則就是毛貴生前的親兵統領周折,副萬戶則是打死了田軍萬戶官聶莊達的銃軍千戶張浩。
這兩個人,一個是毛家老臣,一個是毛正梁親手提拔起來的新貴,都屬於值得信任的。
毛正梁將這支部隊交給他們,並讓他們直接對自己負責,也就足以看出毛正梁對鳥銃軍的重視程度。
不過也就在毛正梁忙這些的時候,千里之外,可謂遙遠的江南卻也同樣是風雲變幻。
就在這年的十一月中旬,經過長時間的鏖戰,朱元璋帳下大將胡大海終於為他拿下了江浙之地的處州路。
連帶着,江浙最後一位尚算能打的元將石抹宜孫也因此死於亂軍之手。
故偌大江浙,除去福建陳友定等還在苦苦支撐。元蒙朝廷在江浙行省的其他地區,竟也再無半支兵馬可言。
也因此,一切簡單的就像武裝遊行般,江左浙右的眾多城池,便皆是兵至即克。
所以朱元璋很快就佔領了包括處州路在內的大片土地,而也正是在這一個月,朱元璋與陳友諒之間的地盤也就再無半點緩衝可言。
這也就是說,佔據了大半個江浙之地的朱元璋,以正式成為了江南霸主陳友諒的下一個目標。
而如今的陳友諒,他如今在南方的地位便就相當於察罕帖木兒在北方的地位。
湖廣行省,江西行省,襄陽地區及江浙部分地區,如今時候皆在陳友諒的手中。以至若是單以地盤面積做比較,如今陳友諒所佔據的領土,甚至比朱元璋大四倍都多。
有了這樣一個兵強馬壯的強鄰在側,朱元璋自然也就生出了種時不待我的心思。
故等朱元璋攻克處州路後,他一方面讓部將廣設屯田打造兵甲,另一方面也就不由向全江浙發佈了求賢令。
希望能在這個時候,找到一些幫助他破局的人才。
畢竟,他的東面是張士誠,西邊是陳友諒。其現在的處境,簡直就像是濟寧的田豐(不過朱元璋論實力可比張士誠強大的多,單放眼江浙一省的話,朱元璋才是真正的江浙霸主)日子實在是不好過。
也因此,若單從現在的天下格局看,這一南一北,倒頗有「兩超多強」的意思。
北方,察罕帖木兒是一超。他傲視群雄,佔領了中原及甘陝等地。比起他來,山東的毛正梁、濟寧的田豐、大同的孛羅帖木兒、遼東的關澤破頭潘等,不過就是佔據了些許邊角之地割據勢力。
若是從地盤面積看,真的是全部加起來才能與察罕帖木兒一較高下。
北國這邊是這樣,好巧不巧,南國那邊竟也是這樣。
南方,如今的陳友諒自然就是另外一超。
此時的他同樣也是傲視南方群雄,佔領湖廣及江西等地。和他所佔據的地盤相比,不管是應天府的朱元璋,還是隆平府的張士誠,亦或是台州的方國珍、福建的陳友定、巴蜀的明玉珍。
他們這些人比起陳友諒來,真的也都是不值一提。也是屬於那種全部加起來,方才能在地盤上和其一較高下的。
故在當今天下,很多自以為有遠見的讀書人,便就將北國的察罕帖木兒和南國的陳友諒,視為了真龍天子的候選人。
認為日後能統一天下的,一定是他們兩日中的其中一個。
而在這二人中,察罕帖木兒的呼聲無疑還要高些。
因古往今來,真龍天子都是起於北國,然後以北伐南進而統一天下,無一例外。
所以在當今世人的普遍印象中,身量高大而雄壯的北國丈夫,往往要比生於水鄉的南國兒郎更加善戰也更加勇猛。
且該說不說的是,如今的大元依舊是正統王朝。不論北國還是南國,依舊不乏有人以元人自居。察罕帖木兒作為正兒八經的元蒙大將,這方面自是佔了不少優勢。
除此外,名義上的優劣倒也是極關鍵的一點。
察罕帖木兒還有陳友諒,他們兩個一個是大元的臣子,一個是天完的臣子。不過相比起察罕帖木兒,以下克上殺了倪文俊而坐下弒主之事的陳友諒,名聲上無疑就有些臭了。
因此,在如今的北國,讀書人往往更願意投奔察罕帖木兒。
至於毛正梁,卻是除去山東當地的讀書人外,北國的那群所謂青年才俊,還沒有一人願意將寶壓在他的身上。
即便談論到了,也就只是喚一聲「山東小毛」。無甚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