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不是你倆指使的就行」。
「哎,我說兩個哥哥,什麼叫不是我倆指使的就行啊。你們的意思是這事兒就不管了,就由着郭振奎那王八羔子這樣鬧下?我可先告訴你們啊,他要真這樣鬧下去,我真贊同佘哥從市里調他以前的手下收拾那王八蛋」。劉傳耀是得理不饒人,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就是,你們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這麼辦」。佘愛山也附和着說。
高書記只是笑,趙縣長狠狠地瞪了劉傳耀和佘愛山兩人一眼,說「你還嫌動靜鬧得不夠大?你認為我們會相信你倆的話?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兒,人到了不一會兒,那些記者就都跑來了。而且那麼多的人,秩序一點不亂,坐在門口不吵不鬧。要是沒人組織,能這個樣兒?說你倆沒參與,鬼才相信呢。你倆跑市里了沒露面,去找萬副市長要官兒去了,我就不相信,有這樣的熱鬧,你倆會不參與,騙鬼呢?你們這一鬧騰,全亂了。電視台和報紙上的東西,我們算是壓下來了,可是網上呢?你們這一鬧騰,給縣裏帶來多大的麻煩你們知道麼?下來後我要好好查查,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對,你是該好好查查,就從那幫檢查團查起,一問就明白了」。佘愛山慢悠悠地小聲說。
「我該怎麼辦,還有你來教我麼」?趙縣長瞪了一眼佘愛山。
劉傳耀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看外邊,抬起手來摸摸頭,再拍拍肚皮說「飢腸轆轆看天,滿院樹上鳴蟬。天近晌午想吃飯。滿耳訓聲一片。哎呀,今天天兒真不錯」。說完看看高書記繼續說「高哥,你看這天兒都過晌午了,咱們有什麼事兒是不是先吃點飯呀」。
高書記和趙縣長是真被劉傳耀鬧得這一出給氣笑了,都這時候了還顧得滿嘴歪詩。高書記說「好啊,咱們先吃飯,今天我倆請你倆,不過可是沒酒,就去食堂吃去吧」。
「沒事,我們都是五好市民,開着車呢,哪能喝酒呀」。劉傳耀說着看看佘愛山說「是吧,哥」。
「對,我們一向遵紀守法」。
「行行行,你倆快別胡咧咧了」。高書記說着站起身來,說「你們都在這裏等着吧,今天咱們就特殊一回,我讓食堂送幾個菜過來,給你們酒喝行吧」?說着話,向趙縣長瞟了一眼。
趙縣長哪能不明白呀,答應着「嗯,今天就為你倆搞回特殊,我這辦公室里就有酒,請你倆喝。你們醫院的事兒咱們就算翻篇了。現在說說恆星廠的事兒,在食堂人多嘴雜的不方便,咱們就在我這屋裏邊吃邊聊吧」。
一會兒,飯就送上來了。趙縣長打開一瓶酒,用茶杯每人倒了一杯。高書記不喝酒,倒了杯水陪着。趙縣長說「在我這裏不能多喝,就這一杯」。說完,把酒瓶蓋起來拿走了。
高書記樂呵呵的說「恆星廠的事兒,你倆都在,查出了那麼多的事。而且現在也查清了,廠里到現在還拖欠着職工近半年的工資,這段時間來一直是只發基本生活費。這點在接手廠子的時候,你倆就應該清楚了吧」。
「嗯」,劉傳耀點點頭,答應了一聲。
「啥意思,你不會讓我倆給工人們補回那些工資吧?那我們也太冤了」。佘愛山急道。
「因為幾個億的資金問題,現在廠里那幫原班領導,基本上沒有一個乾淨的, 全部在查問。現在廠子裏的一切事情也就全部交給你們了。等軍方把這批活兒的錢給打過來後,我還是想請你們先給工人發點工資」。
「這點請兩個哥哥放心」。劉傳耀笑笑說「這筆錢,我就沒打算賺,準備除去成本費用,所有的盈利全部給工人們發下去,這是我一直的打算」。
現在廠子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你們接手了,查出這麼多的問題的話,現在廠子就面臨着倒閉、破產、拍賣掉。如果是那樣的話,工廠里那麼多的工人就會面臨着失業,湧向社會。所以,現在我為了那全場兩千多名職工,我在這裏向你們道謝。所以我和趙縣長商量後,做出了個荒謬的決定,不管你們到底注不注入資金,我們不做強性要求。只要求你們能保住這兩千多人的飯碗。因為軍方的投資是你們找來的,所以我們倆也商量讓你劉傳耀來代表咱們縣與軍方談判。看上去非常的荒謬,但是你可以細細的自己琢磨一下其中的事情。這些,前幾天在廠子裏,已經告訴你了。但是這個決定我們還沒有上會通過,一旦通過了,我會馬上告訴你。你聯繫軍方,讓他們過來,咱們共同好好談一下。
劉傳耀沒有急於說什麼,因為這些他已經知道了。端起酒杯,兩眼注視着杯中酒,默默地想了一下,這才慢慢地說「兩個哥哥,我現在是這麼想的,軍方的資金我一分錢也不讓他們進來」。
「為什麼」?趙縣長急忙問。
「因為我想到了亮子的一句話,軍方的錢也不是那麼隨便花的。他們盯上了咱們的恆星廠,為什麼,那是看上了咱們的一些設備設施和生產能力。他們要派一些技術人員過來,他們要入資。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說,以後廠子有人家的一半。廠里生產的東西,人家可以無償的拿走一半。我現在不要他們的資金,只要他們的技術人員過來,那麼,廠里的產品我們就可以算利潤了」。
「可是,現在廠子裏已經被那些蛀蟲貪墨、揮霍一空,債台高壘,欠銀行的貸款那麼多。你就算是有你剛投入的千數萬作為周轉資金,銀行的貸款、利息你要還吧,職工的工資你要開吧,那麼點錢你能運轉的過來」?
「哈哈,哥,你知道我現在那麼的難,為什麼不向銀行貸款嗎」?
高書記和趙縣長都不由得看向了劉傳耀。
劉傳耀這才把端在手中半天的酒杯湊到嘴邊淺淺的喝了口酒,慢慢地說「我不求賺多,我只要慢慢地賺,我就會慢慢地有。我就是資金鍊斷了,那都是我自己的,我不至於一下子就破產。我要是靠着銀行貸款快速發展起來,可是每天的貸款利息是多少啊,我賺的錢都去了銀行了。我要是資金鍊一斷開,不用我說什麼,銀行肯定不會賠,立馬就會逼着我破產、拍賣還錢。那樣到時候,我自己分文不剩」。
誰也沒有考慮到劉傳耀會是這麼一套理論,都看着他,等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