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點意思……」
亂魔有些詫異的望了陳銘一眼。
「或許吧。」
陳銘無所謂的說道:「每個人的條件不同,所在意的東西也不同。」
「對我而言,相對於你身上那些所謂的神功秘籍,我更在意的是你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比如說,過去所發生的一些事,還有你為什麼會被鎮壓在那秘境之下。」
「我為什麼會被鎮壓在那秘境之下?」
亂魔顯得有些詫異:「我是魔頭啊。」
「魔頭被佛門所鎮壓,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當然,會被佛門特地鎮壓成這樣,特地佈置一整個秘境來鎮壓,這倒的確是我的問題……」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語【零零看書網.】氣也顯得有些鬱悶:「之前那秘境之中湧出的那股魔氣,你應該感受到了吧?」
「感受到了。」
陳銘點了點頭。
「感覺如何?」
「混亂污濁,縱使只是感應到那股氣息,都讓人頭皮發麻……」
陳銘如實回答,將自己的感覺說出。
「那就是了。」
亂魔輕輕嘆了口氣。
「那是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陳銘顯得有些疑惑。
「嗯……」
亂魔的聲音繼續在原地響起:「便是指那些來自其他世界的魔。」
「你走到如今這個程度,應該知道,你現在所在的世界並非是唯一的世界,在界外還有其他世界存在。」
「方才的那些魔氣,其主人便是源自其他世界的一尊大魔……」
在陳銘的腦海之中,他沙啞的聲音不斷響起:「那大魔實力強橫,其巔峰之時不下於聖賢,其本質更是極其特殊,十分難以磨滅……」
「當年這尊大魔,被魔門佛門共同圍剿,最後肉身崩毀,只有一點本源殘留,被我得到……」
「所以……」陳銘愣了愣,隱約猜到了什麼。
「不錯……」
亂魔的聲音繼續響起:「那大魔當年只剩下一點本源,被當年武學尚未大成的我所得到,最後藉此修行,一路之上有如神助。」
「但直到最後,借這個大魔的本源修行的弊端才逐漸顯露出來。」
「我借他的本源修行,他也在借我的軀體恢復自身,到了最後更是欲直接奪我的肉身,化作他的資糧……」
「於是便有了後來的事情……」
「原來如此……」
陳銘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一切。
很明顯,當年那尊域外天魔寄宿在亂魔的身上,想要借他的身軀復甦。
亂魔察覺到這一點之後,自然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不可能讓自己輕易的被那尊域外天魔所奪舍。
而佛門中人在感應到那尊域外天魔的氣息之後,同樣不會善罷甘休。
到了最後,亂魔與那尊域外天魔一同被鎮壓,又因為那尊域外天魔難以被磨滅的本質,所以特地修築了一整座佛門秘境,將其鎮壓在此。
直到如今這個時代,那尊佛門秘境中的封印出了問題,這尊域外天魔才找到了機會,試圖破封而出,結果卻被陳銘與佛王當場鎮壓。
反倒是亂魔,因為陳銘身具魔體的緣故,反倒被陳銘藉機帶了出來。
「你不用想了……」
似乎是察覺到陳銘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張飛的聲音繼續響起:「不只是我,那尊域外天魔也早就跑出來了……」
「早就跑出來了?」陳銘皺了皺眉頭。
「那尊域外天魔,修為遠勝於我,其本質更是特殊,難以磨滅,難以琢磨……」
亂魔淡淡開口說道:「早在之前秘境動盪,封印開始出現一個口子的時候,他便已經跑了出來,此刻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至於後來,你們所鎮壓的僅僅只是我的肉身,還有那尊域外天魔所殘餘下來的一點力量罷了,根本不是那尊域外天魔的本體……」
「他真正的本體,早就已經跑出來了……」
「竟然如此嗎……」
陳銘皺了皺眉頭,這一刻有種不妙的預感。
單單從眼前亂魔的描述之中,他便能想像到那尊域外天魔的恐怖。
那是足以與古之聖賢所匹敵的大魔。
縱使是之前被鎮壓在佛門秘境之下無數年,僅僅只是一點殘餘下的力量,都足以與佛王還有陳銘兩人之力相對抗。
一旦其恢復到巔峰,整個玄界之中又有何人能匹敵?
「不用多想……」
在腦海中,亂魔的聲音繼續響起:「此界遠沒有你所看見的那麼簡單……」
「別說那尊域外天魔此刻僅僅只剩一點本源,就算是那尊域外天魔恢復到巔峰,也有的是人可以收拾他……」
聽到這裏陳銘心中一動:「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
望着陳銘的反應,亂魔有些詫異:「你的長輩沒有跟你說過?」
他顯然把陳銘誤以為是哪個隱世聖地的弟子與傳人。
畢竟能夠在這個年紀達到如此修為,就算是放到上古時也是絕對的天才,堪稱一代天驕。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陳銘的長輩沒有交代這些事情,於是繼續開口。
「此界的靈脈已經即將復甦了……」
他如此開口說道,沙啞的聲音在陳銘腦海之中不斷響起。
「伴隨着此界靈脈開始復甦,世界的壓制將會逐漸放下,原本被封存於上古之時的諸多傳承都將一一顯現……」
「到了那個時候,一些封存多年的老怪物都將一一出世,那尊域外天魔雖然強大,但與那些老怪物相比卻不值一提。」
「世界復甦?」
陳銘心中一動,這一刻有些恍然。
到了這時候,他心中的一個疑惑也算是解開了。
在過去十幾年的時間之中,他心中便一直有一個疑惑。
玄界作為傳說中上古大帝,諸子聖賢所活躍的世界,不可能實力只有眼前他所看見的這麼一點。
上古大帝與諸子的實力絕對遠遠超過所謂的破碎之境,便是所謂的聖賢,對於他們而言也只是等閒。
作為曾經出現過如此強者的世界,其如今的實力竟然如此薄弱,哪怕是明面上最強的佛王,其實力也只有破碎之境,與陳銘相差無二。
這顯然不符合玄界曾經的實力與地位,顯得弱了許多。
不過若是在此之前,玄界與東界一樣,都處於世界的沉寂期,那麼事情便說得通了。
在世界的沉寂期內,世界的天意也會本能的壓制元氣,更會壓制世人對天意的感應,使得天地規則不容易被世人所感悟。
無形之中,晉升的難度會被不斷加大,因而導致強者的數量也被壓制。
若是玄界此前也處於沉寂期,其中天意正處於沉寂之中,那麼眼前的情景便說得過去了。
從亂魔的話中,陳銘還注意到一點。
對方的話里提到了一些過去封存的老怪物。
似乎過去的一些強者到如今並沒有死去,而是將自己封存在某個角落,等到世界的沉寂期過去之後,再開始出現。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世界的武力值還要遠遠超過如今的程度。
「你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似乎感受到陳銘的心情,腦海中,亂魔的聲音繼續響起。
「當然……」
站在原地,陳銘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能夠知道在這世界的角落之中,還有其他強者潛伏着,這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心態不錯。」
對陳銘的心態,亂魔顯得十分欣賞。
在陳銘的腦海之中,他繼續開口說道。
「我們做一個約定如何?」
「你說?」
陳銘臉色平靜開口說他。
「我此刻只剩一點本源,要借你身上的魔血來滋養自身,恢復曾經的力量。」
「在這期間,你提供魔血為我恢復力量,我來輔助你的修行,如何?」
他開口說道:「本座縱橫上古,一身實力雖不敢號稱無敵,但自認也算頂尖,輔助你一個後輩,算得上綽綽有餘了。」
「聽上去似乎還算不錯。」
陳銘於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過你憑什麼信我?我又憑什麼信你?」
這確實是一個十分實際的問題。
要知道,眼前的亂魔可不是什麼好好先生,而是上古時期便縱橫天地,最後更被佛門先賢所鎮壓的魔頭。
而眼前的陳銘雖然看不出路數,但既然身帶魔體魔血,又擁有如此修為,多半也是十足十的魔門中人,算得上是一個小魔頭。
魔頭,這可是無情無義無仁無信的代名詞。
「我已經別無選擇。」
亂魔的聲音繼續在陳銘的腦海之中響起,聲音雖然沙啞,但卻顯得十分平靜,似乎陳銘答應不答應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影響:「我此刻僅僅只剩下一點本源,若是沒有你這純粹、的魔血來滋養,遲早都會徹底消失。」
「我就算不相信你,又能如何?」
面對着陳銘,他顯得十分坦然,直接如此開口說道。
魔體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
作為最頂尖的血脈之一,以、純粹的魔體足以與頂尖的佛體相比較,是這世上最頂尖的體質,世間難尋。
短短時間之內,他根本不可能找到第二尊魔體。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能找到第二種魔體,也不可能與眼前的陳銘所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