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商會總部,沙文準備去一趟落日森林,收割木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原本他計劃承包一片樹林自產自銷,但有了魔力能源中心,供能結構發生變化,所以才打消這個念頭。
從特尼斯去往密肯多行省,直線距離六百公里。
出發前他得先去街上買一批品相上好的胡桃木,準備製作法杖。
更高階的材料目前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浸魔枯木這種東西價格成千上萬,用來做二級法杖,性價比太低。
如今,特尼斯,乃至整個瑟銀王國的人民,依然沒有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
越來越多居民返鄉,特尼斯繁華之下,悲痛瀰漫。
在商鋪買好東西,走出大門。
此時,一隻頗為眼熟的黑貓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嘴裏叼着類似錢袋的東西,姿態優雅,越過白石築成的房頂,沒有發現遠處的沙文,向城南離去。
這個時候,已經準備出發的沙文頓時就來了興趣。
他很好奇這傢伙為什麼如此缺錢。
卡琳導師是她的養母,以學院導師動輒就三千金幣以上的年薪,怎麼可能讓她的女兒挨餓。
所以這裏面一定有貓膩。
賭博?還是喜歡吃穿炫耀?
前者暫且不知,後者顯然不可能。
至少,她的那件舊棕色外套,去年沙文就見過了。
悄悄尾隨在黑貓後面。
半個小時後,他們一路來到城南的一個廢舊倉庫邊上。
從外表上看,這地方應該近兩三年都沒人來過了。
木質房屋年久失修,到處都是破洞,院子裏雜草叢生,唯一的入口是一個被剪斷鐵鏈的大鐵門。
站在遠處,阿西婭伸出一根手指把錢袋繞在上面,轉身一手叉腰對身後笑道,「你跟蹤別人的技術太爛了,別藏了,出來吧。」
躲在不遠處的大樹後面,沙文笑着走出來,調侃道,「我猜那個錢袋一定不是你的。」
「我撿來的,怎麼樣?運氣不錯吧。」
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能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跟我來吧。」
女孩說罷就往裏面走去。
往往在這種時候,沙文驚為天人的腦補能力就開始運作了。
跟在她的身後,沙文腦子裏全是接下來該有的劇情。
老套一點,裏面會居住十幾個流浪兒,或者還能有幾隻小貓,或許恰好還能遇到一群來收地皮的惡商狗腿子。
呃...萬一裏面是地下賭場也說不定。
這種地方,典型的三不管,聚眾賭博的好去處。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腦子裏趕出去,跟着阿西婭走進倉庫。
裏面和想像的差不多,破舊不堪,尚未搬走的板條箱隨意的堆在地上,牆邊上還有一個茅草垛。
阿西婭拍了拍手,對四周喊道,「都出來吧,是我。」
不一會,隨着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從倉庫的各個角落跑出來一群小孩。
從外表來看,年紀最小的應該不到十歲。
「是阿西婭姐姐!」
「阿西婭來了!」
和沙文想的一樣,跟在這群小孩身後的還有三隻顏色各異的流浪貓。
但仔細想想,也算合理。
阿西婭把裏面不多的銀幣分給年紀最大的兩個男孩,拍了拍他們的腦袋笑道,「我想你們應該餓壞了,去買吃的吧。」
兩個男孩抬頭看了一眼沙文,其中個子最高,臉上長滿雀斑的棕發小子壞笑一聲,「阿西婭姐姐,你又換男朋友了。」
女孩踢了他一腳,沒好氣道,「去去去。」
兩個壞小子大笑着就跑了出去。
阿西婭回頭看着沙文,笑道,「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還是因為你有尾隨女孩的怪癖?」
「呃...用這樣奇怪的比喻真的好嗎?」
沙文搖了搖頭接着說道,「其實沒什麼,我就是看你拿着『撿』來的錢袋路過,心有好奇,所以想跟過來看看,我還以為你是一個賭博愛好者呢。」
阿西婭往後退了一步,斜身靠在柱子上,低了一下頭,然後笑道,「如果換成別的男人,或許我會哭訴,然後博取同情,好掏空他們的錢袋,不過你...嘻嘻,我想還是算了。」
她清楚這傢伙的為人處世,況且還真心的有點喜歡他,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沙文笑了一下。
看着女孩的表情,想到她喜歡暗中觀察的習慣,這樣的說辭,真是讓人不免懷疑。
難道她知道什麼?
試探性的說道,「為什麼要算了?難道我是一個吝嗇的人嗎?」
雖然沙文的笑容很自然,但善於察言觀色的阿西婭還是發現這傢伙的笑容剛才僵了一下,非常勉強。
所以她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我可不想破壞我們剛剛建立起的信任和感情,嗯...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噗!
聽到這種說辭,沙文差點沒憋住。
為什麼這個只有十八歲的年輕女孩會再次用這種懶散的和利亞姆一樣的姿態,發出中年人士才會有的感嘆啊!
仿佛看透了人生真諦,心如止水。
右手握拳放在嘴上,輕咳一聲,避免尷尬。
「好吧...這次我可以正式的告訴你,一百金幣以內的借款都可以來找我,有機會,這裏的事情我會告知喬凡尼殿下,這麼多流浪兒生活在這裏,政府部門一點都不管嗎?」
阿西婭無奈道,「我找過孤兒院,可惜因為滿員的問題,這些年輕人全都是被退回來的,我也只能出此下策,暫時養着他們,總不能眼看着這些小可愛去街頭要飯吧。
而且你說的太對了,政府不僅不管,而且從兩個月前就有官員讓我們從這裏搬出去,因為這家倉庫是私人領地,禁止入侵。
我讓他們通融一下,結果有一個壞傢伙想要讓我賄賂他。」
說到這,女孩看了一下時間,眉頭微皺,「你如果沒事的話,就在這裏陪我等一會,昨天倉庫的主人警告我們再不離開他就要使用強硬手段,我倒要看看誰能把我們從這裏趕出去!」
一提到有關流浪兒的問題,阿西婭越說神情越激動,仿佛這件事已經掐車到了她的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