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強韌卻的生命力,面對疾病卻有顯得那麼脆弱。
五階師。
普通人眼中幾乎等同於神靈的強大存在,依舊逃不過疾病的折磨。
肝損傷難怪他會一直怕冷。
想到先前兩人談話的時候,助手在門外一直督促他吃藥,看來事情早有徵兆,只是他沒有發現。
等到傍晚,沙文便動身準備去貝內代托的公寓。
今年年底他的任期就要結束,面臨大選。
敲響公寓的大門。
竟然是貝內代托親自給他開門。
見面後,這位矮胖的中年男人給了沙文一個熱切的擁抱,招呼他走進屋子。
「哈哈,我就知道沙文法師不可能輕易死在那邊!」
只是如此熱情讓沙文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
一坐下他就笑道,「這段時間你肯定非常忙碌吧,時隔一年才回來,光是商會那邊的事情就夠你處理一段時間了。」
「總理閣下太客氣了,這麼着急喊我來有什麼急事嗎?」
貝內代托手裏拿着煙,笑道,「難道我還不能想念我的朋友嗎?你為這個國家付出了許多,也間接幫了我不少忙。」
「應該是閣下幫了我不少忙才對,對了,您的夫人和女兒呢?」
「我松他們去法恩女王國旅行了,不然每天都在家裏煩我,你也知道,我的女兒一直都很喜歡你,你的死訊傳回來她可是傷心了一個月呢。
怎麼?難道你對我的女兒有想法?」
女僕端着飯菜從走進來放在桌子上。
等她給兩人分別放好餐具,沙文才說道,「只是單純的關心,而且我最近正在籌備和阿西婭訂婚的事情。
到時候您可一定要來,為我們見證。」
「阿西婭?」
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抽了一口煙,想了好一會說道,「你是說那位會變成黑貓的女法師?」
「原來你還能記得。」
貝內代托急忙笑道,「不說這些了,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道,「這麼快就要訂婚了,原本我還準備把我的女兒介紹給你呢,看來是沒戲了。」
沙文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貝內代托才說道,「今年下下半年就要開始大選,沙文法師有想支持的人選嗎?」
他把這件事說的非常含蓄。
但除了他,沙文還能支持誰?
笑道,「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總理閣下幫了我不少忙,而且我們之間也理念相同,大選的過程中肯定得支持您了。」
聽到沙文的回答,貝內代托笑了一下,接着說道,「不過最近的形勢你不太清楚,上次藉助奴隸販賣所的事情你扳倒了保守黨的大靠山。
然後又利用他們黨魁通敵的事情,狠狠踩上一腳。
議會為了防止工黨一家獨大,強行又給保守黨加了幾個席位,年底的大選又多了幾分變數。」
沙文抬頭看着他笑道,「竟然還能這樣?」
貝內代托無奈道,「憲法規定的,我也沒有辦法,不過議會每年都有一些空餘出來的中立人士的席位。
沒有任何黨派背景,用來調和一些不可避免的劇烈矛盾和衝突。
所以我想推薦你佔據一個位置,等到大選表決的時候,可以投我一票。」
沙文擦拭嘴角的湯汁,笑道,「但不是說中立人士嗎?難道我和工黨走的還不夠近?」
「哈哈,規定是死的,沒有什麼東西會一直循規蹈矩,況且我不動手,保守黨也會安排他們的人佔據那個空出來的位置。
你是國王授爵的貴族,又是最大的武器供應商,如果我推薦你,阻力會很小。」
「所以,我的那一票很關鍵嗎?議會那麼多人」
「你不明白,沙文法師,投票通過後還需要王室審批,內閣總理的任命才算通過,其中七個中立席位和下議院的表決將是王室決定的重要參考。
就算黨內支持率高,但得不到中立席位和下議院的支持,王室可能不會通過任命審批。
最初設立是為了防止一黨獨大的局面,但現在中立席位已經演變成了國內資本巨頭對執政黨和領袖的意見表達平台。
下議院則代表着底層民眾和王隊對新領袖的認同。
所有的意見綜合起來,超過一半,王室才會通過審批。」
一番講述,沙文總算明白大選中的一些門道,難怪這傢伙一直都想拉攏自己。
放眼望去,如今國內只有黑白鳥商會才算得上是新崛起的資本巨頭。
而那個空出來的位子,如果沙文沒有猜錯,多半是被他用奴隸拍賣會給擼下去,支持保守黨的倒霉蛋。
所以保守黨才會那麼恨自己。
稍有風吹草動就在政策上擠兌商會。
不過若是那天沙文開始對保守黨表示親近,那些見錢眼開的傢伙絕對會自己靠過來,以前的事情全當沒發生過。
「既然這樣閣下今年大選勝出的把握有多少?」
「最近我還在拉攏軍部的人,你突然回來讓我有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想法。
如果可以大批量給軍隊裝備先前你想我展示過的新型運輸工具和武器,下議院對我的支持率肯定會大幅上升。
再加上你能投我一票,勝選十拿九穩。」
離開他的公寓已經是晚上。
兩人談了很多話題。
包括勝選後商會能夠得到多少政策上的支持。
雙贏的局面,兩人一拍即合。
就算入駐議會對沙文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影響,除了大選需要他過去表決一下,其他時間,那七個位置都是空着的。
回到自己的公寓。
想到加文親王改好的劇本,沙文躺在床上,用物品組成分析讀取其中的內容後開始閱讀。
不得不說,就寫作這方面,加文的水平比他不知道高到什麼地方去了。
用詞講究,辭藻華麗。
比沙文的小學生作文強的太多。
盯着天花板,想到,如果讓自己和阿西婭來主演,或許可以成為一份非常浪漫的訂婚禮物也說不定。
畢竟在這個世界,電影還都是稀缺貨。
加上阿西婭又是古典舞者出身,自然對這種事情有一些興趣。
萬一她答應下來,豈不是最大的阻礙就成了自己?
對於表演,沙文就是一個門外漢。
一竅不通。
但辦法總比困難多。
一周時間匆匆過去。
喬凡尼答應他的宴會如期舉行。
不同於其他,這次宴會的私人性質更加強烈。
邀請的幾乎都是沙文的熟人。
當天下午,應邀去到王宮的夢境花園後,除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沙文竟然見到了兩位黑暗精靈。
凱莉絲和安雅。
安雅還好說,這個女人多半又是來噁心自己的。
自己救了凱莉絲一名,她總不至於想要上演一幕超級經典,令人吐槽大漲的。
『感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心中惡意的猜想着可能發生的事情,喬凡尼見沙文到了,急忙走過來招呼。
夢境花園的裝飾和沙文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奢華,卻有貼近自然。
「我還以為你要遲到。」
「準時可是一位法師的必修課。」
看了一眼時間,剛好踩點到了宴會現場。
拉上沙文走到兩名從未見過的青年面前,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戴蒙·蒙德羅斯,這位是烏列,他們都是我在軍隊中實習的時候認識的好友。」
然後又說道,「這位就不用我給兩位介紹了吧,這次宴會的主角,從神靈遺蹟回歸的沙文法師。」
「你好。」
「你好。」
互相認識一下,就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在侍者的帶領下走進夢境花園。
伊貝克一見到沙文就跑過來,圍着他走了兩圈,嘟囔道,「風暴之神在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臉上的血污還是我親手擦掉的,真是活見鬼了!」
伊貝克和席南回來着實超出了沙文的預料。
按住這個不停走動的小矮子,沙文笑道,「你再多走幾圈我就被你繞暈了。」
矮人搖頭晃腦,眼睛飄向別處,沒有說話。
席南則要鎮定許多,走過來說道,「我就猜到你沒有死,他說過你通過了考驗,只是沒想到這麼久了才從裏面出來。」
從他的裝束上來看,似乎比以往的聖堂牧師要高級不少。
有點像執政官的衣服。
安雅就像一朵怒放的帶刺玫瑰花,搖曳着走過來,一隻手插在腰上用不怎麼標準的人類語言笑道,「聽到你死了的消息,我可是傷心了很久呢。
沒想到卻是一個謊言,欺騙我的眼淚。」
凱莉絲緊隨其後,穿着一套和安雅相差無幾的白色長裙禮服,笑了一下說道,「上次你救了我,本想說一聲道謝的話,可惜卻看到了你的死訊。
今天來,就是想補上那句謝謝。」
安雅卻把一隻手搭在凱莉絲的肩膀上嬉笑道,「真是一個含蓄的傢伙,難道影衛軍團的人都和你一樣嗎?
不過我不會介意和你一起分享哦。」
「安雅城主,請你注意言辭,不是所有人呢都和你一樣進入了發情期。」
安雅的胳膊僵住了。
面色微變,怒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
凱莉絲笑着對沙文伸出一隻手,「謝謝。」
「你太認真了,凱莉絲,舉手之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