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我也叛逆過,沒關係的。」蘇月舒故作大度地拍了拍蘇林蘭的肩膀,貌似謙虛,但實則裝大。
「別碰我!」蘇林蘭漲紅了臉,羞憤地指着眾人,「你們都是一夥的!」
「我絕對不是昂!」蘇陌舉手以示清白公正。
蘇月舒擰了把蘇陌的腰,不滿地道:「老爸,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蘇陌瞪了蘇月舒一眼:「去,別給我搗亂,奶茶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還敢瞪我?」蘇月舒農奴翻身把歌唱,直接瞪了回去,挺胸道,「我還沒問你呢,你和藍素詩什麼時候搞上的?我跟你講我老媽已經知道了昂!」
「不是,這事……真的,不知道怎麼說……」蘇陌氣勢頓時萎靡下來,撓撓頭。
要是蘇林蘭不在,他大可以繼續狡辯說他和藍素詩啥也沒有,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但是當着蘇林蘭的面,他實在不好一推四五六。
撓頭半晌,他把自己面前的蒸餃推給蘇林蘭,討好笑道:「來,多吃點……」
「呦呦呦,這就偏心了?」蘇月舒故意諷刺道。
「你再說,讓你媽多給你出幾套卷子!」蘇陌斜了她一眼。
「……她才不會聽你的呢!」蘇月舒小聲嘟囔,但總算不說了。
「我才不吃呢!」蘇林蘭把面前的食物都推開,咬着嘴唇,指着蘇陌吼道,「你根本不是我爸,我要去找我媽!」
蘇陌打量着蘇林蘭,對方身上只穿了一件蘇燭螢的t恤和大褲衩,t恤有些緊繃繃的。
蘇林蘭的頭髮只到肩頭,不過有幾縷挑染的紫紅,看上去有些時尚。不同於藍素詩的瘦削,她身材適中,養得還是挺好的。
不過一張臉倒是和藍素詩有很多相似之處,尤其是那倔強的眼神和嘴角,和藍素詩簡直一模一樣。
「現在天這麼晚了,你去找你媽就是給她添麻煩……明天咱們就去見她好不好?」蘇陌抽出幾張紙,給蘇林蘭擦眼淚。
蘇林蘭一把打掉蘇陌的手,手背使勁擦了一下,「你別碰我,你根本就不是我爸!你根本就不是我爸!」
蘇陌也不氣惱,他能體會蘇林蘭此刻的心情,依然討好的笑:「是是是,我承認我是有點那個不好,我也有反省。你可以恨我,這是你的權力。但是無可否認的是,我真是你爸爸。」
蘇林蘭惡狠狠地道:「不要臉!我沒你這樣的爸爸!我現在終於知道我為什麼叫蘇林蘭了,是林悠冉的林吧!」
「誒,這是真……」蘇月舒試圖火上澆油,但還好被蘇禮詩和蘇燭螢一起摁住了。
蘇陌當即否認:「怎麼可能啊,我猜你的名字是出自孔子的那句『且夫芷蘭生於深林,非以無人而不芳』吧!」
蘇林蘭愣了一下,狠狠地咬着嘴唇,拳頭在桌子上重重一錘,咬牙切齒,委屈地眼淚流了下來:「你明明知道,那為什麼……」
「別哭了別哭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嘛!」蘇陌又連忙抽紙給她擦眼淚。
蘇林蘭這次沒有打掉蘇陌的手,而是奪過紙巾自己擦了起來。擦的時候面目猙獰,毫不吝惜地使勁,那架勢就好像在和人搏鬥似的。
蘇禮詩眨了眨眼:「爸,我發現你雖然聰明絕頂,但是有點不懂少女心誒。小妹這麼鬧彆扭的原因肯定是怪你,明明是她爸爸,那為什麼不偏袒她,但是又不好明說,只好賭氣了。」
「別瞎說!我沒有!」蘇林蘭臉漲得更紅了,但是氣勢卻較之前不足,看來是讓蘇禮詩說中了。
「原來是這樣啊,想向爸爸撒嬌這還不簡單嗎?來來來,爸爸抱抱!」蘇陌拍手,故意張開雙手。
「別碰我,噁心死了!」蘇林蘭推開蘇陌,這次卻沒有否認這個爹了。
「老爸,你現在終於知道我的好了吧。」蘇月舒笑嘻嘻地道。
「你別搗亂就是最好的了。」蘇陌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拍掌道,「為了迎接小妹的到來,咱們去購物吧!正好給你們小妹買點生活用品!」
蘇林蘭倔強地道:「我不去,我要去找我媽!我要去我媽那裏住!」
蘇陌嘆了口氣:「你媽家比較窮……」
「我媽家比較有錢啊!」蘇月舒忍不住嘴欠。
「好了大姐,懂事點行不行?」蘇燭螢教訓起蘇月舒。
蘇陌沒有受到兩人干擾,接着道,「你現在是沒辦法過去住的,只能暫時住我這裏了。」
「再窮能比你還窮?你這破地方這么小,怎麼住那麼多人?」蘇林蘭撇嘴,看不上蘇陌這五六十平米的單身公寓。
「你媽,還真比我窮。」蘇陌回想起那破舊的小區、生鏽的鐵皮門,以及藍曉英時不時那近乎癲狂的嘴臉,嘴角微微抽搐,絕對不能把女兒也送過去!而且,還得想辦法幫孩兒他媽早點脫離苦海!
其實無論是蘇月舒、蘇禮詩還是蘇林蘭,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他們從小就過着富足的生活,所以不懂窮人到底有多窮。
他之前跟蘇月舒蘇燭螢討論過有的人家庭困難上不起學,兩人均表示不信。蘇月舒想學騎馬就有奧運冠軍前來教學,要學書法就有江南省書法協會會長、全國書協榮譽副主席給她「開蒙」,在她的世界觀里,怎麼會有沒辦法學習的人呢。
蘇燭螢雖然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也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蘇月舒的話,但也只是認為家庭貧困最多上不起那些雜七雜八的興趣班,上不起學的情況大概只存在於非洲和印度。
蘇陌不想和她們爭辯,可以的話希望她們一輩子也無法理解那種困難。
「我們暑假就搬家了,兩百平房子,四室兩廳。」蘇陌對蘇林蘭說,「而且,你大姐和二姐現在不住家裏了,家裏平時就我們三個。」
蘇燭螢點頭附和:「就是就是,在hk十幾個平方還能住三隻甴曱呢,這麼大的房間足夠了!」
「你到是挺大度的,和你媽真不像。」蘇林蘭斜睨了蘇燭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