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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魔神中控室。筆神閣 bishenge.com
蓋聶聞言一窒,回道:「是。」
張達冷聲道:「既然你自己承認是炎黃後裔,為何還要阻止帝國獲取兵魔神?」
蓋聶沉聲道:「生命不應該再被殺戮了。」
「可笑。」張達嘲諷道:「夷狄狼子野心,自上古時期就侵略中原,擄掠我中原邊疆百姓,聖賢尊崇大復仇主義,披荊斬棘,才為後輩子孫打下這錦繡山河。」
張達銳利的眼眸凝視着蓋聶,冷聲道:「現今東胡、匈奴、更有無數夷狄遊牧民族威脅帝國北境,帝國徵調百萬民夫建築長城,守衛我炎黃大地。」
「你為炎黃後裔,大秦子民,庇護在大秦的旗幟下,卻勾結夷狄,妄想削弱帝國力量。」
「你對得起那長城底下的累累白骨嗎?」
「你對得起那戰死沙場的英烈將士嗎?」
「你對得起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萬千黔首嗎?」
「你生而為人,不覺得羞恥嗎?」
張達的話猶如字字珠璣直入蓋聶的靈魂深處,猶若黃鐘大呂,晨曦暮鼓,令人心生愧疚。
蓋聶一時之間盡無言以對。
「你這是狡辯。」項羽冷聲道:「秦皇暴虐,濫發徭役已可明詔,僅修驪山陵墓,即發黔首七十餘萬,至令國庫虛耗,民不聊生;百姓失恤,血淚潦潦。悽苦於徭役,困頓於貧病,痛苦呻吟,掙扎於道。」
張達嗤笑道:「你這三尺小兒,不過六國後裔,失卻榮華富貴,懷恨於心,口誅筆伐,掩蓋事實,驪山陵墓不過六國囚徒、違法不良之輩,帝國以勞抵其罪,何罪之有?」
蓋聶心知張達所言非虛,更不知作何解釋。
項羽一時之間也不敢肯定張達所言是真時間,盡也無言以對。
小黎沉聲道:「無論你如何詭辯,不過是想使用兵魔神征伐天下、屠戮蒼生。」
「哈哈……」
張達冷笑道:「九黎早已歸順炎黃,你亦是炎黃之人,如何不顧北境百姓死活,說出這種違背天地綱常、背祖忘宗之言。」
天明神情疑惑,轉首看向蓋聶,問道:「大叔,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蓋聶看着天明疑惑的眼神,回想着北地邊疆戰事,那悍不畏死,誓死守衛炎黃大地的秦卒,竟無法言語。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所謂的義,在帝國大義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他本以為兵魔神乃是為世界帶來災禍的殺戮兵器。
然則,若是他真正地出手毀滅這個殺戮兵器,便無言面見炎黃同胞,死後更是無言面對列祖列宗。
公輸仇敬佩的眼眸凝視着坐在精鐵寶座上的張達,內心升起無盡感觸,「原來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情如此偉大,為什麼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呢?難怪我的悟性不如贏曦公子。」
蓋聶已經無顏出手,朝着天明說道:「天明,我們走。」
這一刻的蓋聶已經不想多管閒事,他現在只想不違背對好友的承諾,好好地守護好友之子。
項羽、小黎兩人銳利的眼眸凝視着張達,露出一副背水一戰的樣子。
無論張達說的是對是錯,項羽的腦海中深深地銘記着那句楚人的血誓「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小黎雖是九黎後裔,然則偏居異域,對大秦根本沒有什麼歸屬感,她只記得她的使命是毀滅兵魔神。
天明看了一眼項羽、小黎兩道瘦弱的身體,又轉首看着神色複雜的蓋聶,最終下定決心道:「大叔,項羽和小黎是我的好友,我不能棄他們而去。」
蓋聶聞言,仿佛看到了好友高漸離的身影,心裏道:「你的兒子真的很像你,都是那麼講義氣。」
蓋聶嘆了一口氣,轉首看着張達,說道:「兵魔神可以給你,但是你不得傷害這三個孩子。」
張達深邃的眼眸凝視着蓋聶,說道:「我不會跟三個小孩一般見識,但是你作為一名成年人,我想你應該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蓋聶凝視着張達深邃的眼眸,點了點頭,身影一閃,閃電般地擊暈三人,帶着三人離開兵魔神。
公輸仇看着蓋聶消失的背影,不解地看向張達,「公子就這麼放他們離去。」
張達淡笑道:「蓋聶曾為帝國劍術教練,又是鬼谷門下,豈會不知北疆邊亂,他是一個明白人,只是一時之間沒想通罷了。」
「何況他們也是大秦子民,總有一天會心甘情願地投入大秦麾下。」
公輸仇內心第一次真心佩服張達,這種從國於國之間的戰略思維,是他一直不曾關注的,也是一直不明白的。
公輸仇拱手道:「公子真乃我大秦之福。」
張達笑了笑,意念一動,打開兵魔神的入口,朗聲道:「衛莊先生,此地事了,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了。」
衛莊聞言,閃身躍入兵魔神入口。
接着,白鳳、大司命、少司命、赤煉以及其餘秦兵都邁入兵魔神入口。
兵魔神很大,高達萬丈,按照現代比例,身高有兩千五百餘米,一足有百餘米。
隨着兵魔神站立起來,高聳的精鐵之身聳入雲霄,猶若撐天塌地的巨人。
兵魔神每踏一步,就是數里之地。
巨足落地間,大地震動,狂風咆哮。
……
北疆秦軍前哨大營。
不知何時,颳起了一陣狂風,遠處的天際升起萬丈煙塵,大地傳來的震動,令地面的碎石橫飛。
蒙恬站立在瞭望塔上凝視遠處直入雲霄的滾滾沙塵,幅沿數十里,猶若排山倒海一般撲來,神色驚駭道:「全軍撤退。」
忽而,滾滾煙塵驟然停止前進的步伐,一道萬丈精鐵巨人從煙塵中沖了出來,猛然轉身狠狠地朝襲來的沙塵暴轟去,頓時雲淡風輕,肆虐的沙塵暴被轟向遠方。
接着那萬丈巨人盤膝坐下,不由令大地一震,幾個黑點從巨人頭顱中沖了出來。
蒙恬一愣,凝視着疾馳而來的兩人,正是白鳳和大司命。
蒙恬擺了擺手,「全軍就地紮營。」
蒙恬身旁的副將看清來人,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立馬下去安頓秦軍。
……
白鳳朝着蒙恬拱手道:「大將軍,公子已經掌控兵魔神,令你前去拜見。」
蒙恬不解道:「那位公子,扶蘇公子正在大帳內。」
白鳳回道:「贏曦公子。」
蒙恬愣了愣,這才想起那名被他安排去鎮守長城的皇十九子贏曦,「臣下這就前去拜見贏曦公子。」
……
蒙恬震撼地看着盤膝而坐的兵魔神,囔囔自語道:「兵魔神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白鳳笑了笑,領着蒙毅進入兵魔神中控室。
……
張達淡笑地凝視着蒙恬,說道:「大將軍幾日不見,近來可好。」
蒙恬仿佛聽懂了張達的化外之意,他本來認為張達是個拖累,所以將之安排在長城。
沒曾想這位公子卻跑到了樓蘭,帶給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蒙恬定了定神,收起看到兵魔神的驚駭,拱手道:「多謝公子掛心。」
張達淡淡地說道:「大將軍已經見識過了兵魔神這種遠古殺戮兵器之威。」
「我欲速速平定帝國邊疆戰事,一統西域。」
「勞煩大將軍調度,我願操控兵魔神為帝國利刃。」
「那太好了。」蒙恬一喜,思索道:「敢問公子這兵魔神有何顧忌?「
張達淡笑道:「現今能操控兵魔神的人,除了我和公輸老師外,再無其他人。」
「除此之外,兵魔神沒有任何弱點。」
若這話是衛莊等人說出,蒙恬還有所顧忌,畢竟他們不是純正的老秦人。
但若是張達這位皇十九子提出,則蒙恬毫無顧忌,必會深信不疑。
蒙恬頷首道:「既然如此,臣下懇請公子即可出動消滅東胡大軍,臣下帶領黃金火騎兵隨後即來。」
張達點了點頭,說道:「早一日結束邊疆戰事,也能令帝國修養生息,我即刻向東胡進擊。」
蒙恬拱手道:「那臣下即刻前去調派大軍。」
……
扶蘇震驚的眼眸凝視着蒙恬,問道:「十九弟真的已經掌控了兵魔神。」
蒙恬點了點頭,若有所指地說道:「公子真的不擔心嗎?」
扶蘇眼神一變,銳利的眼眸凝視着蒙恬,說道:「大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蒙恬深邃的眼眸凝視着扶蘇,眼中閃過一道失望,說道:「公子若是以太子身份下令贏曦公子鎮守後軍,他必遵守太子詔令,否則便是違背軍令。」
蒙恬重重地說道:「此時,北疆也只有公子能夠召回贏曦公子。」
扶蘇眯了眯眼,冷聲道:「贏曦是我手足兄弟,我豈能仗勢奪取他的功勳,大將軍切勿再言。」
蒙恬心裏嘆了一口氣,心裏道:「迂腐,太子恐怕是要異位了。」
……
一月後。
西域眾國在兵魔神的威勢下,望風而降。
一卷戰報,八百里加急往咸陽而去。
大秦自這天起,
贏曦,這個名字深深地烙印在了帝國每一名子民心中。
一人橫掃西域三十六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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