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彪心中還是比較明白對方的心態的,畢竟早上起來發現死了個人在自己的床上,害怕緊張那才是正常的反應。於是再次「篤篤篤」的敲了敲門,口中說道「我是你父親的朋友,快點開門!」
可能是聽見他的說話了,沒一會,一個男聲貼在門後響起,道「你確定是我父親的朋友?」
「沒錯。」趙德彪說道「你最好快點開門。」
裏面的人好似做了幾秒鐘的心裏建設和鬥爭,這才傳出開鎖的聲音,最終「咔噠」一聲,門被打開了一個縫隙。從門縫裏露出了半個腦袋,看着趙德彪。
這個人年齡不大,可能也就剛剛成年的樣子。面色有些蒼白,雙眼露出一絲驚恐,但卻在努力的保持着鎮靜。張口說道「我……沒見過你。你是……」
還沒等他說完,趙德彪左手一張,按住這個小外國佬的臉往後推出。右手則是用力往裏一頂門,將這個小外國佬差點頂的失去平衡,向後打了個趔趄,這才一臉「完蛋了」的表情,不由得提高聲音,給自己壯膽一般的質問說道「你……到底是誰?」
趙德彪也不理他,回手將門關上,道「如果你想讓鄰居都發現你家裏藏着個死人,那你可以繼續大喊大叫的。」
一句話讓那個依舊光着膀子的小外國佬,張了張嘴,但是沒發出任何聲音。再看趙德彪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仿佛挑馬一樣的捏住對方的兩腮,上下晃動着看了看。
小外國佬開始有點發愣,跟着反應了過來,接着又有點憤怒的一甩頭,躲開了趙德彪的手,道「你到底是誰?我父……」說到這裏,又想起了什麼,心虛的壓低聲音道「我父親派你來能幹什麼?」
「第一。」趙德彪冷漠的上下再次打量了小外國佬一眼,道「你父親並不能派誰來?事實上他也派不起我。第二,我是幫你處理麻煩的人。第三,你現在有求於我,而且你只不過是個癮君子,現在還要加上可能是殺人兇手的身份。你沒資格問我任何問題。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說什麼,你都要配合。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明白了嗎?」
小外國佬本身的經歷,就算再是豐富,能有專業人士豐富嗎?而且他現在還是本身陷入巨大的麻煩當中,根本也沒什麼底氣。再加上本就年輕,是以聽完趙德彪一板一眼的話語,咽了口吐沫,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趙德彪伸手「啪」的扇了對方一個小嘴巴,說道「回答,明白了嗎?」
小外國佬再次點了點頭,道「明白,先……先生。」
趙德彪「嗯」了一聲,這時候,才一邊往裏走,一邊打量起這套公寓。確實,面積很大,前後套房加在一起得有一百平米上下,這在現在的重慶,絕對屬於級有檔次的那種公寓了。
外面的客廳還行,挺整潔,裏面的起居室也還好,只不過沙發前方的茶几面上,還有兩個硬紙片,旁邊還有一些沒有吸食乾淨的,白色粉末狀的東西。沙發上的墊子有幾處污痕,看起來最近有人在這裏嗨了一把,然後又就近幹了一炮。
趙德彪回頭看了小外國佬一眼,問道「昨天到現在,你們一直在家?」
小外國佬,回答道「沒……沒有,昨天白天我們在外面嘉陵江附近玩了一天,吃過晚餐就分開了。到了晚上七點……多,我有點記不清楚了。她又來找我,所以……我們在這裏,又嗨了一次。」他一邊斷斷續續,用有些發抖的語調說着,一邊指了指茶几和沙發。
趙德彪點了點頭,聽着對方的訴說,抓住了很有用的幾個信息,於是沒理會這個茶几和沙發上的痕跡。直接來到了最裏面的臥室。
嗯,地上一片一片的衣服,到處扔的有點亂,最顯眼的就是床上有一個暗紅色頭髮的外國女孩。果着身體,側面躺在床上。長得還算不錯的,就是眼睛下面的雀斑有點重。
趙德彪在這個屋內,來回看了幾遍,又用帶着手套的手,輕輕的翻動這個女孩的屍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嗯,死前不久有過正常的姓生活。鼻子裏殘留了一些白色粉末,渾身上下倒是沒有任何故意傷害式的痕跡。只是嘴角還有一絲粘稠的口水,乾涸後留下的痕跡。
嗯,還行吧。趙德彪判斷,屍檢的話,能夠在最後發現這個女孩生前吸過大白面,嘴角的痕跡已經可以說明這一點了,只有吸食了很多的人,才會如此反應。再加上對方張着嘴,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這就更明顯是抽飄了,抽過了,然後生理嘔吐,嘔出白沫的時候,反而灌入了氣道,將自己憋死的概率很大。
當然,現在的趙德彪只能憑着經驗去判斷,畢竟沒法做真正的屍檢。不過有了這些就已經夠了。甚至自己都不用清理,畢竟這個女孩的死因,最多是吸食大白面而中毒死的。或者是被自己的嘔吐物憋死的。
這些死因從本質上講,跟小外國佬沒有直接關係。畢竟屍體上沒有任何人為的,故意傷害的痕跡。因此也不存在強行逼迫對方吸食大白面的情況。
從某種意義來說,小外國佬跟這個女孩發生的姓關係,反而能夠作為保護小外國佬的證據,因為兩個人的姓生活是自願的,他最多有點吸食大白面的嫌疑。最終,趙德彪判斷,就算走正常程序,小外國佬最後出事的可能性也非常低。
再者,這又是兩個外國人的事,雖然死在了這裏,多半國府的法官會和稀泥。另外也確實沒有證據表明,女孩的死,是小外國佬乾的。所以這一趟自己就算不來,應該都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