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搞這些東西的最佳時間,是一大早上。那時天色還沒亮,潮水剛剛退去,一些海洋生物什麼的是最多的時候。不過,在這個年代,螺類的玩意沒誰願意收,很少有人吃。因此趕海的,搞這些東西的人,比較少。
這就導致,哪怕不是最佳的時間,到了海邊上依舊有大把的海螺,螃蟹之類的玩意可以毫不費勁的找到。
范克勤給莊曉曼就抓了個螃蟹,莊曉曼雖然不怎麼害怕,但畢竟是女的嘛,用手在後面抓着螃蟹的身子,逗了逗兩個大鉗子,就給放了。
這一下還真是像在海邊玩的狀態了。狀態對了,那安全性自然就會有一些加成。兩個人把這處地點記住了,從原路開始返回。
回去的路上買了一些粵式的食物,轉悠了一圈,這才進入了酒店當中。進門後,他們倆再次一邊吃喝一邊研究起今天的收穫。
從那個野海灘,一直到三個能夠停靠大型船艦的碼頭,最遠端的那個。垂直距離,范克勤目測在一千三百米左右,一來一回的最短路徑就要翻上一倍,兩千六百米。
蛙人部隊在范克勤兩個人啟程趕往廣州的時候,就已經全體突破了兩個小時內,水下潛泳三千米的成績。
不過他們訓練的時候,是在江水當中的,而江水可不是海水,後者的浪頭水勢可比江里的要複雜的多。好在不是在深海,只是在海邊的一段,這種情況倒是能夠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可即便是這樣,所耗費的體力,也必定是比江水裏的要多不少的。
但范克勤也不怎麼擔心,覺得蛙人部隊的體能還是能夠撐得下來的。因為他們練得是在水下,一直帶着水雷來潛行三千米。
可現在呢,實際情況下,雖然是海水,最遠一千三百米左右就可以了,回程是不必帶着水雷的。這樣算下來,體力絕對是夠用了。
只是要叮囑一下他們前期,也就是帶雷潛泳的階段,不能按照平常的節奏來,可以適當的松一松。要不然不適應海水中的情況,那體力消耗的可能就過大了。可松一松,那就不一樣了,慢點,但是卻更加保險。
范克勤說道「明天咱們就退房,去那個觀察屋裏居住,身份都已經訂好了,我就不重複了。另外你先去雇一個清潔工,讓對方每隔幾天就去觀察屋前方的哨房打掃衛生。造成有人居住的假象,我去找個能夠撥打長途的電話,聯絡一下總部,看看情況怎麼樣了。電台……在最後的時候再用。」
莊曉曼點了點頭,道「明白,我會先帶着清潔工去哨房,並且在那呆上一段時間,給人已經居住的假象,順便在買點衣物什麼的,放在房間裏面,這樣更加逼真。在找個機會悄悄的撤出來。然後……哥,我在哪等你,咱們最好一起去觀察房。」
「嗯。」范克勤道「觀察房街道兩頭有什麼飯店嘛?咱們約個時間,一起在那吃飯,就碰頭了。然後正好名正言順的回去住。」
莊曉曼在心裏回憶了一下,道「觀察房街道東側的靠近街頭位置,有一個粵菜館。在哪裏怎麼樣?」
「好。」范克勤道「時間的話……下午四點怎麼樣。時間夠你完成僱人和在哨房的偽裝嗎?」
「夠了。」莊曉曼道「明天九點鐘咱們退房,然後我就先去買一些衣物之類的生活用品,跟着去僱人,在大方的帶着東西和清潔工去哨房。呆上一段時間後,找機會出去……時間夠用。」
范克勤道「行,那就這麼定了。」
莊曉曼道「嗯,定了。」跟着喝了口茶水,問道「哥,你打算去哪找能夠打長途的電話?」
范克勤道「現在還不清楚,但總會有的吧。一些有錢人,電話局,公司什麼的,幾率更大一些。」
兩個人吃完,也差不多商量完了。洗漱一番,早早的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來,兩個人八點來鍾就收拾完畢,下樓吃了個早餐退房直接走了。每一會的功夫,他們已經分開。
范克勤溜達着,每進入一條街,就融入人流的節奏,並開始觀察起兩旁的建築。走了沒幾條街,他手裏已經新買了一個電話,裝在包里用手提着。
話說這個年頭的長途,是非常貴的,一些公司寧可買商用的電台,也不會開通長途業務。而且現在是戰爭時期,中日雙方都在儘可能的隔絕彼此的聯絡。不過小日本的目的是統治,是獲取利益。因此在一些大型城市,自然也不可能完全的破壞電話網絡。那樣一來,他們自己也不方便。
另外,小鬼子做了表子還想立牌坊,弄了個汪偽在前面頂着,美其名曰到這裏是共榮的。因此多多少少,也得給自己養的狗一些狗糧吧。
范克勤自然是明白這些的,因此他現在在大街上找的,就是能夠打電話的長途線路。那說,都是電話線,在外表都是一個模樣。他能看出來那個線路能打長途?
從外表當然看不出來,范克勤又不是神仙。但是他在觀察電話線路的走向!比如說一家公司的電話線路出來後是往前的,那范克勤就往前走。但是這條路上不可能就他一家公司吧。前面也有的話,就繼續找出來另一家公司的線路。看看是不是和前一家公司的線路走向是一樣的。
其實這個年代都是歸電話局管理,很統一的,因此多半都是統一走向。范克勤找的就是一個隱秘,並且是各家有錢人,或者是一些商業公司電話線路交匯最多的一個地方。
就在他轉悠到了中午的時候,范克勤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