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師接着誘導,道:「對,笑的在開一些。筆神閣 bishenge.com哎,就這樣!保持住……」
呼的一聲,閃光燈亮了一下。四個人的形象被拍進了交卷裏面。老頭拍攝完,臉上的笑容還僵着呢,道:「我早就聽說照相照相的,原來這麼一亮,就完事啦。」
陳磊笑道:「是啊,很簡單的。」
另一邊尹航已經來到了照相師的跟前,道:「師傅,能不能給我們加加急啊。我們想立刻就要。因為下午我們就想把相片拿給家裏的老人看一看。」
「哎呀。這麼急啊。」照相師也挺為難,道:「我這個交卷還剩至少一半呢。現在洗出來不就白瞎了嗎。這樣吧,我儘快行不行?但估計也得明天了。」
「您幫幫忙。」尹航說着話,已經從懷內掏出幾張鈔票,足夠再買市面上最新的兩個交卷了。
遞給對方後,說道:「我們真的希望一會就能夠拿相片走。主要是給老人看,這些錢您拿着。」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照相師說着,已經伸手接過鈔票,道:「那行,你們稍微等會,我現在就給你們洗出來啊……坐着,隨便坐。」
「好,您忙着,謝謝啦。」尹航答了一句,和幾個人再次坐在了沙發上。一邊陪着季夏生他們幾個隨便說些家常。一邊等着相片。
洗相片這東西其實很快,藥水一泡,沒一會就能顯像。然後晾乾就完事了。是以沒多大一會,照相師從暗房出來,到了跟前,把相片遞給了眾人,道:「您看看照的怎麼樣。另外這是底片,您收好嘍。」
「麻煩師傅了,謝謝啊。」尹航收好了相片,道了謝,和眾人一起離開了照相館。
距離上車還有一段時間,所以陳磊和尹航兩個人,帶着已經煥然一新的季夏生跟季茂柏,找個在火車站不遠的飯館子,進去好好的吃了一頓。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光是靠嘴說是沒有用的。你得在行動上見真章。現在陳磊和尹航他們又是給錢,又是買新衣服,還去照相。現在呢,又帶着兩個人下了館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尹航和陳磊掏的錢。
這都等於是在用行動告訴兩個人,咱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就放心好了。
這一招可是好使的。季夏生和季茂柏到了現在確實完全的放鬆了下來,為什麼放鬆?是因為信任已經建立了。所以自然而然就放鬆了。
等吃完了飯,幾個人聊了一會,抽了根煙。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直接結賬出了飯館子。進入了哈爾濱火車站內,坐在候車室的長椅上,等着車次。
就在他們四個人聊天的時候,尹航已經偷偷的把裝相片和底片的信封拿出來,面上一邊說着話,暗地裏已經將信封塞進了座椅底板下面的縫隙中。
又坐了一會,時間到了,幾個人起身,過了驗票點,往站台走去。
幾分鐘之後,他們四個已經坐上了一趟開往上海的火車,到上海之後,他們還需要換車。
不過也就在這趟火車剛剛駛離哈爾濱地區的時候,火車站內進來了一個旅客,這個人在售票口那問了問車次,然後來到了之前尹航坐的位置休息了一會。等他離開的時候,座椅底板下藏着的信封,已經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出來。
很快的,這個旅客就來到了南區一個公寓中。將這個相片遞給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後者接過,說道:「嗯,東西到手,就代表順利。」
「是。遠哥。」那個旅客答了一句,道:「想來,現在的話,大磊他們已經在火車上,出了哈爾濱了。」
「嗯。」這個遠哥,就是安全局的外勤總隊下轄的第四大隊,大隊長王展元。他現在化名師遠圖。所以手下的一眾特工都叫他遠哥或者是圖哥。
王展元「嗯」了一聲後,已經把相片從信封里拿了出來。
放在眼前看了看,又重新裝在了信封里。但卻把底片取了出來,隨後點燃一支香煙,借着火直接把底片點燃,扔在了煙灰缸里。
看着底片徹底成為灰燼之後,王展元把信封遞給了旁邊的另一個人,道:「你跑一趟平房,把這信封交給三號的兄弟,告訴他們,季茂松回到家之後,一定要確定周邊情況,然後在去找季茂松。讓他們把相片給季茂松看看,體現咱們的誠意。另外也要問問季茂松今天一天的收穫。看看他什麼反應。」
「是。」旁邊的特工伸手接過信封,揣在了自己的內兜里。問道:「遠哥,如果季茂松有問題……」
「不要貿然下結論。」王展元道:「但只要真正能夠確定,季茂松已經背叛了咱們……老闆是怎麼吩咐的,還記得吧?」
「明白了。」這個特工答了一句後,頓了頓,又道:「那遠哥,我先去了。早點去,也早點讓三號兄弟有個準備。」
王展元點了下頭,道:「嗯。你去吧,路上小心點。」
季茂松這一天過的有點恍惚,雖然說他本身挺聰明,在短時間內學會了日本話,還發現了小鬼子的防疫給水總部的大秘密。
但說到底,他終究也是個普通人。根本沒受過任何的訓練。因此答應范克勤給他們當內應之後,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心裏總是惦記這惦記那的,萬一自己被發現了怎麼辦?小鬼子會不會把自己也殺掉?如果自己出了事,那自己的老爹,還有弟弟會不會也受到連累啊?
總之等等等等這些事,一遍一遍的在季茂松的腦子裏走馬燈一樣的過着。是以,這就導致季茂松今天到了防疫給水總部里做飯的時候,差點都到了飯點而沒有把飯做出來。
好在季茂松發現誰都沒注意自己。因此反而讓他放下了幾分心。最終索性也不想這些了,平常怎麼幹活,今天就怎麼幹活。這樣一來,別人更加沒有注意他。是以到了晚上下工的時候,季茂松心理上更加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