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來到了茶几旁邊,紛紛伸手自取了點乾糧和熟食,然後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吃喝起來。
范克勤也是如此,啃了口醬牛肉,咽下去後說道「再跟大家強調一遍步驟,戴春迪回來後,阿誠在後面負責套圈。但你不用先套,有機會後再套就可以了。阿聲和宇輝各自在左右控制住對方,你們要比阿誠動作快一些,這樣他套起來的時候也更簡單一點。記住,別讓他胡亂抓撓,一定要注意力度和方法,尤其注意的是,別讓他受皮肉傷。同時我會立刻用槍頂住他。以便徹底將他控制住。」
說到這裏,范克勤看向了經誠,道「阿誠,頭套準備好了嗎?」
經誠點頭,快速咀嚼兩下將吃的咽下去,答道「準備好了。」說着,在旁邊拿過自己的那個包袱,打開後拿出四個大號的黑色手帕來。每人分別給了一個。然後又拿過一根最普通的麻繩,給范克勤看了眼,又重新放回了包袱里。
范克勤接過黑色手帕,對摺了一下,變成了一個三角巾,在自己的臉部試了試,長度都夠。於是系在了腦後。不過現在還不是帶着的時候,是以,他將三角巾拉下來,掛在自己的脖子上,這樣在用的時候,只要往上一提就可以了。
眾人也學他的樣子,紛紛將手帕變成三角巾,系在了脖子上。
范克勤說道「紙筆什麼的,準備了嗎?」
經誠聞言,從包袱里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范克勤,後者接過,從中掏出了三支鋼筆,和一小疊信紙。范克勤檢查了一下,鋼筆裏面的墨水都是滿的。於是重新將這些裝在了文件袋裏,在茶几上放好。
這一下基本就差不多了,眾人一邊吃飯,一邊又對了一下細節。等對的差不多了,也正好吃完。畢竟都是專業的,很多問題一點就透。
經誠把吃完的東西再次小心翼翼的包好,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包袱里。范克勤告訴他們,沒什麼事,就在方廳活動吧,省的在留下什麼痕跡。自己則是親自上去放哨。
到了樓上,范克勤站在樓梯一上來的小迴廊中,看了看。這裏有一扇窗戶,就正對着房子前面的街面。於是他藏在了窗戶側面,偷眼往下面看着。
話說這扇窗戶也是那種整體鏤空雕刻的,很有藝術價值。一個一個的小方塊成不規則的排列,而且每個小方塊上還有雕刻,什麼祥雲,瑞獸之類的,很是好看。
不過范克勤也只是大面瞧上一眼就算了,接下來就把精力集中在了街面上。
如此一等,就等到了天黑,街上的行人也漸漸的稀疏起來,擺小攤的一些攤販們也已經都各自挑着小挑子在傍晚時,走的差不多了。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天色早已完全的黑下來了,范克勤就看從左側的街面上,不快不慢的跑過來了一輛黃包車,范克勤運足目力,再加左側的雜貨店門口亮着燈,他藉助這些條件,再看車上的人,正是在最開始調查時,莫聲給他出示的一張相片——戴春迪。
范克勤不再猶豫,快速的下了樓,道「目標出現,立刻就位!」說罷,他將三角巾拉在了面孔上蓋住了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然後躲在了樓梯的位置,將柯爾特手槍抽了出來。
莫聲等人也是快速的將三角巾蒙在了面部。然後經誠拿着麻繩站在了最右側。莫聲則是在他之前,空着雙手,藏在了門口右側的牆壁處。另外一面,也就是房門的左側和莫聲相對的位置,房宇輝貼着牆壁隱蔽好。
等他們全都就位,也就用了不到三秒鐘。接着又過了能有半分鐘,就聽外面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到了門前。跟着又響起好似鐵片輕輕磕碰的聲音,最後咔噠一響,門被人打了開來。
就看戴春迪進屋後,回身把門關上,穿過了一個小門廊,剛剛邁進客廳的時候。左右兩個黑影趁其不備,閃電般竄了上來。雙手各自摟住了戴春迪一隻胳膊。
戴春迪不是專業人士,雖然長得比較敦實,但每條胳膊能比得過別人整個身子的力量嗎?另外,這傢伙在賭場裏玩了大半天,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早就乏累了。更加上根本沒有防備,是以頓時就被制住。
莫聲和房宇輝是用抱着的方法來控制的對方手臂,這樣一來,加大面積,不會造成局部壓強過高,從而讓他在死後,將傷痕浮現出來。
這個過程也就一秒都不到,戴春迪嚇的在腦海中登時打了個激靈,口中「啊」的一聲剛剛出來半個音節。經誠早已竄到了對方的身後,雙手往下一甩,將麻繩套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雙手微微用力收緊。
但他用力是有講究的,就像是之前范克勤再次跟他們核對行動細節上強調的——不要橫向的往後用力,而是要套住對方後,往上用力。當然,現在還不是讓他死的時候,因此只是為了阻止他發出聲音,同時也是讓他以為自己等人,真的只是為了不讓他發出聲音。
范克勤速度更快,在莫聲等人剛一行動的時候,拎着槍就走了出來,直接用槍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上,但卻沒有用力。只是讓他感受了一下槍管的冰冷,一沾即收。並且讓黑洞洞的槍口就在對方的雙眼前十公分,瞄着他的眉心。
看見槍口之後,戴春迪心中懼意驟起,也正是這個時候范克勤開了口,沉聲道「不想死就別反抗,別大喊大叫的,聽見了嗎?否則立刻就打死你!」
戴春迪感受着脖頸上的力道,確實對方只是稍稍用力,讓自己有點不太舒服,但卻沒有就是要勒死你的那種絕決式的拉拽。再加上眼前黑洞洞的槍口,和剛才一觸即收的冰冷感,他哪裏還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