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彪指了指右側的那間房子,來到了跟前,伸手直接敲了一二一新約定的暗號。沒一會只聽輕輕的「咔噠」一聲,門被人從內打了開來,露出了田安的面孔。
眾人依舊不出聲的魚貫而入,最後的田安卻站在門口的位置,就那樣開着門,靜靜的聽了一會,沒聽到任何聲音,這才選擇關上了房門。
田安的偵查小組也在這裏呢,范克勤看了看他們,問道「來的時候,沒被鄰居注意到吧?」
樊星壓低聲音回道「處座放心,卑職等人是白天來的,但有組長做內應,看到一個鄰居不在的空隙,給我們打了信號,我們才上來的,沒被誰看見。」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很好,現在叫我尊哥吧。」
田安等人還是范克勤親自帥選培訓的,是以並不陌生。范克勤又問了裝備在哪,胡飛虎到了一個衣櫃前,直接伸手打了開來,裏面一共十把湯姆森和六把柯爾特手槍。
范克勤讓眾人檢查一下裝備,而後看了看屋內的情況。整個房間只有一個臥室,靠近窗戶處還有個小廚房。而且還有個獨立的廁所,在一進門的左手邊。整個屋子的使用面積估計不到二十五平米。
看了看表,范克勤道「行了,兄弟們。裝備沒毛病吧?」
見眾人都沒說話,范克勤點了點頭,道「嗯,那就是沒有了,行了,都各自休息吧,屋子就這麼大,也別挑剔,想睡哪睡哪,為明天的行動養足精神。」
其實臥室一共十二三平米,他們加一塊共九個人,站着都有點費勁。不過那張雙人床,橫着躺能夠睡下四個人。兩把竹編的椅子,還能坐着睡兩個人。剩下的……那就從柜子裏拿點衣服,被褥什麼的鋪在地上睡吧。反正就一個晚上,怎麼着不能對付?
不過這裏面有個女的,也就是華章,因此她要睡在上面了,別人就沒法睡了。所以華章分了一把竹椅子,然後她坐在上面,把大衣蓋在身上,湊合一下就得了。
范克勤身為大長官,也弄了把椅子。其實坐着睡覺,是比不上躺在地上睡覺舒服的。除非沒有鋪好地面,把體溫流失了,要不然肯定是躺着舒服。
到了半夜,有着超級身體素質的范克勤醒了過來,而後輕輕的把自己的椅子搬到華章的腳下,這樣兩把椅子對接,還能讓對方躺一下。這倒不是范克勤裝逼,顯得自己多紳士。而是因為他確實有着及強悍的體質,別說睡了一會,就是連續幾天不睡都不一定能夠影響他的戰鬥力。
如此很快的一晚上就過去了,到了早上,挨個去廚房洗漱了一把,該上廁所趕緊上。別在需要行動的時候掉了鏈子。
他們這面隨時準備的同時,在酒店當中的白豐臺也起來了,首先去廁所狂拉了一泡,將身體弄成身輕如燕的狀態。
而後又洗漱了一番,出來開始吃昨天晚上紙袋裏的東西,舊的去了,自然要攝取新的能量。慢悠悠的吃喝完畢後,看了看表,已經快過九點了,於是他點了根煙,邊下樓邊抽。
出了酒店之後,白豐臺溜溜達達的,穿過幾條小巷子,確定了身後沒有尾巴後,進入了一家商場裏,現買了一頂灰色的禮帽,戴在了腦袋上,而後來到了雨菲酒吧的後身。這裏是酒吧後門,一般進貨什麼的,都從這裏走。
白豐臺拿出車鑰匙捅開後備箱,然後抄起裏面很簡單的幾樣工具,把皮子扒開,將隔板拆了下來,平放在後備箱裏面。
最後他關上了後備箱,直接上車啟動,將汽車開上了大道,往德仁路的方向開去。
他很高明,故意把車裏面的窗簾都拉開,給人一種只有一個司機的錯覺。這樣即便是遇到什麼檢查的,第一印象也是空車。而且現在還沒出租界呢,再加上吳靜忠也沒有藏在裏面,自然就不可能碰見什麼危機情況。
一路很順利的來到了德仁路新世界舞廳的後身,白豐臺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新式的垃圾箱,再往旁邊看了看,旁邊靠着一面牆角落處,延伸進去一節,外面還有個牆垛子,於是將車子開了過去,果然看見了裏面的泔水窖子。
白豐臺立刻將車子調頭,幾乎和垃圾箱並排,用尾車朝着泔水窖子的方向,停下了車子。在看了一眼手錶,來的稍稍早了一點點,不過沒關係。
於是他下車打開了後備箱,取出了兩樣最常見的修車工具,然後墨跡了一會,等到前方的兩個行人,轉入了旁邊的小巷,正好出現一段空擋期的時候,他快步繞到了車子前方。
在經過駕駛室的時候,伸手有節奏的按了幾下車喇叭,而後打開車前蓋。但卻站在側面,裝模作樣的檢查起來。
話說吳靜忠起的也很早,剛一起來,他就將此時穿着的,好些日子的破衣服都脫了。然後用脫下來的貼身衣物當做手巾,沾着水桶里的水,開始用力的擦拭身。
他現在沒有肥皂等物,是以洗的很費勁,不過他的耐心足夠,反覆擦拭了很多次,最後又把頭髮也洗了好幾遍,這才放心。
話說現在還是冬天,他這麼一洗那是相當冷的,不過他用力極大,這麼一活動,是以在擦拭的時候,反而能夠減輕寒冷。等確定自己洗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最起碼身子已經沒有那種下水道中的味道了後。吳靜忠打開了兩個油氈紙包袱中的一個,是一套新衣服。他快速的穿好。然後用這張油氈拆開,綁在自己的膝蓋和雙手雙腳上。又把另一包油氈紙打開,露出了裏面的一疊拆票和二十多枚銀洋,揣在了衣服內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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