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道「局座,那……讓他們半路消失?」
孫國鑫有些猶豫,道「消失……嗯,這件事裏面還有一些隱情,關乎到戴老闆,等回頭再告訴你吧。不過這些人,身手可是不弱啊,最主要的是,動靜不要弄得太大,所以難度可想而知。換了旁人,我不太放心啊。」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明白了,卑職親自去辦。」
孫國鑫「嗯!」了一聲,說道「有把握……消失嗎?」
范克勤沒有馬上回答,想了想,才道「有把握,成都到重慶,他們只能走長江水路,沉江吧。另外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孫國鑫點了點頭,道「明天,明天早上就會出發。想怎麼做,帶着誰,你自己拿主意。還是那句話,讓他們消失。」
范克勤道「好。我明白了。」
從孫國鑫的辦公室中出來,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於是范克勤如此這般吩咐了莊曉曼幾句,而後直接出門,來到了嘉陵江路的新華飯店。直接要了個單間,並且點了八個菜,慢慢的等着。
不到十分鐘後,莊曉曼首先穿着便服趕了過來。那說范克勤要她過來幹嘛?答案就是讓她也參與進來。畢竟對方是自己的秘書,這種活真的未必能夠瞞得過她。倒時候自己和老齊他們一起走了,從時間上,莊曉曼是一定能夠看出些什麼的。雖然說她不是日諜,又是機要秘書肯定口風很緊。但是范克勤的嚴謹性格,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還不如直接讓她參與進來,一起完成這個任務,這樣反而要更好一些。
再者說這次的目標是九個人,光是自己和老齊他們,人手也有點不夠,多一把槍還是有很大好處的。這女人有這方面的經驗,是以不怕她會掉鏈子。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范克勤不想讓莊曉曼只負責秘書工作,要不然這女的確實有點屈才了。
大約在莊曉曼到後,不到十分鐘,陸陸續續的人就已經到齊了。除了原先就是專門干髒活的老齊,白豐臺,趙德彪,康昌明以外,還有王展元。
眾人都坐好後,飯菜也開始被服務員一盤盤端上。讓服務員出去後,老齊知道,范克勤不可能無緣無故叫眾人過來,於是開口問道「處座,叫兄弟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任務?」
范克勤直接承認,道「對,不過先吃飯,等吃完飯再說。」
見他如此,眾人立刻抄起碗筷吃喝起來。因為沒要酒,是以不到半個小時,基本都吃喝完畢。范克勤看了看大夥,道「有一夥從前方撤回來的人,有問題。其中有違反家法的,還有無緣無故曾經失蹤過的。這事……需要咱們去辦。」
趙德彪聽了問道「一共幾個人?」
范克勤答道「九個。」說着,再次掃了眼大夥,道「前方工作不容易啊,不過咱們的規矩大夥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
沒錯,這些人當然都知道範克勤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軍統對於違反家法的,那是一向都從嚴從重處罰。而且國府黨中,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寧可殺錯,絕不放過。是以這幫人都沒有表示異議。
其實范克勤本身來說,是不喜歡這種事情的。可是他有一個本事,那就是有驚人的環境適應能力。現在高層決定這麼幹,你說你干還是不干吧?難不成你還說「不!這樣乾沒有人權。我范某人絕不和你們一樣。」
你要真這麼說,那你真的別再這個年代呆着了。要知道,幹這一行,手裏不可能幹淨的跟處子似的。任何人都是一樣,絕無例外!
比如說你要是潛伏在敵人內部。敵人查獲我方某個關鍵人物,讓你也參與進攻的任務,你說你能不去?你要真這麼幹,那你早死了。是以這一行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知道殺的是自己人,你也一定要動手!這才是血淋淋的真相。
因此不分中外,在這一行有一句著名的諺語「只有留下的,才是最好的。」你既然暴漏了,那只能是你自己的原因,難道你還要埋怨潛伏在敵方工作的同志嗎?他們就不難?就得也直接暴漏,然後玩命救你才行?
范克勤他們此時碰見的這個任務,雖然跟以上的那個例子不同,九個人,其中肯定也有叛徒,但是其中真的不敢保證都是叛徒啊,必然也有正常撤退的人。但是沒辦法,誰讓你們攤上了呢。
再者說,孫國鑫的言語中好似還談到了戴老闆,這件事其中肯定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讓這些人非死不可,那就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怪不得別人。
范克勤心如鐵石,他覺得這個道理,是最正確的時候,那就會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是以他掃了略有沉默的眾人,不過也知道,老齊幾個人原先就專門干髒活,是以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可不是在承受心理煎熬,而是要聽范克勤說一說其餘的相關情況。
不過范克勤知道,王展元和莊曉曼可能還是第一次,因此沒有立刻進入正題,而是舉了一個例子,說道「今年年初,警察總局那面有了一個案子,一個人用刀子,將另一個殺了。但法院宣判的時候,只判了這個人的罪,卻沒有判那把刀子有罪。展元,曉曼,你們覺得,那把刀子應該也被法院扔進監獄坐上幾年勞嗎?」
莊曉曼在旁邊首先開了口,道「處座,卑職明白您要說什麼,您放心,曉曼只會服從命令。」
王展元在對面也是一樂,道「處座,卑職其實可沒有什麼不滿的,這就是命。幹了這行之前,就應該想清楚這些的,不能白這個道理,那還不如剛開始就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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