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吃喝完畢,總覺的忘了點什麼。細細的一回想,知道了,那就是自己現在就好像整個蜘蛛網上的那個蜘蛛,如果蜘蛛不在,網就算被什麼東西不停的晃動,那也是收集不到有效信息的。所以等他吃完飯,立刻開車,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四層高的酒店,開了一間豪華房。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只有豪華房間,才有電話。
挨個給孫國鑫,錢金勛,王展元,馬超群,老齊,熊巴山等人打了過去,當然,熊巴山幾個在碼頭佈控的組長,是在碼頭管理辦公室接的電話。另外軍統稽查處在碼頭也有專門的地方,所以用電話還是能夠聯繫起來的。不過現在用不上他們,自己的直系手下就完可以了。
你還別說,范克勤的擔心不是沒有必要的,因為等到吃過中午飯之後,范克勤用特意讓情報處總務科給自己送來的望遠鏡,正在掃視着沙坪壩碼頭的情況,來往的船隻,自己手下的安局調查處特工等等。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聽身後「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
范克勤拿下望遠鏡,放在了窗台上,回身來到了門旁邊,問道「誰啊?」
就聽老齊的聲音響起,道「老闆,我是老郎。」
范克勤聽見是他,打開了門鎖。就看老齊穿着一身便裝,身後還跟着兩個穿着中山裝的漢子。於是說道「進來。」
三個人進屋,范克勤把門鎖好後,指了指茶几旁邊的沙發,道「坐下說,渴了自己倒茶喝。」說着話,也坐在了一個單人扶手沙發上,每人扔了根煙過去。
老齊接過煙,先幫着范克勤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上吸了一口。見范克勤坐下後,也隨之坐好。指了指那兩個中山裝,道「處座,在一個小時前,黃山招待所外面,發現了情況。展元兄弟通報了我們,同時,我手下的兄弟也發現了那個小子。然後我當即讓四個早就準備好的跟蹤好手,跟着那個可疑人士,這就是跟着目標的其中兩個兄弟。」
「報告處座,卑職郭嘉。」;「卑職梅林,參見處座。」兩個人隨即朝着范克勤挺身敬禮。
「嗯,名字我記住了。」范克勤壓了壓手,道「都坐下,詳細講講怎麼回事?」
老齊可不是第一次跟范克勤辦事了,他知道範克勤是那種追求細節的長官,所以轉頭道「原原本本的詳細匯報一遍,從頭開始說。」
「是!」那個叫梅林的首先開了口,道「處座,在一個小時以前,卑職在黃山招待所,東南角的監視點休息,因為還沒有輪到我監視呢。但就聽正在執行監視任務的兄弟突然說『疑似目標出現,立刻打電話給招待所裏面,向他們求證。』結果我們正要打電話,電話卻自己響了起來。是我們齊組長打過來的,他說立刻讓我盯緊一個穿着琥珀色西裝的男人,並按照之前佈置好的,進行跟蹤。」
說到這裏,老齊在旁邊解釋道「展元兄手下的弟兄們,應該是比我們還要先發現的那個可疑人士,而且展元兄親自給我打了個電話,通報了這個情況。也讓我們直接省去了確認目標這個環節,然後卑職立刻給四個監視點通報了此事,按照早就佈置好的,每個監視點,都有一名跟蹤好手,讓他們都出動,去盯着那個小子。」
說到這裏,老齊又看了一眼那個叫郭嘉的人,後者立刻接口道「處座,我們沒有立刻走出監視點,因為那個可疑之人,進入了黃山招待所斜對面的灌湯包,時間大約是二十分,到二十二分鐘之間,然後他出來仿佛去上班的那個樣子,略微有點趕,可是卻繞了黃山招待所大半圈,這才離開,卑職等人判斷,這小子是日諜偵查員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好在我們在招待所四個角,都有監視點,才能洞悉他的行蹤。」
范克勤聽到這裏,點了點頭,吐出一口煙霧,道「嗯,聽起來確實可疑啊。然後呢?」
那個叫梅林的特工,小心的彈了一下煙灰,答道「處座,然後加上我,一共四個提前被組長安排的兄弟,一起出了監視點,在各個方向,都有我們的人,所以我們很快就綴上了那小子。我是和郭嘉兄是直接跟蹤,另外兩個人是用臨街法進行跟蹤。而且那個時候,黃山區街面上的人流也不算少,我們混在其中,不惹眼。一路上保證,對方沒有發現我們。」
郭嘉點了點頭,道「這是因為那個可疑人士,一直走的不疾不徐,而且沒有任何的反跟蹤動作。並且最終,我們跟着他,發現了他又進入了一家叫大旗會計培訓班的學校里。我們沒敢耽擱,留下了兩個兄弟繼續監視,我們倆則是立刻返回匯報給了組長。」
老齊點了點頭,道「處座,卑職之後,立刻又調了四個兄弟過去,將這個大旗會計培訓班監視起來了。然後領着這兩個兄弟親自過來跟您匯報一遍。您看……咱們要不要查一查這個會計培訓班?」
范克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你和王展元溝通了嗎?確定是這個人?」
老齊肯定道「溝通了,那兩個黑西裝部隊的四級警衛,就是最開始發現這個小子的兩名兄弟肯定,就是他沒有錯。」
范克勤聽罷,想了想,道「現在咱們是剛剛綴上他,一切還為時過早啊,大旗會計培訓班可以放兩個兄弟在哪盯着……不,我會讓行動科的馬超群派人接手,你就專門負責給我深挖這個可疑分子,看看他住在那,跟誰接觸過,到過什麼地方,行動的路線是什麼,總之,一切的一切,都要有詳細記錄。這些是老規矩,你是知道的。」